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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外傳—馬良(2)

  “自食其力,無愧於心。”


  朱小憐歎道:“你寧肯這樣受苦受窮也不願變通一下嗎?”


  “人各有誌,我總不能為一己之私埋沒神筆名號。”


  “那你就砍一輩子的柴吧,沒出息!”春花扮了個鬼臉。


  馬良搖頭而去,道不同不相為謀,自己和她們話不投機,多說無益,徒增煩惱而已。剛走了不遠聽到身後朱小憐和春花的尖叫聲:“救命啊,救命啊——”馬良扭頭看時,朱小憐和春花被幾個彪形大漢追趕著,那幾個大漢手執鋼刀,嘴裏不停說著汙言穢語,眼看就要追上朱小憐二人。


  馬良再不遲疑,迎了上去:“你們走,我斷……啊!”馬良一句話沒說完感到腦袋上挨了一記悶棍,頓覺天昏地暗,搖搖晃晃倒了下去,醒來時已在一處牢房裏,和朱小憐背靠背綁在一起。


  一個豹頭環眼的惡漢手執牛耳尖刀,滿臉虯須,袒露著胸襟,惡狠狠道:“真真天助我也!我們家大王這兩天要開慶生會,我們幾個還真是走運,一下山就找到這麽好的花紅!這第十三把交椅我是坐定了!”說著伸手去拍著朱小憐粉嫩的臉頰。


  “你滾哪!”朱小憐不再飛揚跋扈,無助地喊著。


  “住手!所謂盜亦有道,你們欺淩弱小,成何體統!”馬良忍不住道。


  “住嘴!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你個兩腳羊牯!”


  “頭兒,這廝我下山踩點的時候見過,據說是什麽神筆傳人,不妨讓他給我們家大王寫幾個字祝壽,顯示出我們匠心獨運,不跟他們似的胸無點墨。”


  “有道理。”大漢點頭道。


  馬良歎了口氣,對身後的朱小憐道:“又是你設計的吧,我就不信這麽巧!”


  “我怎麽會這麽無聊,為了你那幾個臭字讓自己受這般委屈!”朱小憐快要哭出來了。


  馬良想想也是,於是不再說話。


  “起來,已經準備好東西了,快些給大爺寫個大大的壽字!”


  “要我寫可以,隻是你們要放了這位姑娘,還有她的貼身丫鬟。”馬良見他沉吟不語,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趁熱打鐵道:“你們抓她們來不過是為了獻給大王,既然有我她們也沒多大用處了,放她們走,我保證一展生平所學取悅你們大王,讓你安安穩穩坐上第十三把交椅。”


  “此話當真?”


  “當真!”


  “來人啊,鬆綁!”兩個小嘍囉放開朱小憐和春花。


  “你們快走吧,以後不要亂跑了。”馬良說完就跟著嘍囉走了出去。朱小憐看著馬良,剛要說點什麽,被春花推搡著走了。馬良見她們去了,才要了把空白扇子,在上麵小心翼翼寫了一百個壽字。


  “好,好,果然是好字!”那嘍囉那些蠅頭小字各不相同,好似千人前麵,也不由得讚歎。


  “拿來我看看!”朱小憐不知何時出現在馬良麵前,那個凶神惡煞般的大漢乖乖地躬身把扇子遞給她,簡直比哈巴狗還要聽話。


  “果然是鐵畫銀鉤,力透紙背。”朱小憐讚道。


  “你……你好!”馬良指著朱小憐,氣得渾身發抖。


  “額……你聽我解釋。”朱小憐見馬良氣得渾身哆嗦,想到他之前兩度舍身相救,頓感萬分過意不去,見馬良一跺腳跑了出去緊緊跟上。


  “喂,喂,你用得著跑這麽快嗎?”朱小憐上氣不接下氣道。馬良恨自己有眼無珠,竟然被她略施小計給蒙騙過去,越想越氣,腳底下也越走越急,直走到自己被打暈的地方,見綁好的木柴還橫在地上,挑起來走著,腳步這才慢了下來。朱小憐好容易趕上,一邊擦著汗一邊喘著大氣:“你這麽生氣幹嘛!我不過是想盡盡孝心嘛,又不是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這時春花也趕了上來。


  “可是你卻……”馬良不知道說什麽好,於是跺跺腳繼續往前走。


  “好啦好啦,我朱小憐平生未曾低頭認錯,大不了向你賠禮道歉。”


