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9章 回到東宮
發現玉簫沒了,沈鈺便四處尋找。與此同時,景逸也聽見了外麵嘈雜的聲音。怕沈鈺壞事,順手點住了沈鈺的穴道。
眾人雖然不解,但從景逸緊張的神色上也意識到定是出了什麽狀況。
原來是李赫帶著親衛軍闖入了沈府。
不是說李赫要拉攏沈辰鄴效命於他嗎?這怎麽又帶著兵來了?
此一時彼一時嘛!但無論怎樣,都脫離不了‘利用’二字。
之前想拉攏,是想利用沈辰鄴推他上位,現在緝拿,是想利用沈辰鄴抓到李昊。
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手下。呂焱狠辣,李赫比呂焱還要狠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蛇鼠一窩嘛!
李昊出現在朱雀門明顯就是因為沈鈺。既是這般憂心她,對沈辰鄴的安危自然也是在意非常。
他才不信短短幾天師徒之間就有如此情誼,他才不信男人突然就能變成女人!沈鈺之前就是個女人無疑!
想到了這點,李赫才決定來沈府走上一遭。就算抓不到沈鈺,拿了沈辰鄴也會釣到大魚。
隻要李昊現身,他就有辦法把李昊妖孽的身份做實。
那時,李昊是不是皇上的兒子,是不是太子都不重要了。百姓們是不可能擁戴一個妖孽做太子的。
李昊一死,晉宗這一枝可就剩他一個男丁了。即便不是晉宗的親子,他也會被推上太子的位置,入主東宮。
反正都與皇後一黨撕破了臉,就算他老老實實待在王府,沒有什麽非分之想,傅黎棠也不會放過他。
與其淒涼就藩,囚於一隅,不如就此翻雲覆雨,改天換地!
所謂先下手為強。誰先占了先機,誰就是贏家。
沒辦法,誰讓他生在帝王之家,誰讓他處在這個位置?
自古帝王將相之家,唯有爭才是宿命!
他必須得搶在傅黎棠之前找到李昊,不惜一切代價,必須得幹掉他!
“本王奉了皇上口諭,特來緝拿沈辰鄴。膽敢阻撓者,殺無赦!”
隨著李赫一聲號令,親衛軍便衝入了沈府。瞬間便把沈府的家丁
見事不好,沈峰飛一般的往後院跑,想去通知沈辰鄴速速回避。可沈峰卻不知道密室的事情。跑了個空,便被李赫的手下五花大綁起來。
聽到了沈峰的大喊,李赫來沈府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什麽奉旨緝拿,明顯就是借機翻找李昊嘛!
獲知了李赫的目的,密室內的幾人便開始商議對策。
這當口出去,無異於找死,就算六人都有蓋世的武功,也對付不了李赫的兩千護衛軍。可是不出去,被發現怎麽辦?密室與沈辰鄴的居室隻一道夾避牆,又不是十分穩妥。
“他是衝著本宮來的!本宮出去,你們就安全了。保護好鈺兒!”
我就不信了,他還能殺了本宮不成!”
李昊的性子本就豪爽,又是事件的始作俑者,當然淡定不了。怕牽累了沈家,便向出去會一會李赫,他還不信了,李赫還敢殺了他。
李赫想做太子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早有除掉李昊的想法,方才在大殿上,任八一又說他不是晉宗的親子,他還能心靜如水?如此便是背水一戰了,李昊若是出去,就是送死。
登時,沈辰鄴便把李昊拽了回來。就算他不是宰相,也不能看著李昊去送死。
“李赫來者不善,殿下切不可魯莽。待危機過去,再行打算吧!”
“就是啊,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忍了這口氣再說!”見此,如夢也勸起李昊來。
“忍忍忍!都欺負上門來了,本宮如何忍得!你,速去喚東宮衛前來,本宮今兒非得要他的命不可!”
李昊何時受過這等的窩囊氣?他可是當朝的太子,皇位的繼承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豈能任由李赫造次?
惱羞下,李昊衝著張世傑便高聲命令起來,全然忘了與張世傑的深仇大恨。
此時,李赫正在沈辰鄴的居室門前窩火呢。明明得到可靠消息,沈辰鄴就在府中,可是搜了遍,卻連個影子都沒找到。沈鈺或許李昊帶去了別處,沈辰鄴能去哪?
“我就不信了,這老家夥還能鑽到地縫裏去!再給我搜!挖地三尺也得把他給我找出來!”
