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第217章 【銀錢少了】
慕容雲嵐回來的時候,順便也把賈秋蘭佃婦送下莊子。
他的孩子石根兒很懂事,紅菱與白霜一路上拿紅棗給他吃逗他笑,一路上洋洋洒洒著歡聲笑語。
倒是走在最後邊的掌事院福伯臉上陰晴不定,他想著這麼回去該怎麼給新任大夫人上官玉漱交代呢。
慕容雲嵐幫助了賈秋蘭,待到他日七國****之時,賈秋蘭母子將會給雲嵐無比巨大的幫助,這事暫且擱淺,不提。
……
慕容雲嵐回到相府,正欲走進相府大門之時,也在同一時刻,大夫人剛剛在相府後門算好了貨物品數,本想叫揣著銀錢袋子的掌事院福伯算一下賬,誰知道走著走著,卻在這裡看到他,還跟庶女雲嵐站在一起,當下她的心情極為不快!
「福伯!你老人家好歹是相府的老人了。難道想提前退休了不成?佃戶們送來的貨物還全是我一個人的點數的?你是主子,還是本夫人是主子,啊?」
上官玉漱驟然間杏目圓睜,一股威勢使她的錦繡長袍因風自鼓了起來,她就好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不過在雲嵐心目中,她不過是一個背著貞節牌坊的****,那日在秋梧院花廳后廂和父親大人乾柴烈火的成全好事兒,臉上可沒有這般嚴肅的表情呢。
「對不起大夫人!莊上有事兒,奴才去處理了一下,誰知道……」接下來的話,掌事院的福伯不敢說了,要是被大夫人知道了銀錢少了,她還不暴跳如雷?二小姐她肯定也會被罵慘,這罵還是輕的,懲罰什麼的應該是免不了的。
到底是一個察言觀色的能耐之人,上官玉漱老瞧到了福伯不對勁兒,一個眼珠子總是時不時瞥著錢袋兒,莫非錢袋子少了?
上官玉漱一聲不吭奪過那錢袋子,拿在手心裡掂量了一下,「混賬!錢袋子怎麼會無緣無故短缺了五十多倆,福伯莫不是你偷了不成,還是哪個下賤的庶系偷盜的?好啊,我們慕容家竟出了家賊了,慕容雲嵐,是不是你,別怪我這個繼母心狠,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你帶到老祖宗面前問罪!」
「好啊?!本小姐倒要看看!夫人你是如何把我拖拽到老祖宗跟前問罪!老祖宗問是問起來,這銀錢如何少的。本小姐便說,大夫人你無視佃戶性命,不給佃戶應有的工錢,這些工錢是大夫人自個兒收起來自己用了,本小姐只不過是把該得銀錢還給佃戶罷了。」
慕容雲嵐這麼一說,上官玉漱滿是錯愕的模樣,她哪裡知道雲嵐兩世為人,按道理說相府雇傭來的佃戶,如果在勞作過程之中有了什麼意外或者是死亡之事,這區區五十倆也沒什麼多的,再說那工錢,佃夫三倆銀子,佃婦十文,本是他們應得的,這些細微之事,雲嵐再清楚不過了。
旋即,掌事院的福伯又把事情的前前後後給當家主母上官玉漱說了一遍。
上官玉漱極為訝異雲嵐的做法,她過個年,就滿十三歲了,可腹內竟如此的沉穩,頗有當家風範,如果叫這個偌大的家擔子讓她挑在肩膀上,她肯定是會挑得穩穩噹噹的吧。
思及此處,上官玉漱不禁嚴肅起來,她覺得總有一天自己一定會被雲嵐這個卑賤的庶女架空,到時候別說相府管錢的權力,就連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要被人制肘,一想到如果那一天真得會來臨,上官玉漱就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一樣。
「母親,走吧,去老祖宗跟前評一評理吧。」
慕容雲嵐可不畏懼上官玉漱她的好手段,要說好呢,上官玉漱比死去的前任嫡母上官玉瑤厲害得多,至起碼上官玉漱真生氣的時候,她是不會顯露在人前,而上官玉瑤便不同了,她幾乎什麼都是寫在臉上的,所以雲嵐對現如今的嫡母上官玉漱可是半點不得放鬆的。
這個小庶女是萬般不得小覷的,不然妹妹上官玉瑤就是自己的下場,上官玉漱忽然想到了什麼,旋即面部表皮輕笑了笑,「母親何嘗不知道雲嵐呢,雲嵐姐兒是萬般不會做這事兒的,你給佃婦她五十三倆十文銀錢,也是她該得的,沒錯沒錯,外頭冷,快進來吧,真是母親的好女兒呢!」
聽聞此話,不知道雲嵐吐了沒有,反正紅菱和白霜都快要有嘔吐的慾望,恐怕連昨天,前天,大前天的隔夜飯都通通的從腹倒騰出來,這新任大夫人的臉上一陣紅臉一陣白臉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如果說這京師有誰最最最厲害的變臉師傅,那麼這位新任的嫡長房夫人上官玉漱排在第二,無人敢排在第一了!
上官玉漱的虛情歹意,雲嵐自然是看在眼底,可臉上卻是一副恭敬端詳的模樣,她懂得生存在相府後院,要比大夫人更懂得裝才行,前世為鑒,小心翼翼使得萬年船才是。
凝著雲嵐背後的身影,上官玉漱恨得咬牙切齒,她一雙柔荑狠狠掐著銀錢袋子,就恨不得將銀錢袋子撕爛了,那可是好大的一包,作袋子的布可是上好的蜀錦,怎麼掰都沒辦法掰裂的,這下子可著實使得錢袋子底部崩掉了,大粒小粒的碎銀錢一股腦兒掉在地上。
這少說也有三百兩銀子,在旁的家丁丫鬟們都看傻了,路人白丁更是一輩子都沒有瞧見這麼多的銀錢,當然他們是不敢去撿的,這性命還要不要了?
上官玉漱燜著一肚子氣回到秋梧院,這前大夫人死了,這秋梧院自然是要落入她上官玉漱的手裡,一臉綳綳得問上前迎接的小丫頭畫扇,「肉角兒蒸好了不曾,老爺等會回來吃的。」
這肉角兒是拿韭菜,袍子肉,熊掌脂膏,金鱘蟹黃等物包成的,極為珍貴,上官玉漱就做了足足四十個給慕容征等會兒來吃。
畫扇極為低眉順眼得低下頭去,「蒸好了,夫人。」
「嗯,拿我看看。」上官玉漱旋即坐在狐裘皮毛鋪墊而成的明黃梨花木的貴妃躺椅上,臉色悠然,看著畫扇端上來的肉角,放眼看了一遍,明明是四十個的,怎麼少了一個,變成三十九個了?
「畫扇,這肉角兒,我做了四十個,怎麼變成三十九個了?」上官玉漱嘴角洋溢著一抹冰冷。
畫扇瘦弱的肩膀顫抖了一下,嘴皮子嘟了嘟,「許是夫人數錯了,是三十九個。」
「嗯,很好,你把臉給我拿過來。」上官玉漱陰測測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