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小姑娘明豔的臉上漾出笑意,讓沈宸也不好繃著張臉。


  有些緊巴巴道“表妹好。”


  這窘迫的樣子叫林筎陰笑的樂不可支“表哥,你去找外祖父啊。”


  “嗯。”沈宸頷首,有些無措,不知道說什麽,讀書這年也甚少和姑娘打交道,這表姑娘來家中可是頭一回。


  第4章 京中流言

  見沈宸在旁邊幹站著,林筎陰偷笑著跑開,怕把人尷尬壞了。


  “等等。”


  她還沒走兩步就給沈宸叫住,就見他從後麵繞上來。


  林筎陰正疑惑,麵前就蒙上一層陰影,大表哥偉岸的身軀就站在自己麵前,略微低沉道“你腳怎麽了?”


  她不由身子一僵,有些勉強一笑“沒事,來的路上太急,被石頭絆了一下,不怎麽嚴重。”


  “是嗎,我房間有些化瘀的藥,晚點叫小妹給你送去。”沈宸不再發問,轉身去祖父院裏,被風吹得微微揚起的衣角漸漸消失在長回廊轉角。


  沈宸和沈老爺子對坐,喝的茶都是上好的,中間擺著棋盤像是要對弈一番,氣氛有些隨意,說的話卻透著慎重。


  “昨日,溫筠玉把人抓住下了詔獄。”沈宸斟酌著說辭。


  沈老爺子擺擺手“能給他抓住,肯定是有把柄在手,溫筠玉為所欲為這些年,哪個能真正抓住他的痛腳下手,你知道這些都不痛不癢的,隻要不傷根本,上頭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沈宸算是小輩裏沉得住氣的,不然也不會是聖上欽點的狀元郎,年輕人,都激進了些。


  禮部侍郎說抓就抓,親屬家眷也沒放過,據說他一個門下門生一起跟著犯事逃了,還沒出城門就被抓了。


  沈宸突然想到一件事,早上他遇到好友時,謝滿裳搖著扇子說起一件趣事“噯,今天據說在青玉巷子有人撿到幾十家羅衣裙裳,華貴的不得了,撿到東海南珠的也有,好幾十顆呢,一頓哄搶,也不知是哪家的散財童子。”


  “昨日那門生是在青玉巷子那條街被抓的,昨日,表姑娘好像從那過來。”沈宸語氣平靜,好像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青玉街是來沈府的必經之路,而且來的時間也很湊巧,再加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沈宸有一瞬覺得自己可能多想了,畢竟能在那種情況沒斷手斷腳幾乎不可能。


  薑還是老的辣,沈老爺子卻聽到裏麵的試探,當即朝他吹胡子瞪眼“我家茵茵有沒有從那邊經過我不知道,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路難道都是他溫筠玉的不成,我沈家姑娘不能走啊。”


  老爺子蠻不講理起來,說都招架不住“這事不許提了,也不許問你表妹,不然我讓你去街上找珍珠。”


  沈宸無可奈何的苦笑稱“是。”


  這事情傳出去有損沈家名望,最重要是姑娘家的名譽,可是一絲一毫都不能和這個沾邊,要知道林家就這麽個姑娘,心肝肉的疼,這會一上京就出了這種事情,姑媽可能會連夜趕上了和人拚命。


  這林家姑奶奶的性子沈宸還沒領教過不知道,沈老爺子可清楚的很,他這女兒生起氣來他都吃不消。


  他將沈宸從書房趕出去,“這事要讓我知道和你表妹扯上了關係,你就跪祠堂去。”


  那還能咋辦呢,老爺子說沒有就沒有,說不許有他就得幫著攔著。


  也很奇怪,早上還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下午就沒了聲響,像小石頭落進水裏,沒濺起什麽大的水花。


  每個府裏都有幾個嘴碎的,外麵那些稀奇事傳到下人嘴裏都是一種談資。


  這不,就有幾個下人圍在院外碎碎叨叨“聽說啊,外麵有人撿到珠寶和綾羅綢布了,不知道哪個這般好命。”


  “就是,像我要有機會遇上,可不是發財了。”


  “聽說那麽大的珍珠稀奇的很,據說是南海珍珠,夠人家吃幾輩子了。”


  “我聽幾個老媽子說,表小姐房裏有好多。”


  剛才祖父書房回來的林筎陰無意聽到這些,腳步放緩,假裝沒看到的走了。


  他們說的那些,無非就是昨日她散落的東西了,她要先回去整好東西,還好娘給她的南珠她還有很多,再整幾匣子出來,丟失一些她也能應對過去,畢竟都在這了不是,丟了哪還有呢。


  這事什麽不知鬼不覺的,沒親眼見到,哪個會扯到她身上,她再叫小琴別說出去。


  為了讓小琴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她還特意搬出那個壞蛋“昨天的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還有那壞蛋知道,你可不能說出去,不然給人知道我們昨天在那,就死定了,你想想他昨天把人抓走了,還有那馬的下場。”


