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五仁月餅滾出月餅屆。
可見這五仁月餅都叫人給吃傷了。
雲舒自然也吃多了覺得膩歪,如今不僅懷念那些吃過的新鮮花樣兒的月餅,還想念些瓜果桃李什麽的。隻是到底是在老太太的屋子裏,她最近除了做衣裳卻不愛冒頭,那什麽又創新出什麽月餅顯擺一下自己的聰明伶俐,她是不願做的。畢竟,老太太身上的針線是她用心做的也就算了,且那些月餅老太太吃不上幾口,她抖這個機靈做什麽。一邊想著心事,雲舒一邊把一些鬆仁糕鵝油卷的往一個小匣子裏放,等著跟翠柳一塊兒吃。
她還從自己做針線的屋子裏摸出了一壺茶來。
“明天咱們吃螃蟹。前些時候外頭的人家兒送來了好幾車的螃蟹,個個兒大得很。老太太饞了,說是不必等到八月十五正日子那天才做螃蟹,先做些嚐嚐今年的螃蟹是什麽滋味兒。”珊瑚見雲舒急忙點頭,這才拉著她偷偷兒到了一旁與她咬耳朵輕聲說道,“你是哪天出府去?”因這忙忙碌碌的,雲舒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出府,老太太是知道雲舒買了 個宅子卻還沒有打理的,因此就叫雲舒忙過了這個時候就出去收拾她的宅子。
“我想著過兩天這人也差不多都來拜見得差不多了,再出去也不遲。”
“你出去的那日,跟我說一聲。”珊瑚神神秘秘地說道。
雲舒與珊瑚雖然不及與琥珀那樣親近,可是卻是很喜歡對自己關照有加又爽利能幹的珊瑚的,急忙笑著點頭。
見她答應了,珊瑚這才放了她出去,笑著說道,“去和翠柳玩兒吧。”因雲舒年紀還小,因此大丫鬟們也不拘束她,雲舒道了謝,抱著點心匣子跟茶一塊兒去尋了翠柳玩耍。等兩個小姐妹吃得差不多了,翠柳這才對雲舒說道,“前些時候大姐姐嫁到王家去了。”她這話簡直叫雲舒被一下子拍醒了似的,她嘴裏的點心都噎住了一瞬間,急忙咳嗽了兩聲看著翠柳茫然地說道,“我怎麽不知道這事兒?”
按陳白家的的那性子,如果碧柳要嫁人,應該來府裏知會她和翠柳的呀。
甚至沒準兒還得叫她們一塊兒出去給碧柳送嫁呢。
怎麽這麽輕飄飄,悄無聲息地就嫁了。
“爹說這婚事接得不光彩,還熱鬧什麽?更何況我聽哥哥說,娘本是想叫咱們出去的,隻是中秋前咱們府裏這麽忙,誰倒得出空兒來?因此爹給攔住了。隻花轎臨門,叫大姐姐嫁出去也就算了。”翠柳吧唧了兩聲,見雲舒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笑嘻嘻地說道,“我就知道你也是鬆了一口氣的。不過我聽哥哥說,娘哭得什麽似的,仿佛王家後來又上門來,口口聲聲大姐姐都成了這樣兒,也隻有王家才會要她,想叫娘多給點嫁妝。娘找不著咱們倆,就去找哥哥叫他想辦法,順便瞞著爹。”
雲舒都笑了。
找陳平想辦法……
陳平如果當真那麽稀罕碧柳這個姐姐,還能把田契給了雲舒收著?
