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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第304章 【王妃有喜】

  在西疆蘭陵氈包外圍,眼前尚有一堆昨夜燃燒殆盡的篝火灰燼,更西處的寒風料峭而至,灰塵洋洋洒洒,無不沾濕了婦人的裙角,此般看來,舊大華相國慕容征的美髯之上,也沾染一層灰色。 

  慕容征雙腿噗通而下,癱軟在地上,至少比起二女兒慕容雲嵐來,他還是比較疼愛四女兒慕容雅扶。 

  姨娘所屬的那一片氈包,一個得了失心瘋的婦人踉踉蹌蹌得跑過來,在途中摔了連帶著跑過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待到她跑到蕭子都大王和雲嵐王妃跟前,似乎早已透支了體力,也不知道她怎麼了,也許踩到了自個兒的裙擺,身子一傾,摔在篝火土堆旁,滿嘴都是草灰料子。 

  「哎,真是一個可憐的人吶!」五姨娘李清蘿蔚然長嘆,原先在相府的時候,四姨娘趙慎兒也算了除了正牌長房大夫人之外,最最囂張跋扈的姨娘,早時她女兒慕容雅扶私通老尚書家的上官瑾倒也罷了,如今她女兒還竊聽大陵的建國情報?也不想想,相府一家若不是得到了西疆蘭陵蕭子都大王的庇佑之下,指不定現在一家老小身在何方呢,也許全家死在戰火的洗禮之下,淪為炮灰,那也說不定呢。 

  她們母女還不知道滿足,竟然覬覦西疆蘭陵主的未來國祚,簡直是該死了! 

  不單單是西疆蘭陵人這麼想,其他人諸如舊大華相國府邸的姨娘們也是這麼想的,包括七姨娘和八姨娘,也就說現在每一個人吐一口唾沫星子,恐怕就可以淹死慕容雅扶母女兩個人了。 

  頃刻之間,只見西疆蘭陵大將軍曹木出現眾人的視野之內,他腰間的配刀還滯留著腥熱的血水,右手邊竟然抓著一個人頭,那人頭閉上雙眼,面目極為可怖,恍如地獄喪屍那般,下頸一整圈都是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得落下來,看那頸部傷口的刀切邊緣,如此齊整,不用想就知道是大將軍曹木將軍的傑作了,他堪稱西疆蘭陵第一武士,刀法奇快就不必多說了,絕對是力壓群雄! 

  「女兒!雅扶!」四姨娘趙慎兒面目驚愕程度已經不能用任何言語來說明,她原本癱軟在地的雙腿亦不聽使喚了,她想要掙脫得立起,卻發現連手臂也不是自己的,她那麼無力,那麼柔弱! 

  慕容征鼻孔早已不是氣憤的鼻孔漸漸泌出白色絲線,他是接近於徹骨的痛楚,但並不是太過徹骨,他最為疼愛的女兒,該是大女兒慕容仙歌才對,對於四女兒慕容雅扶的疼愛,只能說是一般,哪怕是一般,也出於慕容雲嵐太多太多,如果現在死的人是慕容雲嵐,他絕對不會流出一滴,可是現在,他慕容征就對著慕容雅扶哭泣。 

  大將軍曹木臉面上毫無任何的表情,他就這麼得把手中的血腥人頭往地上那麼一丟,砸到沙地之時,血腥濺灑到了附近的篝火草灰一整片都是,那始終閉上的雙眼染上了灰,連頸脖下的一整圈都是。 

  「啊!女兒,你死的好慘!」四姨娘趙慎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突然就爬起來,直接躍過身側一直安撫她的慕容征,抱起沙地中的那顆看起來詭異無比的人頭,淚腺就恍如崩塌了那般,她就痛心不已,以前雅扶就算犯點小錯,多多少少小懲大誡也倒罷了,就算女兒與老尚書家的上官瑾衣裳寬解假山後,也不是最終嫁給了上官瑾,一樣沒事么,可是現在呢?被曹木大將軍先斬後奏冠下一個永遠不可能推翻的謀反西疆的大罪! 

