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一丘之貉】
「你們母子是一丘之貉,我會不知道?」上官玉瑤當著老祖宗的面,說道,「楊心瀾,你勾引京城的衣匠衣錦繡,別以為我不知道,當時我就發現你們之中有姦情,為了不罔顧老爺貴為一國丞相在大華朝的威名,我同時也隱瞞這件事,讓你好生在菜園子度日為生,就是希望你靜思己過,誰知道這幾****又跟衣錦繡有來往,還私相授受汗巾一副。」
「上官玉瑤,你胡說,我楊心瀾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老爺的事,再說我跟衣錦繡絲毫不認識,他是長是方是圓的,我都無從所知。」
上官玉瑤和楊心瀾終於撕破臉皮,正面交鋒。
「老祖母,仙歌也看到了,我看到嵐姐兒的生母楊氏和那衣錦繡在那菜園子的田埂溝里,露天席地做那男女苟且之事!」
見此間形勢,叫那楊氏母女二人在相府永無翻身之日,慕容仙歌強加了一劑毒藥。
「什麼?」
老祖宗驚驚顫顫地站起來,慕容仙歌是自己最為心愛的長孫嫡女,她應該不會撒謊,那麼仙歌看到了,那便是事實了。
老祖宗震怒之下,幾乎所有陪侍的丫鬟家丁們轟然跪在地上,低頭不敢言語,整個萬壽園鴉雀無聲,屁都不敢放一個。
重生的雲嵐,她知道自己人生的大致軌跡,她嫁給了月溟初成為皇貴妃之後的三年,便是母親被下毒害死的那一年,母親被強行灌下鳩酒的理由,同樣是母親和京城第一衣匠衣錦繡通姦之罪,就一點,足以擊碎了相父慕容征對楊心瀾僅存的一點憐惜之意。
可慕容雲嵐根本無法想象得到,母親被陷害和衣匠通姦要等好幾年才會發生的事情,可如今卻被提前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慕容雲嵐重生了,未來的方向會有些許的變幻不成?
不怕,神擋弒神,佛擋殺佛,這是慕容雲嵐重生之後的決心,現在的她,死了都不怕,她還能夠畏懼什麼?
「請問長房夫人,你可有證據?」慕容雲嵐擋在母親的面前,這一世,一定要好好保護母親,不讓任何人來傷害她。
輕輕一哼,上官玉瑤妖嬈一笑,「證據,怎麼會沒有證據,我仙歌姐兒親眼所見,就是證據!」
「是呀,二妹,姐姐我從來不知道你生母楊氏那一天和男人交合的時候,原來是那麼****,果然是卑賤無雙的辛者庫的洗腳婢呢,看來當初你母親也是這樣子勾引我的爹爹吧。」
慕容仙歌笑得猶如天上仙女下凡,好聽的銀鈴聲聲悅耳,可是她的言語是那麼的惡毒,根本讓人無法和她的傾世容顏相結合。
「住口,我尊是我的嫡長姐,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兒~!」
慕容雲嵐絲毫不畏懼,你慕容仙歌算什麼,我就要揭開你們蛇蠍母女偽善的假面具。
「老祖母,這種事情我們並沒有親眼所見,仙歌姐姐她怎麼說都可以了。如果我偏說,剛才午時三刻,一等家丁葉春海曾經在長房榻上出沒,你們有誰相信嗎?」
冷冷一笑的慕容雲嵐有意瞧了上官玉瑤一眼。
葉春河是上官玉瑤的破落家族的親表哥,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前世,家奴們看在眼底,卻半點不敢亂說的,相爺慕容征是被蒙在鼓裡,否則他可要氣吐血了不可。
上官玉瑤臉上一秫,天呀,這個死丫頭怎麼知道的,自己和葉春海表哥可謂是青梅竹馬,只是迫於家族利益,嫁給慕容征,誰叫春海表哥的傢伙比慕容征大太多了,跟驢一樣,想想方才午時三刻的銷魂旖旎,上官玉瑤忍不住紅霞滿腮,吃吃道,「慕容雲嵐,你你你……你這個小賤蹄子,你……你胡說!」
「縱然是胡說,玉瑤媳婦,你臉紅什麼?」
拓跋氏身為相府的一家子主,也可謂是掌管著相府的生殺大權,見她們二人各執一詞,一向不苟言笑唯唯諾諾的慕容雲嵐竟然破天荒說了令上官玉瑤把持不住場面的話來,凡事要斟酌三思而行。
「慕容雲嵐,虧我一直對你推心置腹,想不到你竟然侮辱我的母親!」慕容仙歌美如仙樂般的嗓音怒斥,揚起手來,對著慕容雲嵐嬌嫩的臉蛋,就要狠狠掌摑她一巴掌。
慕容雲嵐冷冷一笑,鮮嫩的玉臂攔住慕容仙歌,狐岐道真氣灌輸於掌心,雲嵐稍微一握緊,慕容仙歌被扣住了掌骨,花容失色,「好痛,好痛,啊!」
「嫡長姐,你還知道痛了?」慕容雲嵐搖搖頭,抽出手,狠狠地「啪」的一聲!
「啊——!」
慕容仙歌嘴角泌出一道淋漓的鮮血來。
慕容仙歌絲毫沒有想到,慕容雲嵐她會如此大膽,一個卑賤的庶妹敢掌摑嫡姐,這個世界怎麼了?逆轉了嗎?!
是的!