  “不敢,你把扇子還我就行了。”


  “不行!”朱小憐趕緊把扇子藏在身後。馬良不再搭理她,一直走回家中。


  到家之時王氏哮喘病犯了,正在哪裏咳嗽,馬良趕緊上去伺候。


  “大娘,病得這麽重,你怎麽不請大夫啊!”朱小憐說罷見馬良臉上露出痛苦神情,頓時明白過來:“春花,去和春堂叫孫大夫來。”不一會兒馬車聲由遠及近而來,春花和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一起下車。


  “孫大夫,治好這位大娘的病,所有花費我十倍給你;治不好的話,和春堂也沒必要再開下去了。”


  “是,是……”那個姓孫的大夫不停地抹著汗。


  “唯利是圖的東西!”朱小憐在他身後不大不小地罵了聲。有錢能使鬼推磨,平時連麵都見不上的孫大夫,此時小心翼翼替王氏把脈,給朱小憐請安之後才躬著身子離開,過不多時就已著人將藥送了過來。


  馬良就到廚房裏煎藥。朱小憐悄悄走到他身後:“啊!”地一聲後咯咯笑著,沒想到馬良什麽反應也沒有,索然無味道:“沒勁。”


  “謝謝……”馬良小聲道。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謝謝……”馬良稍微提了提嗓門。


  “還是沒聽清。”


  “無所謂,反正我已經說了。”


  “唉,你真是個怪人!你說你無怨無悔也就罷了,可是卻因為你我行我素連累家人,你過意地去嗎?”


  “我……不知道。隻是萬鍾則不辯禮義而受之,萬鍾於我何加焉!”


  “我沒你那麽有學問,我隻知道一句話:世路難行錢做馬。”


  “嗯……一共花了多少銀子?”馬良擰著眉頭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朱小憐本想和之前騙他的事扯直了,可是忽然想到自己可以借此機會學一下神筆絕藝,於是說道:“你指定是還不起的,這樣吧,你教我神筆絕藝行了。”


  “不行!”馬良說的斬釘截鐵。


  “為什麽不行?”


  “不為什麽,不行就是不行!”


  “你好,那你就到我家去做苦工抵債!”朱小憐恨恨道。


  馬良到朱府做工,在那裏備受欺負。


  “哎呦喂,這不是傳說中的神筆馬良嗎?”


  “可不是,傳說神筆畫出來的東西能立時變成真的呢!”


  “這可怪了,那幹嘛不畫點金子出來,還要為咱們小姐打工呢?”


  “所以說是傳說嘛!不過依鄙人之見,他劈柴的功夫絕對不遜於其寫字的功夫!”


  “哈哈哈……”眾人哄然大笑,見朱小憐過來,笑聲戛然止住趕緊埋頭幹活。


  “我警告你們,這裏隻有我可以欺負他,其餘任何人都不能對他無禮!聽明白了沒有?”朱小憐臉色森然。


  “聽明白了沒有?”春花雙手叉腰跟著起哄。


  “尤其是你!”朱小憐指著春花道。


  “尤其是你……我……”春花指著自己的鼻子,喃喃道。


  “剛才是誰鼓動的,站出來?”朱小憐沒好氣道。


  眾人後退一步,其中一個人沒反應過來,這一來就“站了出來”。


  “扣你一個月工錢!”


  “啊——”


  “兩個月!”


  那個人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朱小憐走到馬良身邊,凝眸看著馬良:“你真的寧肯在這裏劈柴也不願意教我寫字嗎?”


  “既然知道何必多次一問呢!”


  “你……”


  “小姐,別求他了,我知道他為什麽不教你?”


  “為什麽?”


  “他一定是看小姐蘭質蕙心冰雪聰明,怕你一學就會,搶了他的風頭讓他無地自容!”


  “你不必激我!”馬良麵無表情劈著木柴。


  “要不然你幹嘛不敢教我們家小姐?”


  “不是不敢……”


  “你不必狡辯了,不敢就是不敢!”


  “好,如果你願意,那就試試吧!”


  “我願意啊!”朱小憐高興地直跳了起來。


  “那就開始第一步,劈柴!”馬良淡淡道。朱小憐和春花愣在當場。


  “坦白說你是不是成心報複我?”朱小憐看上去恨不得扇馬良耳光。


  “不是。”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們家大小姐連茶水都不用端的要劈哪門子柴!”