  剽竊建國情報,不論放在哪一國家,未得國主應允,那就是死罪一條,不必多說的。 

  這一點慕容征也無比清楚,可是有什麼用?二女兒慕容雲嵐如今貴為蘭陵王妃,權威無限,她早已不把他自己這個父親放在眼裡,如何會把四妹慕容雅扶放在眼裡,再說慕容雅扶在相府裡頭的時候,就一直想要致慕容雲嵐死,最後都被慕容雲嵐的聰明睿智給一一識破了。如今她竊聽建國情報被處死了,還能怪誰,再怪慕容雲嵐也沒用了,一個鐵定的事實展現在眾人面前:那就是慕容雅扶死了,人首相離,還能有活路么? 

  「娘,我們進去吧。」慕容雲嵐攏了攏身側大夫人楊氏(已破格扶正)的手,如此血腥場面,如何是一個哺乳期的女人應當看的,還要緊著步入氈包之內給可愛的小九弟慕容陵餵奶呢。 

  楊心瀾還能說什麼,只能任憑雲嵐將自己攙扶步入氈包內,外邊風大,也太過血腥,還好現在不是處於妊娠反應期間,要不然,還不得吐死,她知道慕容征的心裡頭不好受,到底雅扶是他的親生子女,天底下哪一個做父母會不傷心零落,也只能怪慕容雅扶咎由自取,與人無尤,可不是自己家的雲嵐女兒唆使她去竊聽建國情報的! 

  事到如今,大夫人楊氏也只能雙耳充作聾,緊閉雙唇作啞,正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想想這個時候也怪餵奶了,就什麼也不管了。 

  眾人也走了差不多了,紅菱與白霜臨走之前,還朝著慕容雅扶那一顆布滿血腥的人頭重重得吐了一口,各自叫喚了一個眼神,說什麼王妃娘娘已經是寬厚仁德,作為她的姊妹夠給她義氣了,只不過是慕容雅扶不珍惜機會吧,屢次三番得跑去竊聽,如今死了,怪誰? 

  也只能留下一堆訕笑和譏諷了。 

  歷來皆是崇尚的這麼一個真理兒,捧高踩低,誰叫慕容雅扶賤棲西疆蘭陵,在人家的屋檐下還竊聽建國情報如此猖狂,慕容雲嵐不暗地裡教唆曹木大將軍將她大卸八塊,五馬分屍,做成人醬,對她已經是客氣了的!那砍掉她的頭顱,叫她在一劍殞命之下,讓慕容雅扶不必在死亡之前遭受夢魘般的苦痛,對她已經是相當好了。哪裡似慕容雲嵐的前世,連死亡的最後一刻,還被告知種種身邊人一個一個殞命的真相,那是比死還要難受。 

  此刻的風愈來愈加大了,舊大華相國慕容征跪在風中,無比痛楚,他最為心痛的並不是慕容雅扶四女兒死了,這個對於慕容征不是最痛的,他有太多太多的女兒了,連他最抱有希望的嫡長子慕容夜都死了,他還能多少指望?他最為心痛的是,如今還時時刻刻受到慕容雲嵐這個二女兒的制肘! 

  如果可以,慕容征大可以殺掉蘭陵王夫婦二人,取代西疆王,作未來的大陵之主。順帶兒救出時到今日仍然囚禁在天牢重地的寶貝大女兒慕容仙歌,可是這一切看起來是無比渺茫,是他派四女兒慕容雅扶竊聽西疆建國情報的,他想著,只要抓緊了極為重要的情報,到時候虛與委蛇西疆蘭陵王這個女婿,還有雲嵐二女兒,待取到二人的信任,那麼一切就有轉機。 

  這些,只不過是慕容征自我意淫的結果,殊不知,慕容雲嵐這個二女兒早已對他徹底失去了信任,親情,期盼,比仇人還要仇人,比陌生人還要陌生人,怎麼可能會有原諒他這個生父的一天?如果真有這一天,除非海枯山崩,這個宇宙人獸盡滅,可真有那一天,只怕是比永遠還要永遠!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雅扶,是爹爹害死你,你放心!爹爹一定會為你報仇!」後面的話,慕容征沒有說出口。 