李赫一聲號令,手底下又是一番翻天覆地的尋找。差點沒把沈府拆了。
“回王爺,還是沒找到!”
“廢物!屁大點個地方,連個人都找不到!去,把那些奴才給本王拖過來!
搜捕無果下,李赫隻得期望與沈府的家丁了。不管用什麽方法,他都得把沈辰鄴翻出來。
不多時,李赫的手下把五十多名五花大綁的家丁帶到了李赫跟前。
“說!沈辰鄴在哪!”
“我等不知!”
“不知?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沈家的家丁雖勢單力薄,敵不過李赫的親衛,但可絕對不是慫包。
沈辰鄴若是獲罪,他們也得受到株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點道理他們還是懂的,所以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又怎麽會懼怕李赫呢!
尤其是沈府的管家沈忠良,更是無視李赫。他才不信沈辰鄴犯了什麽大罪。
沈辰鄴為官二十多載,一向清正廉明。從沒貪汙,從沒受賄,向來都是恪盡職守。
那般沒日沒夜的,嘔心瀝血的輔助皇上處理軍國大事,就算是牽扯到了什麽,晉宗也應該鄭重其事的下道聖旨,交由三法司查辦。怎麽可能隻下道口諭就來拿人,一定有什麽蹊蹺。
“我家中堂可是當朝一品宰相,就是有聖旨,也是皇城司的人查辦,哪有親王帶著護衛隊前來拘捕的道理?”
“就是!口諭難辨真偽,誰知道是誰想為難老門家相爺呀!”
“別說我等不知,就是知曉,也不會告訴你!”
一眾言畢,沈忠良的兒子沈峰也來了一句。
李赫怎麽也沒想到沈府的家丁居然如此不好糊弄,還敢質疑口諭的真偽。
“爾等竟敢質疑聖命,反了天了!來人呐!將這幾個人給我吊起來!”
不容分說,沈忠良父子與那幾名開口講話的家丁便被吊在了大樹上。
“說不說!再不說,大刑伺候!”
“少廢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隨著幾人的抵死不知,雨點一般的棍棒便落了下來。瞬間,幾人便被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說!沈辰鄴在哪!”
“不!知!道!”
“我呸!!”
“打死老子,老子也不知道!”
“於我打!往死裏打!”
“李赫!你假傳聖旨,陷害忠良!不得好死!!”
“老爺!為我們報仇哇!”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誰要是軟骨頭!我沈峰做鬼也不會放過他!”臨死,沈峰還怒瞪著血紅兩眼警示著一眾家丁。
“看見了嗎!這就是下場!”指著幾人的屍體,李赫看向一眾家丁。
“說!沈辰鄴在哪!”
“我們就是死了也不會告訴你!兄弟們!跟他們拚了!”
幾人的忠義慘死,直叫眾家丁心如刀絞,旋即便向李赫衝了過去。
左右這條命都是撿來的,沒有沈家父子,他們早就餓死街頭了。說了對不起良心,不說還沒個好下場。如此,還不如落個痛快!
就在一眾衝過去的瞬間,景逸殺了出來。幾人的慘死就夠令他心如刀絞的了,又怎麽可能再看著一眾慘死刀下?那可是相處了十來年的同伴,生死的兄弟。
張世傑雖然搬救兵去了,可是半個時辰過去,還是不見東宮衛的影子,遠兵解不了近渴,再等,一眾可就要命喪黃泉了。無奈下,景逸才殺了出來。
景逸殺出,倒是沒什麽稀奇的。不過,分明找的很仔細,這小子是打哪鑽出來的?
就在李赫示意一眾順著景逸出來的方向再次搜查之際,李昊衝了出來。
這可叫李赫興奮異常。暗道這下李昊可是插翅難逃了。
“快!弓箭……”還沒等李赫喊完,景逸的寒鐵劍便從天而下。
那麽明知道危險,沈辰鄴怎麽還叫李昊出來呢?
沈辰鄴哪能攔住他呀!
景逸沒殺出來之前,李昊便想衝出來。奈何沈辰鄴橫加阻攔才叫景逸搶了先機。
景逸這一衝出去,李昊便更加的按捺不住了,使了個小手腕,便將沈辰鄴封了穴道。
臨出密室,李昊還神情的望了一眼沈鈺。囑咐如夢關好暗門,照顧好沈鈺爺倆後,李昊依然衝出密室。
太子不太子的不說,好歹他是個爺們,怎麽能在老弱麵前失了骨氣?