怕是早就一腔熱血地直接送去給碧柳當嫁妝了。
隻怕陳白家的想得挺好,陳平肯定不幹的。
“你還真沒說錯,哥哥不肯,說要告訴爹去。娘去了他屋子裏一看,耗子來了都得哭……雪洞似的幹淨呀。因此倒是覺得哥哥應該也沒錢了,這才走了。”翠柳見雲舒忍俊不禁的樣子,哼了一聲說道,“哥哥倒是有先見之明。不過大姐姐出嫁那天爹沒怎麽張揚,叫我說,日後隻盼著她好好兒過日子,別折騰了。”她雖然對碧柳討厭到了極點,可到底還有姐妹之情,並不希望碧柳嫁人之後就如何如何不堪。
她隻希望碧柳跟自己喜歡的王秀才好好兒過日子,不說過得多麽好,就別天天上娘家們打秋風就好了。
“你說的也對。”雲舒對碧柳嫁人之後過什麽日子興趣不大,推著翠柳趕緊把點心吃了,又對她輕聲說道,“一會兒我再去挑些精致些的點心來,你拿回屋兒裏給大夥兒吃。……”她想了想就對點了點頭的翠柳輕聲說道,“再多給春華,念夏半匣子。”春華與念夏也是三等小丫鬟,從前與雲舒本就親近,等雲舒進了老太太的屋子,雖然聯絡得少了,卻十分知禮,雲舒從府外回來的時候總是分些吃食點心來給從前的小夥伴兒,旁人大多感謝一下,或者對雲舒更加親近友善,春華與念夏竟然還知道回禮。
這倒是與雲舒更加親近幾分。
因此雲舒素日裏待春華與念夏也多有些不同。
“知道了。前兒念夏出去,還給你帶了一小筐棗子,我都記得。”
雲舒便笑了起來。
她對翠柳輕聲說道,“老太太屋兒裏的姐姐們年歲都不小了,過幾年,該出府的出府,該嫁人的嫁人,到時候咱們這些一塊兒進府的小丫鬟,到底是有些一塊兒的情分。那時候服侍老太太身邊隻怕也就是咱們幾個。親近些總是沒有壞處。且春華與念夏性子都好,與咱們結交也赤誠,你如今與她們住在一個屋兒裏,多少也可以有兩個人跟你好。”她握了握翠柳的手,翠柳不由露出幾分笑容說道,“我都明白。”
她反而叮囑雲舒說道,“你也別總是當無名英雄。也得叫她們知道你素日裏是念著她們的。”
“好。”雲舒這才笑了。
等到了老太太吃螃蟹的時候,雲舒就陪著老太太瞧著琥珀輕輕鬆鬆地拿著蟹八件兒就把一隻隻好大的螃蟹都拆散了,掏出裏頭雪白的蟹肉和滿登登的蟹黃。隻是螃蟹性涼,是不好多吃的,因此老太太雖然也用了薑醋與黃酒,可是也不過是吃了兩個就罷手,餘下的叫丫鬟們分了。雲舒也得了一個大個兒的,翻開外殼,就見裏頭滿滿的蟹黃蟹膏,吃一口滿口的醇香,簡直就是從前的時候沒有吃過的美味。
她年紀小,嘴饞,因此覺得有些沒吃夠。
不過她卻知道自己如今在府中根基不穩,因此也沒怎麽多吃多占,雖然有些遺憾,卻也就直接罷了手。
等過了幾天,這來往上門的女眷少了,老太太就放了雲舒出去。雲舒如今一心都在自己的宅子上,正要跟翠柳跟放飛的小蜜蜂兒似的撒歡兒跑了,就見遠遠的珊瑚叫她。她急忙和翠柳站住了,見珊瑚一身紅衣明豔照人地走過來,打扮得與在府裏的時候丫鬟裝扮不同,還戴了十分漂亮的絹花,這顯出了幾分珊瑚的明豔俏麗,雲舒不由好奇地問道,“姐姐也是要出去?”
“我不出去。隻是見個人。”珊瑚笑眯眯地看著雲舒,這才指了指 不遠處站在後門門口一個高高大大的青年。
那青年生得大手大腳,模樣兒也周正,看見珊瑚頓時傻笑起來。
雲舒一愣,電光火石頓時就想到,這是與珊瑚定親的李家的青年吧?
“李莊頭正巧過來給老太太送莊子上的出息,除了孝敬老太太與主子們的,還給我帶了不少。我瞧你喜歡螃蟹,勻給你幾筐。”珊瑚對雲舒說道。
第97章 悔不悔
“這怎麽使得。”雲舒見珊瑚是要給自己東西,急忙搖頭。
“怎麽使不得?李家是個實心眼兒,生怕我在府裏吃不好,因此送來許多。我也吃不完。”
珊瑚嘴上說李家是實心眼兒,其實叫雲舒說,隻怕是她這未婚夫才是個實心眼兒。
珊瑚在國公府老太太跟前當一等大丫鬟,還有吃不好的時候?
