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1章迷霧重重
景逸來東宮之前,發生了一件奇事。時隔十八年,親爹居然找上門來了。還說,叫他回去繼承家業。
可還沒等提起此事呢,沈鈺就睡著了。
不過有一件事他倒是百思不得其解。自稱親爹那人手上的那把紅玉簫,竟與沈鈺的一模一樣。
難不成那人與沈家沾親帶故?自己是沈鈺的表親?
李昊的腳步越來越近了,即便是沈鈺醒了也來不及說了。情急下,景逸隻得將沈鈺放到了花房的吊床上,匆匆離開了。
畢竟是偷溜進來的,畢竟沈鈺已經是李昊的女人了,撞見實在是不妥。
景逸飛出宜春宮那會子,子魚已經回到書房,正悠哉悠哉的喝著茶水。麵容、衣著均與之前不同了。這回才是他的本真,幹練俊朗的魏子魚。
可一個大活人,為什麽沒有心跳呢?
難道是方才的炸雷壞了耳朵?
就在景逸疑惑的當口,李昊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基於急迫,還沒等二人見完禮便問道越州那邊的情況。
調兵的事情事關重大,弄不好就會發生兵變。如此棘手的事情,不急顯然是不可能的。
李昊都不避諱景逸,子魚還顧及什麽,旋即便把所見所聞道了個詳盡,把話本上的那個故事講了出來。
繼而,李昊又皺起了眉頭。
李明海就藩那時,他還沒出生,對李明海的事情知之甚少。很多事情都是在老爹晉宗和王富貴那裏聽來的。
據聞李明海七歲的時候得了一場大病,打那以後便是兩眼無神,半傻不傻的狀態。這點,倒與話本子開頭很是吻合。
一個腦子燒壞了的人,突然變得聰慧睿智,除非兩種可能,一是裝的,二便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
七歲就開始裝,那得是城府多深,多想做這個皇帝啊?
既然如此心機,為什麽不在老爹登上皇位之前製造個意外,奪了老爹的太子之位,那可是十多年之久啊!
顯然裝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難道真有什麽靈丹妙藥一說?一場暴雨,天降神仙,治好了他?
開什麽玩笑!
猛然,李昊的眼中閃出一絲精光。推測,李明海有可能被平行空間的某人替換掉了。
就在這當口,子魚又說了件奇怪的事情。
就在半月前的一個夜晚,子魚偷溜進李明海的內殿。無意間發現李明海的發妻周氏鬼鬼祟祟的進了一所偏院,而後還伏在後花園的一塊石頭上低聲抽泣。
聽到這,李昊突然站了起來。
“石頭周遭的花草長的如何?”
“茂盛得很,微臣還帶回來幾根。”說話,子魚從懷中取出個小盒子遞給了李昊。
取出來一看,李昊一屁股癱坐到凳子上。
草根垂直,根係發白,葉片曲繞向陽。
憑這幾點,李昊判斷出石頭下埋著具男屍,而且還是非正常死亡。
這種最基本的常識,子魚當然懂。不然也不會千裏迢迢的拿回來那幾根草。
“微臣怕判斷有誤,故此撿了幾顆石子,請殿下過目。”
言語間,子魚又掏出幾塊灰色的小石子,交給李昊。
接過石子,李昊立時開啟了天眼。下一幕,李昊震驚了。
二十來年前,一個與二叔李明海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扭斷了李明海的脖子,拖到後花園埋掉了。
自己的推斷是對的,二叔果然被人替換掉了。那人就來自那個神秘的平行空間。
很顯然,那人想利用二叔李明海的身份留在這個空間,滿足他的私欲。
如此,所有的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
猛然,李昊回想起方才時間靜止那刻,聞到的那股子硝煙味。
從中分析,那個空間一定發生了什麽災難。而那股子味道就是從那人來的縫隙傳過來的。
原來這人早就預知了滅頂之災,穿過空間也是為了找了個安生的窩。
可他又是打哪穿過來的,又是憑借什麽破譯了兩界的密碼呢?
“子魚啊,我二叔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殿下指的是哪方麵?”
“習慣,舉止,經常去哪裏,做什麽。配飾,掛件……”
“嘶~這個得容微臣想想。”言語間,子魚眉毛緊擰。
“也沒什麽特別的呀!除了處理政務,就是下下棋,品品茶,再不就是吹個曲,逗逗鳥。”講到這,子魚突然眼睛一亮。
“對了!越王那把紅玉簫從不離手,走哪帶哪!”
“紅玉簫?什麽樣的?”聽說是紅玉簫,李昊猛地睜大了眼睛。
“這個嘛,微臣想一下哈。”
閉上眼睛,回想了一番,子魚回道:“玉簫兩端箍金,通透亮紅。再就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了。”
子魚描述完畢,李昊與景逸同時驚詫。
李昊想到了沈鈺的那把紅玉簫。景逸則想起了自稱自己親爹的那人。
他萬萬也沒想到,自己的親爹居然是越王李明海。
可自己怎麽會是他的兒子呢?不可能啊!又不是養不起,李明海為什麽要拋棄他們娘倆呢?
基於想知道真相,景逸起身便走。全然忘了李昊還有子魚的存在。
他得問問親娘任八一,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幾乎是同時,李昊也站了起來。
難道李昊察覺出什麽,想問道景逸?
不是,他是想回寢殿問沈鈺要那把紅玉簫,看看二者之間能不能有什麽牽連。
當然,景逸是知曉李昊的用意的。旋即便頓住了腳步。
但是,李昊能在石頭上看到一些景象,他可是不知道的。更不知道平行空間一說,也不知道真正的李明海已經薨逝了,被自稱自己親爹那人取代了。
講真,此時的景逸很矛盾。
玉簫是沈鈺的。交給自己保管也是不想叫李昊誤解光弘的事情。現下謎底揭曉,李昊就是光弘,玉簫也就不是什麽障礙了。沈鈺醒來一定會管自己要的。
也就是說,李昊早晚都能看到。
既然如此,自己藏著掖著的又有何意?
就在景逸想要取出玉簫交給李昊的時候,又打消了念頭。
他想起了李明海與李昊是對立麵的事情。
如果李明海與沈家真有什麽牽連,豈不連累了沈家?
不行,在沒有搞清真相之前一定不能叫李昊看見這把紅玉簫。
“景兄這是……”見景逸似有什麽顧慮,李昊便問。
“哦,沒什麽。就是覺得越王的玉簫與我家公子的很像,便想尋我家公子問一下。對了,怎麽不見我家公子?”
“沈太師受了點風寒,起了一身疹子,太醫說不宜見風。本宮也就沒叫他前來。”
景逸如此一說,李昊當然不會懷疑什麽。可是沈鈺滿脖子都是草莓印,怎麽能叫景逸看見呢?如此,李昊便想把景逸支走。
可他又哪裏知道,景逸已然見過沈鈺了?
“對了!我爹封了沈太師為特使,督辦越州官員調崗的事情,義兄回去準備一下,三日後隨沈太師啟程吧。”
“那好,景逸這就回府準備。”
本就想離開,正愁走得魯莽呢,李昊便給了個台階,就勢景逸拔腿便走,連句客套話都沒有。
“慢著!”就在景逸一腳門裏一腳門外之際,又被李昊給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