  林筎陰回想起昨天,還忍不住顫栗,她昨晚迷迷糊糊的也沒睡好,可是太累了,也一覺睡到天亮。


  “我保證不說出去。”小琴一陣後怕,說出去和沒命有什麽區別,這件事情她肯定爛在肚子裏。


  林筎陰倚靠在貴妃椅上,霓裙輕薄層層疊疊也不很熱,一頭烏發散開枕在小巧白皙的耳後,一條雪白的大腿撩開薄紗屈起,衣襟歪斜露出一點精致的鎖骨與瘦削細膩的肩膀,看樣子很是慵懶。


  她抬起纖纖玉手,薄紗順著滑落至手肘,她低垂著眼,細長濃密的眼瞼翻飛“小琴,我想喝水。”


  林筎陰接過杯子,遞給她水的手不鬆反握,溫熱的大掌一下包住她,另用一隻有薄繭的指腹在她柔嫩細滑的手背摩挲。


  她一下被驚到,還沒來得及轉過頭,就貼上一具偉岸滾燙的身軀,脖頸間,都是那人的氣息。


  他低低嗅著林茹陰身上的味道“真香啊。”


  再見到溫筠玉無疑是驚恐的“你,你怎麽進來的。”


  林筎陰張合了下唇,好半天才找回嗓音,話間全是緊張。


  溫筠玉沒回答,專心眼前的景致,少女緊致的鎖骨,細嫩的脖頸,哪有空閑搭理她。


  林筎陰沒聽到回答,漸漸顫抖起來,不及巴掌大的小臉具是驚慌,難耐的紅唇小嘴微張著“唔,不要。”


  她高舉著杯子的手還被溫筠玉握著,收也收不回來,濕滑的舌頭在她脖頸間,一下下啃咬起綿綿細肉,都是親吻,都是黏膩。


  “放開,你快放開,混球,色鬼。”


  溫筠玉低伏在她身上,聽到這話,終於從香豔散亂的衣襟中抬眸,臉色陰鬱,不善道“再吵就送你去軍中從藝。”


  給人欺負還被威脅,林筎陰張著一雙驚慌的大眼,裏麵一下盛滿淚水,又羞又氣,更多的是再次被欺負的恨,氣恨了,哭的一時找不到自己聲音“嗚嗚嗚。”


  他看著麵前輕輕一擰就能掐斷的脖子,如同螻蟻一樣脆弱,林筎陰慌張的大眼和驚恐的淚水都能激起他異樣的興奮“好姑娘,再給我親親。”


  說著就伏下身,或輕或重的吸允,濕滑的舌頭在脖子上一遍遍舔,有時大力的啃咬都來著細細麻麻的刺痛。


  因著動作狂亂,水杯裏的晃晃蕩蕩撒了一地,些許淋在了林筎陰的衣襟和胸脯上。


  冰冰涼涼的刺了一下,她驚的弓起繃緊的身子。


  男人卻一手將她壓下,親吻她的脖頸,話語在他唇舌間含糊不清“本座幫你把脖子上水舔幹淨。”


  “唔!”溫筠玉一下咬在精致的鎖骨上,林筎陰疼的掙紮,捂著嘴卻不敢大聲呼出聲,眼眸空洞絕望又滿是恨意。


  隻聽得窗邊一下輕敲,林筎陰驟然僵住身子,伏在她身上的人也跟著停下動作,慢騰騰起身。


  “不是渴嗎。”溫筠玉動作優雅慢條斯理的幫她攏好散亂不堪的衣襟,甚至好心情的幫她再倒一杯水遞給她。


  林筎陰顫抖著身子,不想喝,卻怕惹怒他,又抖著手去接。


  她在溫筠玉森冷的麵容下一點點舉杯送入口中,慌亂的嘴角漏水尤不自知。


  那顆水滴順著弧度姣好的脖頸滑落,快速沒入溝壑中,看得溫筠玉勾著笑道“慢點。”


  林筎陰反應過來反過手背擦去嘴邊的水漬,手肘碰到濕滑的鎖骨又是一僵,不用摸她都知道,脖子,鎖骨上都是他的口水,粘膩的透著惡心,她克製著一陣反胃不敢去擦。


  隻在心裏默默祈求他快點走,最好被人抓住打死了好。


  她所學過的咒罵都在心裏給溫筠玉來了一遍,變態,混蛋,不得好死。


  溫筠玉不用瞧,都知道麵前人在心裏罵他,他冷笑,罵他的人還真不少,不爽也給我在心裏憋著。


  他陰晴不定的麵容一下嚇住林筎陰,默默扭頭背過身不看他。


  “希望下次再見到林姑娘能夠坦誠相待,不若京裏怕是還不知道倒黴的散財童子就是林姑娘。”