瞧把李家這位大哥給擔心的……她瞧著珊瑚那笑得明媚的樣子就知道,實心眼兒的李家大哥沒少給珊瑚帶東西。
她心裏有些腹誹李家大哥實心眼兒,心裏卻又為珊瑚感到高興。
不然珍珠之前為了唐三爺跟李家長子退親那事兒,她總是擔心李家會遷怒,甚至懷疑珊瑚也不清白,因此對她心生芥蒂。
如今這樣熱絡,自然是煩惱盡去了。
“說起來,李家本就是大莊頭,這莊戶人家,自然沒有什麽寶石首飾,不過正是秋天的時候,什麽新鮮的莊稼也都長成了。帶來那麽些,分給琥珀些,分給其他姐妹些,輪到你的時候也不多了。”雖然珊瑚嘴上謙虛,可是雲舒瞧著珊瑚那甜蜜的樣子就知道,李家當真是實誠人家,李家這位青年隻怕也是恨不能成山成海地給珊瑚帶東西來,唯恐她吃不著……這樣的心意,倒是與雲舒素日裏掛著琥珀珊瑚差不多,她就不拒絕了,笑著說道,“那我就多謝姐姐。”
“你正好兒回家,叫他給你送到家裏去。”
“這怎麽行。我自己拿就行了。”雲舒忙說道。
“雜七雜八的東西在一塊兒也不少,你自己拿不動。”自己被未來夫家看重,自然也是珊瑚得意體麵的地方,因此她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炫耀,招手叫那李家的青年過來,對雲舒與翠柳笑著說道,“他在家裏行二,你們叫他李二哥就是。”她對未來的夫君似乎是十分滿意的,眼角眉梢都帶著光彩,本就是年華正好的年輕女孩兒,打扮起來就十分美貌,更因心情好,這瞧著就更加明豔了幾分。
雲舒和翠柳急忙見禮。
李家二哥憨憨的,雖然不是十分伶俐,可瞧著卻是個厚道人。
“她們兩個小丫頭才多大,你幫她們把東西運回去再回來找我。”珊瑚拿帕子給李二哥擦了擦額頭,低聲說道,“李莊頭還在和琥珀姐姐對賬呢,等你回來再說話也不晚。”她雖然生得好看,卻並不十分傲慢,李家二哥急忙點頭說道,“你也別累著。”他和珊瑚的感情似乎極好的樣子,正相視一笑彼此都很甜蜜,雲舒也覺得這瞧著歡歡喜喜的,正在這時候,卻聽見一旁傳來有些躊躇的腳步聲。
雲舒微微一愣好奇地看去,卻見來的是珍珠。
珍珠這段時間瞧著比從前憔悴單薄了幾分。
雖然錦衣華服,頭上也是珠翠滿頭,比當丫鬟的時候華美奢華了許多,有了幾分做主子的氣派,可是叫雲舒冷眼瞧著,珍珠這氣色卻有些不大好,多了幾分黯淡黯然。她也明白珍珠如今是什麽心情,大概本以為合鄉郡主有孕,唐三爺早前就是與她有情的,這一年半載自然可以獨寵三房,也能與唐三爺雙宿雙飛。
隻是誰知道唐三爺叫老太太當頭棒喝,說了一番明白的道理,這段時間隻守著合鄉郡主,別說是珍珠,就算是個母蒼蠅也不敢在唐三爺的眼前晃。
雖然雲舒也知道,唐三爺這是在安慰合鄉郡主的心情,日後總是還會有去珍珠房裏的一日,畢竟唐三爺心軟,與珍珠有些情分,也不可能叫珍珠就這麽一輩子枯守在房裏糟蹋了大好昭華,隻是這段日子別想有的沒的,可珍珠卻應該是不知道的。她隻是有些絕望地發現唐三爺與合鄉郡主越發琴瑟和鳴,將她丟在一旁,曾經還有些甜蜜歡喜,可是如今卻隻叫她一個人枯守到天明了。
雲舒也不知道珍珠如今有沒有後悔。
她去服侍唐三爺,可是卻並沒有得到想象中的那樣的美好的甜蜜。
唐三爺轉眼就娶了正室,與正室夫妻恩愛,自然就冷落了她。
與其這樣,那當初……李家的婚事對於珍珠來說,又是不是叫她感到遺憾呢?
