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船家的船兜兜轉轉並沒有開的很快,沿途幾個區全都停靠了,就為了把路上一些要上船、下船的人全都帶著。


  每次路過一個區,單是靠岸就要浪費半個多小時,俞越接連吃了兩次暈車藥,睡到不省人事。


  中間隻迷迷糊糊記得萬陽澤把他喊起來吃藥,說藥效要過了,似乎還摟著他?

  但是記憶已經不清晰了。


  侯榮軒看了一路萬陽澤死死抱著俞越。


  俞越終於睡個差不多,再次醒來海上的風已經很小了,暈船的症狀也消失的差不多。


  俞越:“暈船藥的效果還不錯。”


  萬陽澤:“嗯。”


  俞越揉揉眼睛,再一看周圍,他嚇了一跳。


  侯榮軒看到俞越警惕的神情:“怎麽了?”


  萬陽澤也看他。


  俞越小聲說,“船上有一半都是帝藤的人。”


  另外兩個人有些震驚。


  船上沒有一個穿軍訓服的人,年輕學生倒是有,但是無法確定對方是不是帝藤的人。


  他們三個也沒穿軍訓服,那些人都不敢輕易搶包裹。


  俞越認出這些人全部穿著那旗袍老板娘店裏賣的衣服。


  潮流時尚,款式各不同。


  可仔細一看,黑白配色,都是一個係列,俞越當時謹慎的記下了每一款衣服的款式。


  一百塊錢一整套,絕對有很多帝藤的人買,尤其是北嶺下車那群。


  船上這些人都假裝不認識還擠在一起的,十有八九又是北嶺那群喜歡抱團的。


  就等著抓落單的人。


  他們三個人不敵幾十個人。


  在船上優勢也不大,甚至不知道那些人在哪裏下船,如果都是在天樞,那麽俞越手裏拿的剩下三張船票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到石門的時候,侯榮軒要下船,俞越把他送到門外,說要透氣。


  侯榮軒對俞越說,“萬陽澤對你不太一樣。”


  俞越一臉茫然,“啊?什麽意思?對我格外用心嗎?那肯定,我超強。”


  “不是……”侯榮軒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反正看的他心裏酸酸的,“至少和表麵上不一樣,我總覺得他不是很單純的那種……”


  要真是因為俞越太強而讓萬陽澤覺得忌憚,反而才是最正常的一種情況。


  俞越無所謂的擺手,“害,我倆都相愛相殺多少年了,不用擔心。”


  “相愛?”侯榮軒比俞越還迷茫,“你們兩個怎麽相愛?”


  俞越覺得侯榮軒好可愛,傻傻的,沒忍住捏了一把他的臉,“你文化課成績也不差啊,怎麽這麽摳字眼兒,這就是一詞兒,形容水火不容的關係,懂嗎?”


  侯榮軒不懂水火不容的人怎麽相愛,反正他沒看到俞越和萬陽澤相殺,如果他再等一等,就能在天樞等到俞越,和他一起做任務了。


  可現在隻能先下船。


  侯榮軒拿出自己的抑製劑對俞越說,“你留著吧,我覺得你可能會需要。”


  俞越看了看那東西,這對於所有alpha來說都是最珍貴且無法複製的物資。


  野外訓練期間迎來易感期也是隨機應變的一種考驗,學校可不會因為這個優待誰。


  以後做真正的任務,甚至會經常遇到這種抑製劑不夠用之類的絕命問題,但最基本的生理問題都無法克服,也就沒辦法發揮身為alpha的最佳優勢。


  侯榮軒是把訓練期間保底的命拿出來了,俞越鄭重的推回去,“你在想什麽?我真需要這種東西大可以去搶你的物資,這是比賽,你這樣……叫施舍。”


  侯榮軒:“我不是這個意思……”總覺得萬陽澤也能這樣對俞越好,俞越甚至能接受的很愉快。


  俞越把他的抑製劑塞回他口袋,“我開玩笑的,你是不是拿我當弟弟對我好呢?我沒那麽弱,要真在任務裏起了衝突,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所以千萬別和我套近乎啊,老子翻臉不認人第一名,萬陽澤最清楚。”


  看侯榮軒依舊露出受傷的神色,俞越又撓頭,哪裏說錯什麽了?


