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現在的高奢品牌都這麽拚的嗎?為了接地氣,搞的像是夜場。
靳銘這隻耐不住寂寞的花蝴蝶到了會場,就找他的紀淺去了。
遠遠的,阮瞳看到靳少拿著香檳,瀟灑不羈地去到了品牌高層身邊,成功替被高層纏上的年輕英俊的男人解圍。
作為擋箭牌女伴,阮瞳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端了杯雞尾酒,找了個綴滿了珠簾的昏暗角落休憩。
“聽說了嗎,阮瞳今晚也來了。”
“天呐,她怎麽還有臉出來?”
隔壁桌,幾個阮瞳完全叫不出名字的十八線小明星聚在一起。
她們顯然沒有發現珠簾後的阮瞳。
“哼,人家臉皮厚唄,現在攀了高枝都是跟著靳少來的。”
“靳少?她手段也太厲害了,連靳少都能勾到手……”
“這有什麽,我聽我閨蜜的男友的表哥家的親戚說,之前有個高級宴會靳少還帶著阮瞳去了。把靳家那兩位氣的夠嗆,聲明了絕不允許靳少跟阮瞳交往,你看著吧,她攀不了多久的高枝。”
“原來你也聽說了這件事……我也聽我家達令的同學表嫂提過,說是連沈影帝都被驚動了。圈子都說靳少最怕的就是沈影帝這位表哥,看著吧,遲早棒打鴛鴦。”
珠簾後麵,拿著雞尾酒的阮瞳:“……”
沈鬱棒打鴛鴦?
想想幾次見麵,沈鬱不是讓她跟靳銘分手,就是看著她生怕她在外麵亂搞小鮮肉給靳銘戴了綠帽子。
這麽說的話,好像,還真是。
那個男人,就是熱衷掐她的桃花。
“仗著一張臉恃美行凶就算了,我是真佩服她的臉皮,堪比城牆厚。都出了那種事,還敢上綜藝……白蓮本蓮。那個綜藝是沈鬱也參加了,肯定第一個刷她下去。”
“嗬,就衝她今晚敢來,都知道她臉皮有多厚啦……”
“怎麽說?”
“你還不知道!?今晚葉哲也來了,還帶著洛詩,我剛剛還碰到他們倆。你說阮瞳臉皮多厚啊,人家未婚夫妻都在這,她這個小三也敢現身,簡直不要臉!”
聽到這,阮瞳才知道,原來那個害得書裏的她自殺背鍋的渣男葉哲,今晚居然也來了。
想到葉哲之前不停打來的電話,阮瞳心情很不爽。
她沒什麽心情和渣男糾纏,隻想在法庭上見。
不想在這裏和葉哲產生什麽私下糾紛,阮瞳放下酒杯,去找靳銘準備離開。
誰知剛一晃眼,就不見了靳銘的蹤影。
阮瞳:……
靳少八成是找了什麽隱蔽的地方,跟紀淺二人世界去了。
用手機給靳銘發了微信,告訴他自己有事先離開。
阮瞳踩著高跟鞋婀娜地離開會場,卻沒有注意到,在她走後不久,有一道身影跟著她身後離去。
*
辦派對的會所高端隱蔽,自然也不在市中心。
阮瞳來的時候坐靳銘的車,這時候隻能撥電話給卓洋,麻煩對方來接自己。
會場裏音樂聲太吵,她邊打電話邊往外走,準備找個僻靜的地方等卓洋來。
手機才剛撥通,一股不小的力道忽然從後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硬拽入一旁的通道。
“你到底搞什麽?為什麽不肯接我電話!”
阮瞳被那人扣住肩頭,猛地按在牆上。
身後的牆壁冷硬,她露在黑色小禮服外的上半截肩胛骨就這樣狠狠撞了上去。
阮瞳咬住下唇,忍著沒叫痛,才在下一瞬抬眼。
她目光微沉看著對方,眼前這個看上去年輕英俊、清秀溫潤的男人就是葉哲。
在阮瞳繼承了這個世界的記憶後,這是她厭惡到連跟對方說話,都覺得惡心的渣男。
“你未婚妻還不知道你追出來了吧。我勸你最好放手,要不然我現在就進去找洛詩讓她好好管管你。”
知道葉哲最怕什麽,阮瞳直接搬出洛詩。
“你少拿她嚇唬我,我出來前已經跟她說過找你談誣告的事。”
葉哲根本不在意,甚至在他口中,阮瞳對他的刑事自訴都成了誣告。
“還有,你這個樣子算什麽態度?”
