第52章 竟怎麽也看不夠
正在調劑藥方的紀安瑜,專心致誌的盯著麵前的藥爐,絲毫沒有察覺身後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看了一眼麵前藥爐的火候,稍稍添了點柴,大功告成,現在隻需要等他出爐就好了,她擦擦頭頂的汗,稍稍呼了一口氣,坐在一旁準備好的椅子上,卻不想坐到一個柔軟的懷抱中。
“啊!”
紀安瑜被手上的觸感嚇得一下蹦了起來,驚魂未定的借著火光仔細打量椅子裏的‘東西’,順手抄起煉藥的器具,緊緊的攥在手裏。
突然椅子上的‘東西’站起身來,從暗處走到紀安瑜麵前,紀安瑜屏住呼吸,緊張到不行,內力全部集中在手掌上,準備抓住好時機,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近了近了……
一雙星眸,在火光的照耀下,映進紀安瑜的眼簾。
她緊張的閉上眼睛,大喊一聲,用力的揮出手上的器具,卻在一瞬間天旋地轉……
耳邊傳來戲虐的笑聲,“按你這個力道打下去,你怕是要受活寡了呀。”
什麽?
紀安瑜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麵孔,她鬆了一口氣,但轉瞬間又氣的不行,一把將他推開,背對著段輕鴻。
“你是想嚇死我!然後娶新王妃吧!”
“怎麽會?這世間除了你,沒人配得上我段輕鴻。”
段輕鴻溫柔的從後背環抱住紀安瑜,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在火光的照耀下,二人甜蜜又溫馨。
“哼!你也太自大了。好啦好啦,你怎麽會來?”
紀安瑜作勢想要推開段輕鴻,但是推了幾下段輕鴻也沒有打算鬆開手,她有些無語就任由他抱著。
“我想你了,沒你在身邊,本王睡不著。”
他像貓一樣蹭著紀安瑜,柔軟的發絲蹭過她的臉頰,弄得她癢癢的。
“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像小孩子依戀母親一般。”
紀安瑜心裏甜蜜,但嘴上並不打算放過段輕鴻,誰讓他剛剛那麽嚇自己的,嚇她差點魂都丟了。
果然,段輕鴻一聽她這麽說,身上的氣場頓時冷了下來,將紀安瑜扳過來麵對麵的看著自己,雙眸在火光的映射下有些炙熱,卻又透著一股寒勁兒,“我就不信你不想我。”
紀安瑜看段輕鴻這麽認真的盯著自己,情不自禁的回避著目光,仰起頭,露出好看的下顎線,她才不要承認,自己也是因為想著段輕鴻睡不著才會深夜過來煉藥的。
她的這些小動作小神態,自然逃不過段輕鴻的法眼,漸漸將手上的力道放小,嘴角微微揚起。他就知道她也是想自己的,他就知道紀安瑜的心裏也是有自己的。
紀安瑜感受到手腕處的力量變小,便將手抽出來,轉身去看藥爐,不再理會身後那個讓她心煩意亂又魂牽夢繞的段輕鴻。
“什麽時候能好呀?”
段輕鴻屁顛兒屁顛兒的跟著她,圍在她的身後,看著紀安瑜桌子上擺弄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挨個拿在手上仔細觀察。
紀安瑜不理會身後的段輕鴻,仔細觀察藥爐的火候,以及藥香,下意識的回複著,“快了,再有不到一刻鍾,這藥就可以出爐了。”
“這是什麽呀?”
段輕鴻拿起一個好看的玉瓶子,來到紀安瑜的麵前,裏麵是一種透明的液體,他看不出什麽門道。
她抽空看了一眼,見段輕鴻正將鼻子湊向玉瓶口,她冷冷的說了一句,“你要是不想死,最好離它遠一點,那是我自己研發出來的毒藥,可以在呼吸之間取人性命於無形,用來關鍵時候逃命的。”
段輕鴻聽了這話,雙目頓時猛的睜大,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立馬將玉瓶子拿的遠遠的。
紀安瑜看行為誇張的段輕鴻,以及他臉上驚恐的表情,輕聲的笑了出來,聲音悅耳,餘音繞梁。
“笑了就不可以生我氣了哈,我剛剛也是看你煉藥太過認真,害怕打擾到你,這才沒有出動靜,不是故意想要嚇你的。”
原來段輕鴻故意做成這副誇張的模樣,就是為了博得紅顏一笑。
他這麽一說,紀安瑜心裏的怨氣頓時煙消雲散,她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既然段輕鴻給了台階,那她就下來嘍。
於是點點頭,不再言語。
段輕鴻也沒有在翻紀安瑜的藥箱,而是又坐回到最開始的那張座椅上,靜靜的等著紀安瑜。
不多時,藥香四溢,紀安瑜臉上布滿興奮的神情。
終於大功告成了。
她剛準備轉過頭來告訴段輕鴻這個好消息,卻發現段輕鴻麵容安詳,呼吸平穩,雙目緊閉,竟是在座椅裏睡著了。
紀安瑜見此躡手躡腳的拿過披風,來到段輕鴻身前,輕輕的搭在他的身上,看這段輕鴻根根分明的睫毛,有棱有角的眉峰,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竟怎麽也看不夠。
藥香越來越濃鬱,她一下回過神來,猛的轉過身去,不再看段輕鴻那張魅惑人心的臉龐,心下腹議,一個大男人長得那麽好看做甚?
來到藥爐旁,收斂心神,專心致誌的看著藥爐中的成品,足足有幾十顆,隨後將其一顆顆的夾出放在提前準備好的藥瓶子裏。
弄完這一切,東方的天際都有一些泛白,她直起腰來擦擦額頭上的汗,疲乏的抻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再次來到段輕鴻身邊,看他睡得那麽安穩,心中生出鬼點子,想要好好的捉弄捉弄他。
她看段輕鴻嘴唇抿的緊緊的,於是就不懷好意的伸出作惡的手,想要輕輕捏住段輕鴻的鼻子,使得他呼吸不得。
卻不曾想她的手剛剛搭在段輕鴻的鼻子上,還沒來得及下手,麵前就一陣天旋地轉,被段輕鴻抱到座椅上,壓在身下。
紀安瑜被段輕鴻嚇了一跳,有些尷尬的迎上段輕鴻審視的雙眸,“嘿嘿,你是什麽時候醒的?時候不早了,我——我是來叫你起床回去的,要是等天全部都亮了以後,你們行動就不方便了嘛。”
段輕鴻洞悉了紀安瑜的想法,卻沒有拆穿,順著她的話說,“原來如此,還是安瑜想的周到,既然如此,我就不多逗留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