慕容仙歌正欲落入老祖宗的懷抱,卻被老祖宗的拒絕。
「老祖母,雲嵐妹妹她身為一個庶女竟敢打嫡姐,這是以下犯上!」
慕容仙歌一隻手捂著火辣的掌印,狠狠得瞪著慕容雲嵐,恨不得她早點死。
「那也是你先侮辱雲嵐姐兒的母親,不是嗎?」
少頃,老祖母破天荒得一句,足以泯滅慕容仙歌心中的一絲幻想。
旋即,慕容雲嵐挺身而出,道,「老祖母,您是相府最公正的人了,這件事還是請您好好調查清楚,若真有此事,請您一定要好好懲治我的娘親,如果嫡母和葉春海之間真的存在姦情,也一樣請您典量重刑!」
「嗯,仙歌,你不要仗著祖母寵愛你,你就可以隨意侮辱你的二姨娘,現在一切,還要等水落石出。」
拄著九星龍權杖,拓跋氏顫顫巍巍得對慕容仙歌道。
慕容雲嵐很高興,重生之前跟重生之後的老祖母,性子依然那麼坦蕩,中原女子很少有如此坦蕩的,這就是鮮卑一族拓跋氏的女性傳統。
老祖母拓跋氏的血液里就是深深植根於這樣坦蕩蕩的血脈。
「何事呀,這麼嘈雜?」
萬壽園的入口處,無比威嚴的聲音傳來。
一位身長七尺,面如冠玉,目若珪璋,雙眸如電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的眼帘,深藍色的雲錦寬袍,腰間懸一枚紫金虎紋玉佩,氣質卓然,方臉看上去永遠是那麼冷漠。
他,慕容雲嵐的生父,慕容征。
「是,是,是老爺來了。」
長房夫人上官玉瑤俏臉一滯,彷彿不曾料到老爺會在這個時候來,心中欣喜萬千,如今那個卑賤洗腳婢出身的楊氏跪在地上,妖嬈的鳳眸一凝,上官玉瑤在心中咒罵道,楊氏楊心瀾,今日本夫人叫你跪地,跪得永遠再也沒有機會起來!
「爹爹,你來了。」
慕容仙歌美麗的容顏一展,迎身而上的時候,如血泌出的紅袍為風所動,霎時間彷彿神仙妃子那般,靜站兩旁的一、二等的丫鬟僕婦們皆傻眼了,說他們的慕容府邸的大小姐慕容仙歌是天上的九天玄女下凡亦不為過。
青蔥柔荑握緊慕容征的袖口,慕容仙歌眼巴巴得凝望著自己的親生父親。
和起初走進萬壽園的時候,原本生氣的慕容征立即換上一副和藹的神色,連連點頭,看著自己的愛女一天天長成,如今又在自己身邊撒著嬌,他無比寵溺得用手勾了一下仙歌的瓊鼻,溫柔得說道,「仙歌我兒,今日是你的十三歲生辰,為父怎能不來,來,看看,這是什麼?」
「父親,這是……」慕容仙歌赫然看到父親的掌心躺著一隻由純金打造而成的別緻靈巧的錦盒,不但雕工精美,而且上面的黃金用料十足。
太師椅上的老祖宗拓跋氏老目一凝,「這,這莫非就是西域國出產的冰山雪胭……快,快,拿上來,與我瞧瞧。」
老祖宗拓跋氏在她的年輕時節,可是了不得的女人,遊學西域諸國,當年的拓跋氏可是鮮卑族貴族階層當中有名的美女,喜遊歷諸國的拓跋氏在二八年華那年,來到大華王朝,碰巧趕上了鮮卑大華兩國邦交聯姻,嫁給了慕容雲嵐的祖父。
正是因為老祖宗年輕遊歷了諸國,才會使得她的見識比一般的老太太們都要多得多,這冰山雪胭她老人家自然是見過的。
慕容雲嵐的記憶之中,對冰山雪胭也有著極大的認知,冰山雪胭由冰山雪蓮花的白色花瓣煉製而成,看上去瑩白無瑕,可若是擦在唇畔,國了一會兒,嘴唇會變色,就好像真的塗了一層胭脂一模一樣。
「爹爹,這是送給我的?」慕容仙歌嬌氣盛人得掃了卑賤庶女慕容雲嵐一眼,對慕容征說道。
慕容征捋著青須,面帶笑容得說道,「仙歌我兒,為父答應過你要在你生辰的那一天,送你一個別出心裁的禮物,如今今天這盞冰山雪胭,我兒可滿意。」
「滿意!滿意!謝謝爹爹。」慕容仙歌笑得更加趾高氣揚了。
每當慕容征或者是誰給慕容仙歌禮物,慕容仙歌總要在慕容雲嵐這個卑賤的庶妹面前好好炫耀一翻,可惜看上去年僅十三歲的慕容雲嵐早已沒有了當初少女的攀比之心,這些對慕容仙歌來說是極品好東西,可慕容雲嵐卻看渾然看上去,前世的她,可是做過位份尊貴的皇貴妃娘娘,想要的,想用的,想吃的,信手拈來,有什麼求不到的。
慕容雲嵐眸心深處淡淡淺笑,來回報慕容仙歌降落在自己身畔的眼色。
「對了,老爺,你今天可要好好懲治這個勾引衣匠的賤人!」
見老爺心情大好,長房夫人心情大作,旋即從袖口抽出一方錦帕,上面綉著好看的龍鳳呈祥的汗巾,「老爺,你快來瞧瞧,這是楊心瀾和衣錦苟合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