“李赫!你爺爺在此!!”現身,李昊便奪了一名軍士的佩刀,衝李赫殺了過去。
那時,李赫正在招架景逸,沈府的一眾家丁也奮勇無畏的與李赫的一幹手下翻滾成了一團,場麵很是混亂。人多,有時候也未必是好事,關鍵時刻擠不上去。
“王爺小心呐!”
“妖怪!妖怪!是那個妖怪!”
見李昊眼中射出兩道紅光,李赫的手下驚慌了。有的竟還嚇得掉頭就跑。
不明狀況下,異類還是很恐怖的。
後麵的往上衝,前麵的往後撤,陣腳一下子便亂了。
而那時,李赫隻有咆哮嘶嚎的份,全然抽不出身顧及李昊。景逸可不是一般的強悍,若不是李赫手下跟著參合,李赫早就身首異處了。劍花一翻便是死傷一片。
“弓箭手!快射!快給我殺了他!!”
弓箭手是訓練有素,關鍵混成一片的,怎麽開弓呢?傷了李赫怎麽辦?
李赫可是來要李昊命的,不成功便成仁,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叫李昊活著。
趁著景逸顧忌周邊的當口,李赫一附身,便藏在了屍體之中。
“放箭呐!射死那個妖物!!”
李赫躲起來,這弓可就得撒了。旋即,雨點一般的箭矢便向李昊射去。
若不是李昊反應快,借助一片樹葉的力道騰上半空,非得被射成刺蝟不可。
本以為李昊必死無疑,誰料李昊竟然躲過了這一劫。直叫李赫都難以置信。
“東宮衛!東宮衛殺過來了!”就在李赫命弓箭手對著上空再次放箭的時候,負責瞭哨的軍士喊了一嗓子。
東宮衛若是參合進來,對李赫可是極其的不利,聞言,李赫登時命令一眾撤出沈府。
當然,李昊自是不認的。李赫都明目張膽了,他還能放過他?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沈鈺三人被李赫的手下從密室中扯了出來。
這可真是天助他李赫。
“鈺兒!”
“哈哈哈哈!跟我鬥!你還差得遠呢!”
“狗雜種!你敢傷她半根汗毛,本宮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來呀!來殺我呀!你不敢,你不敢!哈哈哈哈!”
“光弘,光弘,你在哪啊!救救我!救救我的父親!”
“光弘在那,他就是光弘,他就是孬種,他是不會救你的!”
“啊——”
那時夜幕初垂,天邊還餘有道道殘紅。
雖然同在東宮,但架步量這五六百米還真得量一會子。
因為心急,李昊抄了個近道。沿著溪邊直奔何田居住的那片桃花林。
那處溫泉原本是李昊洗浴的湯池。為了供何田切割玉石,李昊才把那麽個好去處騰了出來。
李昊雖然啃不進去書本,但是別的腦細胞卻很活躍。
為了方便何田製作玉石成品,李昊還特意做了個小型的水車。巧妙地利用水動力運轉了切割玉石的水磨床。
這樣一來,原本兩個人耗時耗力才能做到的事,一個人在短時間內便可以輕鬆的完成了。
李昊製作的那架小型水車,不僅提高了工作效率,還為那處景致增添了幾分江南水鄉的味道。
天邊的殘陽退去,李昊也推開了那道塵封多日的院門。而後,沿著溪水向桃花林走去。
許是桃花的清香,亦或是久違的感覺,李昊瞬覺周身舒暢。站在霧氣昭昭的溪邊,深深的吸了口氣。
隻有在這裏,他才能找回自信。也隻有在這裏,他才能看見讚許的目光。
忽然,李昊似聽到了隱隱的簫聲。
還以為是多日未來何田獨居的鬱悶了呢,李昊便疾步向西麵那三間青瓦房走去。
站到風車旁放眼望去,並沒有何田的影子,李昊便四下尋找起來。
可令他奇怪的是,明明聽見了簫聲,卻尋不到人影。
“這個老頑童,去哪了呀,這是?”
尋找未果下,李昊折了支桃枝,邊揪著花瓣邊衝著周邊喊著,‘數到十再不出來,我可真走了哈’。
還別說,數花瓣還真挺靈驗。不一會兒,李昊便在一棵老桃樹下發現了個人影。
那人背靠著桃樹,似在思慮什麽事情。
就在李昊認定那人是何田,想搞個惡作劇戲弄一下的時候,突然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男子,攔住了去路。
見是個生人,李昊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