  卻惹得四姨娘趙慎兒猜疑無度,她劇痛之下,娥眉深深一蹙,碰觸了四女兒慕容雅扶的頭顱,雙手遍布著可怖的腥血味,猛地抓住慕容征的雙手,生生得顫抖,唇齒幾乎都磕出血來,「老爺,您說什麼?您到底在說什麼?莫不是說,是您親手害死雅兒的,是不是!是不是這樣的!」 

  「你一個婦人!不知道就不要問了!」慕容征臉上露出心虛的情緒,他背過身子去,不敢直視趙氏的瞳孔,那是怎麼樣神色,一個母親親眼看見女兒慘死她的面前,他以為隨便一個搪塞,就能甩掉趙氏的猜疑。 

  趙氏連連搖著頭,心中萬般厭惡陡然而起,老爺這般神色這般倉皇無措的舉動,她到底留在相府十幾年了,是他的枕邊人,丈夫的一舉一動太過詭異,她免不了要心中猜度,「老爺,您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我們的雅兒!」 

  此處無人,為了叫趙氏住嘴,慕容征猛地站起來,一甩趙氏緊抓自己的衣袖腕子,狠狠得道,「是,是本相教唆雅兒去竊聽西疆建國情報的,那又如何?本相做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雅兒,如今失敗,雅兒死了,你不用終日哭哭啼啼的,成王稱帝之路,難免要死人,區區死了一個雅兒,本相還有那麼多兒女,還有仙歌,還有玉璽,還有陵兒——」 

  「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無良人!」趙氏忍不住情緒激動,她強行支起的孱弱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撲上去,抓起慕容征的一隻手臂,啟開唇齒,狠狠一噬,咬出了如注鮮血,趙氏都沒有想要放開的慾望。 

  慕容征一窒,疼的揪心揪肺,「瘋女人!你瘋了!你瘋了嗎?雅扶死了,難不成你這個瘋女人真要本相以命抵命不成?我可是你的丈夫!你的天!如今雅扶死了,你更要聽我的!」 

  「雅兒,我的雅兒,都是娘不好!」趙慎兒知道真正殺手慕容雅扶的元兇是她的丈夫,可丈夫終究是她的丈夫,是她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倘若自己咬死了慕容征,那麼以後她還能依仗誰呢。 

  誰又可以給她帶來依仗呢,西疆蘭陵王妃說的好聽也算得是她的女兒,是呀,不過人家的生母兼大夫人楊心瀾擺在那,日後自己老了,慕容雲嵐她當然得孝敬那個生母了,如果自己還有一子半女倒還好些,可現在呢,連唯一的女兒也死了,這叫她何以所依,真要依靠慕容征么,他還有大夫人,還有更為年輕的五姨娘李青蘿還有七姨娘和八姨娘,怎麼樣都輪不到她這麼一個年老珠黃的四姨娘吧。 

  趙慎兒發誓,既然要報仇,那肯定不能向丈夫慕容征施報,當然得要把這賬算在慕容雲嵐母女二人的頭上,哼,楊氏不是有一個很能幹的二女兒與小九少爺慕容陵么?這個小九少爺慕容陵日後活下來長大成人了,那肯定也是禍害! 

  四姨娘趙慎兒心中隱有打算,不過她並沒有向相國慕容征道出,她都知道,如果這件事被慕容征知道了,那麼他一定會阻止自己的,只因為小九少爺慕容陵是男丁,將來是要為慕容氏族傳宗接代的存在!怎麼可以讓慕容陵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就算女兒們死光了,喪心病狂的慕容征也不會縱容他為數不多的兒子受到傷害! 

  趙慎兒懷中抱有很大的決心,她只想來日等到一個好時機。這好的時機可以說是半年,也可以說的一年,也可能是兩年,她不打沒有把握的戰,只要她覺得機會到來之時,她一定會痛下殺手,只是為了給女兒報仇! 