  “連這點苦都受不了就別學神筆絕藝了。”


  “你……”


  “春花住口,”朱小憐手一揮,“劈柴嗎,我劈!”


  春花打著傘,夏雨和秋月兩個左右扇著扇子,冬雪給端著茶水伺候著朱小憐劈柴,四個侍女嘰嘰喳喳的一刻不停地詛咒著馬良,剛開始的時候朱小憐還不怎麽在意,抵不住三人成虎。馬良看她越來越浮躁,過去拿過斧頭。“劈柴是學神筆的入門功,一是練腕力,渾灑自如;二是鍛煉心境,做到平如鏡,淡如水。”馬良運斤成風,給朱小憐示範了幾下。


  “怪不得你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你劈柴劈了多久?”


  “三年!”


  “三年?你也忒笨了吧?”


  “我已經算快的了,一個師兄都劈了七年了。”


  “我看他不等學成神筆恐怕就練成神斧了。”


  馬良不禁莞爾,被朱小憐看見:“原來你還會笑哎!”


  “你慢慢劈吧,我回家了。”馬良忽然變了臉色。


  “喂,你站住,我叫你站住你聽到沒有,你們收拾一下我們也過去。”


  “什麽?”馬良再度變了臉色。


  朱小憐卻恍若未見,收拾了半天東西跟著馬良去了。朱小憐打著到馬家學藝的幌子,四個貼身丫鬟也跟隨左右,順便伺候著王氏,所有東西都是朱家供應,王氏這輩子別說吃過、別說見過,有些聽都沒聽過。有了她們照顧飲食起居,王氏哮喘病也漸漸好轉,舒舒服服地過著日子。馬良心裏感謝朱小憐,也不再糾結什麽劈柴,開始教她寫字。一日朱小憐在房裏寫字,寫到良字的時候突發奇想,不停地加著偏旁部首,馬糧、馬娘、馬釀、馬狼、馬浪、馬朗,最後終於寫下了馬郎。恰恰此時馬良走了過來,笑道:“在練字嗎,讓我看看到什麽水準了。”


  “不給看!”


  “看看,不會說你的。”


  “不給看就是不給看!”朱小憐藏在身後,馬良伸手去搶,兩人不知不覺扭到一處。


  “小姐……啊!”就在此時春花闖了進來,見兩個人抱在一起,急忙道:“我什麽都沒看見,我根本就沒進來,你們繼續!”


  兩人都是一陣臉紅。馬良道:“都怪你讓她誤會!不就是幾個字嗎,給我看看又扒不了你一層皮。”


  “怪你還差不多,我都說了不給看了還要強人所難!”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馬良發現朱小憐雖然脾氣有些驕橫,花錢的時候大手大腳,但心眼卻不壞。朱小憐也覺得馬良雖然食古不化,有些冥頑不靈,但是克己複禮,為人處事溫文爾雅,對家人更是沒的說,不像平日裏見到的那些紈絝子弟。兩人對彼此的印象暗暗改觀,加之朝夕相處,隱約中已是暗生情愫,尤其是朱小憐,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覺得這樣男耕女織的日子也別有一番風味。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又過了幾日,朱家的管家忽然出現在砍柴回來的馬良麵前:“你就是馬良嗎?”


  馬良看了看他腸肥腦滿的樣子,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尖尖的,沒有搭理他徑直走了過去。


  “你聾嗎?聽不到大爺我對你說話,這裏是紋銀一百兩,我們家老爺打賞你的,叫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們家小姐。”


  馬良自顧自地走著。


  “你要是男人就自己去爭取那功名利祿,別想著靠我們家大小姐做終南捷徑。”


  馬良心高氣傲,雖然從未想過要靠朱小憐接濟,但她確實給家裏尤其是母親帶來諸多方便,想到這裏也不知道如何答話,就這樣氣鼓鼓回到家裏。回家時正撞見朱小憐在和幾個丫鬟試著洗衣服。


  “我來吧。”馬良冷冷道。


  “我來吧,你砍柴也累了,休息下吧。”


  “不必了。”馬良推開朱小憐。身邊的丫鬟見狀剛要抱不平,朱小憐揮手示意讓她們離開:“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你貴為千金小姐,不應該做這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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