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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4章逼問真相

  就在如夢與景逸推搡之際,自小樓內突然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


  緊接著,春喜班的人便衝了出來。


  那陣仗可謂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氣勢洶洶!


  瞬間,景逸便被圍在了中央,如夢也被小五拽了出去。


  “青天白日的你想幹嘛!”


  “跟他費什麽話!揍他!”


  “……”


  不容分說,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便齊齊向景逸襲來。


  可令眾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人多勢眾,不但沒傷到人家,他們反倒被彈得倒飛了出去。


  待一眾反應過來,景逸居然不見了。


  巡視了半天,小五才發現院中的繩索上站著一人。


  “他,他在那!”


  “快!快抓住他!”


  “何人敢來我春喜班造次!?”


  就在一眾骨碌爬起往院子裏衝的時候,自小樓內飛出一人,穩穩的落在了繩索的另一端。


  見是任八一,景逸摘下了鬥笠。


  “任班主真是寶刀未老,不減當年呐!”


  “你……你是……”細細打量了一番,任八一的眼睛猛然一亮。


  “那晚在沈府門前,老申見過少俠。”


  “就隻是沈府門前麵嗎?”


  聽到任八一的回答,景逸不禁一陣酸楚。距離這麽近,任八一居然沒認出自己,他可是她的親兒子啊!

  撕心下,景逸向任八一走去。一步一步的,連看都沒看的就那麽在繩索上穩穩的走著。


  這功夫,他可是練了好多年。摔下去,爬上來,再摔下去,再爬上來。摔得傷痕累累、遍體鱗傷的就是為了博眼前的這個婦人一個暖暖的擁抱。


  如今他做到了,不用看就可以穩穩的在繩索上行走,再也不會摔下去,再也不會惹她生氣。可她竟然不認識自己了。


  何等的可笑!

  行至繩索中央的時候,景逸停住了,直直的看著任八一。那意思,還記得這場麵嗎?


  對著景逸憂傷的眼神,任八一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就是這個微小的不能再微笑的變化,讓景逸悲傷成河。


  猛然,景逸仰天哀嚎了一聲,如隻尖尾的雨燕般直衝雲天。由於太過悲傷,回蕩的聲音中仿佛都泣著鮮血。


  片刻,景逸在空中打了轉,直直的又俯衝了下來,穩穩的落在任八一麵前。


  這回任八一可是想起來。這小子就是被他扔了的景逸。


  對著那雙驀然的眼睛,任八一冷笑了一聲,“跟你那個死爹一模一樣。”


  “我爹是誰?”


  “問這個幹嘛?”


  “我爹是誰!”


  “你不必知道!”


  “說!!我爹是誰!!!”


  “……”


  此時,景逸的雙眼紅的嚇人,仿佛兩道憤怒的烈火。


  “兒啊!”


  “別喊我兒子,你不是我娘!”


  “你先別激動,聽我說。當年,娘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哼哼!一句不得已就能抵過這十幾年的生不如死、孤苦伶仃?一句不得已就不聲不響的拋下我一個人走了?”


  “……”


  “這就是你的理由?”


  “……”


  “回答我!!!”


  “逸兒,你聽我說……”


  “回答我,我姓什麽,我爹是誰?”


  “你爹姓景,你一出生他就死了。”


  “你撒謊!你撒謊!我爹沒死!!他姓李對不對?!”


  “……”


  聽到這個‘李’字,任八一的眼中驟然現出一絲寒意。這絲寒,冷的徹骨,直直激到景逸的骨子裏。


  不用問了,答案已經揭曉了。自己的確是李家的骨血。


  知道真相後,景逸刷的就飛身不見了。若不是急於真相他才不會與這個狠心的娘親多待上一分鍾。


  對著越來越小的黑影,足足愣了好一會子,春喜班的一眾才從驚詫中醒了過來。


  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酸疼的腮幫子,小五看向還在呆傻的一眾。


  “怎麽回事這是?”


  “不,不知道啊!”


  “這家夥是人是妖,怎麽還會飛呀!”


  “剛才也沒覺著什麽?很正常啊!還衝著我笑來著呢!”提起這個,如夢皺皺著眉頭搭了一句。


  “不過,他跟八姨怎麽回事?看上去好像早就認識似的。”


  “我覺著也是。不然也不能號那嗓子。”


  提到此事,一眾不禁向繩索上望去。


  那時,任八一愣愣的杵在繩索的一端。本就冷的如霜的半張麵皮更加的僵硬煞白了。


  她萬萬也沒想到景逸還能活著。


  猛然,任八一冷笑了一聲。


  活著也好,活著戲就更好看了!

  想到即將到來的精彩,任八一僵硬的麵皮又恢複了靈動。


  “都看什麽!還不練功去!”


  “……”


  白日裏郝興已經來過春喜班,戲也試過了。還跟春喜班立了字據,兩日後,也就是四月初一去閣老府獻戲。至於這報酬嘛,可是春喜班從來不敢想的數字。戲服什麽的也是由閣老府免費提供的頂級規格。


  若是沒有這出,一眾也不敢跟景逸那麽囂張。


  春喜班可是今非昔比了,那可是長簽閣老府的名戲班子了。


  景逸走後大概半個時辰,傅明軒來了。不過,他來可不是關心戲排練的怎麽樣了,而是奔著如夢來的。


  如夢隻不過是個下九流的戲子,傅明軒找她幹嘛?難不成是看上她了?


  還別說,傅明軒還真就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不過此喜歡可不是彼喜歡。他可是別有用心的。


  以他那般的眼眶子怎麽能瞧得上她呢!就是玩玩都覺得有**份。


  裝模作樣的審了會兒戲,傅明軒與任八一談起了戲服的事情。說老爹的品味極高,差一點都不行。還說如夢長的小巧,戲服沒有太合身的。叫如夢帶上戲服隨他去秀坊修改。


  別說是改戲服,就是沒那檔子事,任八一也不會拒絕傅明軒。她還巴不得叫如夢貼上傅明軒呢。


  如此,傅明軒便把如夢帶出了春喜班,奔朱雀大街方向走了過去。


  還別說,傅明軒還真把如夢帶到一家秀坊。


  這家秀坊可是全上都最有名的秀坊,專門伺候這幫子皇親國戚的。


  無論從做功還是款式,絕對是一流。


  傅明軒可是這裏的貴賓,待遇特殊著呢!


  還沒等傅明軒的攆車停穩當呢,老板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把傅明軒客客氣氣的迎進貴賓房。旋即又是茶水又是糕點的伺候起來。


  品了口茶,傅明軒指向幾匹剛從蘇杭進來的幾匹上好的絲綢,衝著老板慢條斯理的道:“給她量身,裏裏外外做幾身最好的。”


  “爵爺不是說改戲服嗎?這怎麽又……”


  “你總不能穿著這身隨我去見父親吧?”


  “啥?爵爺要帶如夢去見閣老?”


  “我說的話還有不作數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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