  溫筠玉威脅的話還留在耳邊回響,他走後,林筎陰一直保持著倚躺的姿勢沒動,她用雙手遮住眼睛,淚水不斷從指縫裏滲出來,濕透衣襟。


  “姑娘。”小琴擔憂又急切的聲音叫起。


  小琴喚了她好半響都沒見她回答,又輕聲道“姑娘,你好歹起床吃點東西,不然餓壞了肚子。”


  她也痛恨自己十分沒用,不能保護姑娘,剛才悄無聲息的就被人帶了出去。


  那小太監模樣的人,一下就堵住了她的嘴,眼裏寫著惡意,要是小琴不配合,他手上的匕首就能捅到她身上,青白撲粉的臉上都是陣陣獰笑“跟我走吧。”


  第5章 病中驚夢

  林筎陰病了,她衣衫不整的躺在貴妃椅上一下午不動彈,現下正是大雨滂沱的季節,夜裏涼的快,傍晚入了涼風不自知。


  最後還是小琴最先發現的,起先她見林筎陰不搭理她,就默默走出屋子讓林筎陰好好靜靜,心裏不痛快哭著發泄出來也許就好了。哪知等她傍晚再去屋裏看看時,叫了好半響都沒有聲響,急了,小琴去推她,漸漸發現人癱軟的沒了意識,入手都是滾燙,再一看林筎陰緋紅發著不同尋常熱度的小臉,哪還有不明白的。


  “小姐,醒醒,你怕是得風寒了。”小琴急的去要搖醒她,一時酸楚的不行,抬起袖子默默擦眼淚。


  好半響,林筎陰才啞著嗓子回應“沒事,別擔心。”


  這會她腦袋昏沉沉的抽著疼,渾身綿軟使不上勁,鼻子也堵上了通不了氣,說話也是小小聲透著費勁。


  小琴哪肯信“姑娘,你這樣作踐自己的身體,老爺夫人知道要傷心了。”


  林筎陰聽到小琴說起她母親,眼角又是濕潤,這才短短兩天,她就想母親了。


  “小姐,你若是不喜歡這裏,等你病好了我們馬上就走。”說著小琴就要跑去叫人,並要回稟沈老夫人她家小姐病了,要給請個大夫。


  林筎陰沒力氣動彈的身子憑一股力氣一下就抓住小琴“等等,現在還不行,你給我拿個嚴實點的寢衣來。”


  小琴眼神觸及林筎陰身上的斑斑紫紫,不忍細看,一下懂了,眼淚就是沒收住,含糊著點頭“噯,我這就去拿。”


  林筎陰就是病糊塗了,也還記得找件衣服遮蓋身上的痕跡,,剛剛那輕羅裙皺的不能穿了,脖子上也要找個遮脖頸的掩蓋,上麵被吸吮青紫密密麻麻在細嫩白皙的脖子上,連鎖骨也沒放過,緊致的鎖骨上還有剛才他那一下狠咬的咬痕,看的異常可怖。


  怕一會大夫來了,沈老夫人也會過來,一瞧就糟了。


  她強撐著身體靠坐起來,接過小琴手裏的衣服,也不要她幫忙換“你出去吧,你算著時辰我差不多換了你再去找祖母。”


  林筎陰輕輕把身上亂成一團糟的衣衫脫落在地,輕薄的衣衫順著她膩滑瓷白的肌膚上滑落,她再將雪白柔滑的寢衣穿在身上,一脫一套間耗費了不少力氣,軟綿綿的做著實在無力,她咬著紅唇,大眼朦朧,漸漸感到吃力,特別是昏沉沉大腦袋一陣陣抽疼,眼前也有一瞬的發黑。


  她強忍著換好衣服,精致小巧的玉足點地,她要將衣服先收進攏箱裏,剛剛使力就腳一軟,跪坐在地上,柔順烏黑的秀發散落肩頭鋪滿地,她滿心委屈將手頭衣服拋開,眼淚盈滿眼眶。


  然而祖母和大夫馬上就要來了,她告訴自己不可任性。


  地板清涼,冰的有些刺痛,她單薄的寢衣就貼著地麵,幾乎是半爬過去,將衣服收好。


  等小琴好半會才將大夫和老夫人請來時,林筎陰就一席被子將身子包的嚴嚴實實,陷入昏沉。


  她燒的有些神誌不清了,迷迷糊糊將感覺到祖母將她摟在懷裏,一陣茵茵的叫喚。


  隻聽的旁邊有些蒼老穩重的聲音到“姑娘是這連天驚風了,得了風寒,舟車勞頓的身子受不住,又鬱結於心,待老夫開幾貼藥吃下,將養半個月就會大好,”


  這姑娘身子太過柔弱,平常都是錦衣玉食的供著,這稍稍一點風吹日曬的都受不住,這頭疼腦熱的比別人也好的慢。不過有些不是他這大夫能夠開口說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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