  …… 

  慕容雲嵐在大夫人楊氏的氈包內陪小九弟弟慕容陵玩耍,好幾個月大的小孩子胖乎乎的小臉蛋已經學會笑了,還會呱呱得大笑,這點很令慕容雲嵐滿足。 

  聽楊氏說,現在的小九弟像極了雲嵐小時候,大大的眼珠子,深深的小酒窩,笑容很乾凈,很天真,至少在大夫人楊氏的眼裡,小九弟他就是天使,只要陵兒能夠一輩子就這樣的平安喜樂,她哪怕要用自己未來十年的壽命減掉,那也是心甘情願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呀,苦的像楊氏這般的好母親,可雲嵐覺得,像慕容征這般父親可不算在這個範疇,他根本就沒有很好得履行他作為一個父親的職責。 

  大房一家子談笑中,並沒有發覺天牢重地發生著令人驚心動魄的一幕。 

  …… 

  天牢重地。 

  太子殿下月溟初聯合慕容仙歌算計著,等會兒江湖鬼醫要故技重施,要撲在慕容仙歌身上逞其野獸之行,趁他不備,月溟初就用動用手邊的小樹叉****鬼醫的心臟,叫他滅亡! 

  小樹叉,是月溟初在天牢的天窗下邊撿拾到的,冥冥之中,似乎彷彿幫助了月溟初,天牢重地之外是一層一層茂密葳蕤的高大樹林,如今已到了深秋之日,樹木乾枯之時,乾癟的枝條不免被風吹落,通過天牢天窗落到月溟初的腳下,若不能,月溟初他一時半會怎麼可能找得到武器,倘若貿貿然向那些看守獄卒們索要匕首枝條之類的東西,那些獄卒會不會拿給他還另外兩說,但是肯定會被生性多疑狡黠的鬼醫給識破,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荒淫無恥的鬼醫一日日當著月溟初的面,強迫慕容仙歌,每一次看他發泄之後內力虛無,月溟初他就恨不得雙手去挖空鬼醫的心臟,如今有偷偷削尖的枝條在手,在鬼醫逞完邪欲之後,他猛然趁其不備,將枝條從鬼醫的后脊插進去,這一次,月溟初幾乎是使盡了力氣,那鬼醫連慘叫的力量都沒了,就這樣倒在慕容仙歌赤裸的身體上,如注的鮮血滴滴答答得流到慕容仙歌眼畔。 

  頓時間,慕容仙歌堪稱舊時京都第一美女,也免不得如花美靨帶血,血跡森然,叫人不然直視。 

  獄卒們渾然不知道鬼醫死了,在鬼醫們逞其邪欲之時,他們是圍在小桌子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黃酒,聞聲取樂,他們這一次很是奇怪的,平日里鬼醫粗喘的聲音很是綿綿不絕與耳,床第功夫相當了得,今日怎麼就這麼快玩完了。 

  其中一個好事的獄卒前去查看,原來鬼醫死在血泊之中,他們檢查了一番,已無鼻息,順帶兒將太子殿下月溟初毒打一頓,剝掉了衣裳打的,火鞭鐵烙印更沒有落下,至於那慕容仙歌,更慘,尖銳的竹篾子深深得鑽進她的指甲深處,這是專門對付婦人的一種獄卒殘忍刑法,施行了這些刑法之後,他們才去稟告蘭陵大王和雲嵐王妃。 

  沒過一個時辰,聽到這個消息的慕容雲嵐立刻把兩個知道懂得辦事的獄卒們提高了一個官階,每個月的薪俸加了一半還不止,像他們這種人,上有八十的老母要奉養,下有嗷嗷待哺的妻子兒女,哪一樣不用花銷花錢,而這一切,都是要錢,提高了薪俸了,獄卒們對於月溟初和慕容仙歌等人就更加肆無忌憚,有西疆蘭陵王妃作後盾,他們只管對他們嚴酷刑法,死了,也不怕,當然在他們死之前,一定要讓他們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人間煉獄,叫他們為以往的事情做出極為沉痛的懺悔。 

  一個月後的慕容雲嵐起榻梳洗之時,突然覺得心口湧上一股子的嘔吐慾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這麼了,難不成是病了不成,娜扎與喆喆歷來就是服侍王妃起居飲食的,如今這麼一來,她們就慌亂了,未經人事的她們趕緊把谷乘風谷老醫生喚過來。 

  谷老先生進氈包給慕容雲嵐檢驗脈象,頓時間,谷老先生面露出一派和藹之色,引得身畔的蕭子都喜色連連,「恭喜呀,恭喜呀,此乃大喜!王妃娘娘她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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