他上下打量阮瞳後,露出不滿的表情,
“你別忘了一直以來是誰在幫你,沒有我你根本活不到今天。怎麽,現在攀上靳銘了,就學會跟我甩臉色?”
“神經病。”阮瞳懶得跟這個渣男廢話,挑開他的手,就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身後的葉哲卻在下一秒抓住阮瞳,重新將她重重地按在牆上。
在葉哲心裏,阮瞳就是小白兔。
就算兔子急了咬人,也沒有攻擊性。
“你跑什麽跑?真是翅膀硬了,學會找靠山,還敢去法院告我。”
葉哲不但將阮瞳按在牆上,甚至一改在外人麵前的溫潤氣質,右手狠狠扣住了阮瞳的喉嚨。
阮瞳,“……”
喉嚨吃痛,強烈的不適感從頸部傳來。甚至能感覺到,葉哲的右手越縮越緊,窒息感襲來。
阮瞳看過書,自然知道葉哲的真麵目。
所以從開始到現在,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跟這個男人私下和解,也不想跟他私下見麵。
可是沒想到,卻在這裏碰上。
看到阮瞳那雙漂亮的杏眸逐漸染上紅暈,變得水霧迷離。
葉哲低聲道,“別忘了,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知道你的秘密……聽話,去撤訴,然後退出你現在拍的那個狗屁綜藝,減少在外人麵前的曝光,不要把事情鬧大。要不然,我能讓你沒辦法活在這個世……啊——”
葉哲忽然彎下腰,捂著襠部露出痛苦的表情。
而阮瞳趁機逃開他的桎梏。
就在剛才,趁著葉哲沒有防備,阮瞳毫不猶豫頂起膝蓋給了葉哲重創。
“渣男,等著坐牢吧!”阮瞳拿著手包,狠狠往他臉上抽了幾下,才算消了一點怒氣。
她知道,現在必須離開這個無人的通道。
可是葉哲即使受了傷,也不忘擋住通往會場方向的路。
“你給我回來……”葉哲額角的青筋痛的暴起,表情猙獰。
因為劇痛褪了一些,已經可以伸手去抓阮瞳。
不能再留下去。
沒辦法從這裏返回會所,阮瞳隻能趁著葉哲恢複之前,快速從通道另一頭離開。
高跟鞋的聲音踩在光滑地板上,在空蕩的通道中顯得那樣令人心悸。
阮瞳喉間還火辣辣的疼,膝蓋、手肘等地方也傳來痛感,好像是剛才急著逃開葉哲身邊時摔在大理石麵磨破了皮。
還有後肩、腳跟,越來越多清晰的痛意,在危險過度之後才再度湧上來。
可是現在顧不上那麽多,她不能有一絲停留,身後的皮鞋響聲好像越來越近……
阮瞳一直跑到通道口,看到了新的光亮,才發現這個通道的另一頭居然直達停車場。
沒有絲毫耽誤,她連忙跑向記憶裏,人多的地方。
電梯間也好,安保亭也好,哪怕她此刻可能發絲淩亂、看上去狼狽不堪,也不要緊。
眼看就要到電梯間,一個轉身的間隙,阮瞳猝不及防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雪鬆和沉香的味道,是沈鬱!
……
……
沈鬱沒想到會在停車場到電梯間的路口,撿到一隻倉皇失措的小白兔。
當阮瞳忽然撞進他懷抱的時候,沈鬱鼻尖充滿了香甜玫瑰的氣味。
下意識間,他沒有推開看起來像特意‘投懷送抱’的女人。
反而伸出雙臂,穩穩接住了對方。
阮瞳抬起眼,濃密卷翹的睫羽下,是蓄滿水光的杏眸。
她呼吸微滯。
半個呼吸後,阮瞳忽然伸出微顫的藕臂,抱住沈鬱勁瘦筆直的腰。
這還是沈鬱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阮瞳。
發絲淩亂,眼眶發紅,杏眸裏透著無助,甚至……他看到大顆大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眼眶中滾下來。
明明剛剛撞上他的時候,她還沒哭。
可是轉瞬間,她卻已經哭的委屈巴拉地主動上來擁住了他。
沈鬱蹙起了眉。
以他的視角看來,這極大可能又是阮瞳‘故技重施’的撩撥手段。
畢竟,大多數時候在他看來,她都像隻狡猾的狐狸,或者偷腥的貓兒。
而不是現在這樣,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沈鬱……”她忽然喊他的名字。
是那種和平時嬌笑著叫他‘沈先生’時,完全不同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