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領糧票

  出了狗窩，一行人往外走，地雷在最前麵，挨揍的癟三緊緊跟著地雷，跟條尾巴一樣，看的蘇翰墨一臉鄙夷，然後緊緊跟著剛才願意搭理自己的那個人，活像一貼狗皮膏藥，五十步笑百步，可惜了，對於已經經曆過社會洗禮摸爬滾打的蘇翰墨來說，臉皮早就已經比城牆還厚，根本不知道什麽是臉紅，什麽是害臊。


  這次沒有往城牆那邊走，是往回走，應該是城裏的方向。和身邊這幫垂著頭像霜打了的茄子的人不同，蘇翰墨新奇的四處張望著，看著不遠處的街道和街道兩邊的建築，這裏的建築很擁擠，從遠處看像打發了的麵包或者饅頭，腫脹的好像一顆顆蘑菇。


  再往遠，霓虹燈下有無數棟摩天大樓，在絢爛的燈光下散發出各色各樣的色彩，鮮豔的像假的一樣，對比不遠處雜亂臃腫的街道和矮樓，就好像一隻白天鵝和一隻癩蛤蟆，差距大的不是一星半點。


  以城牆為界線，往裏三百米的範圍都是空蕩蕩的平台，這會狼藉的很，但是收拾收拾應該也還湊合。沿著界線放著一排和古代戰場上的拒馬一樣的柵欄，柵欄再靠後最多最多米就是低矮雜亂的平房，還有兩層樓，三層的就極少了。


  木頭的、石頭的、磚混結構的都有，顏色東一塊西一塊，像乞丐穿的衣服，不止難看，而且還很難聞。


  髒亂差的棚戶區啊，遠遠看完蘇翰墨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穿過柵欄的時候，有士兵發東西，蘇翰墨瞄了一眼，嘿，巧了，字還真認識，殷紅的兩個字寫著糧票，他誹謗了一句，大爺的，計劃經濟。


  領糧票的時候大家都很自覺的排好隊，一個接一個，似乎很害怕那些麵無表情的士兵。隻有到了這個時候，剛才還死氣沉沉和蘇翰墨一樣身份的螞蟻才恢複了幾分神采，眼睛裏冒著綠光，微微揚起了無精打采的腦袋。


  蘇翰墨看了看，終於看出了點門道，原來是連自己在內的七八個人領的糧票要比別人的多，這個別人指的是剛才蘇翰墨見過的那些打掃衛生的、抬屍體的、滅火的人，不是那些拿刀扛槍的，那些人早就從另外一個寬敞的路上大搖大擺的回去了城裏。蘇翰墨本想看看能不能再見著星瑤和天嘯，不過一直沒碰上。


  領完了糧票，蘇翰墨學著別人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把糧票揣進衣服兜裏，捂嚴實了，這可是拿命換回來的。


  再之後，他茫然四顧，下一步又該去哪？尋思問個人，可是從身邊過的人一個個都急匆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趕著去投胎，冷漠的很。


  當然也有不冷漠的，就在離柵欄很近的房子前麵出現了好些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看著應該是從事服務行業的，搔首弄姿，但是樣子請恕蘇翰墨不敢恭維。蘇翰墨吃驚的發現這麽明目張膽的挑逗，那些統一著裝的士兵竟然不管，這怎麽瞧都是合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