  如果對方是萬陽澤,抑製劑他就直接就搶過來了。


  可萬陽澤隻有一個。


  那麽多年的死對頭就這一個,對侯榮軒他也下不去手啊。


  俞越艱難解釋,“你無緣無故對我好,我怕我在賽場上不舍得和你硬剛到底,影響我發揮就不好了,就……”


  侯榮軒一臉落寞:“是不是換成萬陽澤你就收下了。”


  沒想到俞越還點頭,“是啊,我還能在最後關頭立刻再卷走他所有物資。他很強,我才不會讓他,侯榮軒,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你可以認為是你不夠強,所以我不想欠你人情,我隻對強者用盡全力。”


  侯榮軒大概是終於懂了,他點點頭,甚至放心的先走一步。


  他確實不如萬陽澤夠強。


  沒人能和俞越一直並肩,這麽多年來隻留下一個萬陽澤,確實因為萬陽澤足夠強悍。


  幸好不是因為萬陽澤長得好看。


  因為對方比自己強這個原因,讓侯榮軒接受良好。


  他可以變強的。


  船在石門附近停靠了將近半個小時,萬陽澤要給俞越占位置,就坐在窗戶邊兒的位置上等著,眼睜睜看著那兩個人聊了二十多分鍾,中間俞越還捏了侯榮軒的臉。


  萬陽澤搞不懂那兩個人又有了什麽奇怪的進展。


  俞越是喜歡同情弱者,可侯榮軒很弱嗎?

  也不是吧。


  石門又上來一批人。


  俞越坐回座位的時候呼吸都亂了,他湊到萬陽澤耳邊說,“太晦氣了,這船,太晦氣了。”


  萬陽澤:“嗯。”


  是魏帆嶺上來了。


  魏帆嶺也沒穿軍訓服,但北嶺的人都認識他。


  大家虎視眈眈互相看著對方,沒人敢先起衝突。


  訓練才過去一個周,誰得罪魏帆嶺,接下來三個周都不好過,就算要陰他,那也得等最後幾天的時候,直接拖到比賽結束。


  魏帆嶺一個人和幾十個人達成了安靜的和諧共處。


  然後魏帆嶺就坐到了俞越的身邊。


  “嗨,美人。”


  俞越恨不得變身狂犬,一字一句道,“魏帆嶺,你全家都美人。”


  魏帆嶺坐姿輕鬆,小聲道:“不敢當,對麵都是北嶺的人,你信不信我喊一句東郡top2都在這裏,我就可以和我的校友們暫時達成一致,把你倆趕下船,物資留下。”


  俞越皮笑肉不笑,“這才是你啊魏帆嶺,我很欣賞你這絲毫不做作的下作手段,好刺激,好真實。”


  “過獎了,”魏帆嶺朝俞越伸手,“商量個事兒,冤有頭債有主,你的抑製劑分我點兒。”


  俞越:“憑什麽?”


  老子的抑製劑都穿在身上了。


  “我一靠近你就衝動,抑製劑使用量完全超出計劃外,不找你找誰?”魏帆嶺蠻不講理道。


  第35章


  俞越覺得他才是莫名其妙,“我和你離近了還呼吸困難惡心想吐呢,你賠我錢。”


  “想吐?還讓我賠?那你懷了一定是我的錯,”魏帆嶺越說越過分,“說實話,我真不介意AA聯合,俞越,你要是願意和我在一起,這抑製劑的事兒我就不找你了,我心甘情願算栽。”


  “在一起?”俞越覺得他莫名其妙,“哪個在一起?組隊?”


  魏帆嶺:“組隊就算了,我們兩個能陰死對方,影響成績,對我們的未來不太好,我是說軍訓結束以,以情侶的身份在一起,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腦子進水,想和老子在一起的人從你們北嶺排到南峰,東郡和西巒都沒地兒排了,你誰啊。”俞越不再正眼看他。


  主要是魏帆嶺在他身邊,讓他覺得不舒服。


  這種感覺和萬陽澤在他身邊不一樣,和馮米帝、侯榮軒在他身邊也不一樣。


  馮米帝會讓人覺得暴躁,侯榮軒會讓他覺得溫和,但魏帆嶺會讓他感受到頂級alpha信息素的波動。


  不能說是勾的自己蠢蠢欲動,但香辣方便麵的味道確實是讓人無法拒絕?

  俞越:難道我是餓了?

  可再和魏帆嶺接觸下去,真的要暴走,各種意義上的。


  俞越總覺得也許要瀕臨發情期了。


  在船上這麽久,那麽多人看著,魏帆嶺也在,俞越不敢明目張膽要臨時標記。


  要的太勤……萬陽澤也不是傻子,總會想到什麽的。


  但萬陽澤知道,魏帆嶺就是故意占俞越便宜。


  就算是口頭上,也得故意多說幾句。


  但俞越的反應超出了在其他alpha麵前的不爽。


  萬陽澤直接站起身和俞越說,“我們兩個換一下位置。”


  俞越如獲大赦,趕緊站起身和萬陽澤換了位子。


  魏帆嶺不爽,“誒,你們倆換什麽位子?萬陽澤我不想和你挨著,奪棋子的仇還沒報呢。”


  俞越豎起耳朵,“哈?妻子?你倆什麽時候搶對象了?”


  萬陽澤:“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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