雲舒不知道,珍珠自己也不知道。
隻論人品,李家大郎自然是與唐三爺比不了的,就算隻與唐三爺恩愛過短短的時光,可是對於珍珠來說也比跟庸碌出身鄉下的李家大郎一輩子來得快活歡喜。她隻是如今被冷落,雖然三房之中沒有人敢怠慢她,一應的飲食起居都是最好的,無論是衣裳還是首飾,也都是嫁到莊戶人家完全不可能得到的料子,可是珍珠今日聽說李家上門來給老太太送莊子上的出產,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這裏。
見到她過來,李二哥與珊瑚都微微沉了臉。
珍珠卻因有心事並未察覺,見了李二哥,她的眼睛微微一亮,猶豫半晌還是走過來輕聲問道,“許久不見。不知李大哥在家裏可好?他今日怎麽沒有過來?”她當初要嫁的是李家長子,珊瑚要嫁的是次子,說起來,莊頭這樣的差事,自然是由長子等著繼承……因此比起珊瑚來,珍珠在老太太的心裏當初更重一些,叫珍珠嫁了李家長子,日後李莊頭老了,老太太直接把自己的莊子就交給李家大郎去管,那珍珠做了莊頭娘子,自然過的日子就格外舒服體麵。
珊瑚嫁的是李二哥,自然是與珍珠沒法兒比的。
不過如今倒是不知誰好誰壞了。
然而按理說,李家大哥才是日後接手李莊頭繼續給老太太做事的人,這來了國公府,也該李家大郎領頭。
可是李家大郎卻不見蹤影。
“李大哥是不是因為我……”珍珠不免紅了眼眶。
“少往臉上貼金!”珊瑚是眼睛裏不揉沙子的性子,珍珠差點兒連她的婚事都坑了,她的心裏怎麽能高興,此刻見珍珠黯然垂淚,便冷笑說道,“李家大哥才娶了鄉紳家的小姐,如今正是新婚,莫非還能丟下新婚的妻子來給老太太送莊子上的出產?並不是為了你,你安心服侍三爺就是。吃了三爺這碗飯,誰跟你李大哥李二哥地叫喚?”她柳眉倒豎,看起來厲害極了,可是珍珠卻聽到了這事,心裏陡然重重一痛,忍不住問道,“李大哥成親了?”
“多新鮮啊!難道這世上除了你就沒有好女子了不成?”珊瑚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嫌棄的人,人家鄉紳人家的正經小姐稀罕得不得了。少做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的白日夢!”
“我沒有……”珍珠急忙說道。
“那你來做什麽?李大哥來不來,好與壞與你如今有什麽相幹?”珊瑚潑辣厲害,珍珠秉性溫柔,自然不是珊瑚的對手,此刻珊瑚便斜著眼睛冷笑,一雙硬紅寶石金耳墜在耳邊搖曳,冷笑著說道,“莫非覺得李大哥為了你一輩子都不娶親了不成?你也不去照照鏡子去!還詢問李大哥安好,如此虛偽,當初我怎麽沒有發現你是這樣的人物!”她的聲音拔高,珍珠百口莫辯,又見李家二郎帶著幾分惱怒地看著自己,不由踉蹌著退後了一步含淚說道,“我隻是覺得對不住他。”
“現在想起來對不住人家了?早你幹什麽去了?”珊瑚嗤笑了一聲,看著珍珠說道,“如今你也是半個姨娘了,自尊自愛難道不明白?這國公府的後門兒人來人往的,是你能來的地方?回你的屋兒裏呆著去,別以為三爺與郡主不在,你就可以生事了。”她不過是個丫鬟,珍珠如今卻已經是半個主子,說起來,這樣訓斥三房的通房丫鬟就格外有些逾越本分,可是珍珠卻怕極了,急忙轉身匆匆地走了。
她走得匆忙,雲舒見她比從前更消瘦了幾分,動了動嘴角卻沒有多開口為珍珠分辨。
她也無從分辨。
“看見她就來氣!”因珍珠的事兒,叫珊瑚在李家麵前都跟著沒臉氣弱,她想想就覺得十分煩悶。
幸而李家是厚道人家,不然,她就算是勉強嫁過去,日子怕是也要不好過的。
“叫她都給正事兒耽誤了。”珊瑚勉強壓住心裏的火氣,見李二哥因見了珍珠也似乎不是很高興,便緩和了臉色推了推他說道,“你去幫這兩個丫頭送東西去。”雖然說李二哥十分惱火欺負自家大哥的珍珠,可是卻極聽珊瑚的話,聞言不敢再繼續惱怒,憨憨地答應了一聲,就與雲舒和翠柳往後門的角落去了,不大一會兒,竟然推出一架板車來,上頭滿滿登登地放了板車的土產。
雲舒頓時愣了。
這麽多,撐死她也吃不完啊。
瞧見上頭有新鮮的魚蝦海產,幾簍極大的螃蟹,羊腿豬腿,還有那些瓜果蔬菜,各色的茯苓霜藕粉等等,雲舒抓瞎了。
她想了想,就對李二哥說道,“那勞煩李二哥幫我把這些送到……”
“我知道路,李二哥,我帶你去!”翠柳卻已經蹦蹦跳跳地帶著輕鬆地把沉重的板車推起來的李二哥往門外去了。
看那路線,竟不是回陳家,反而是雲舒新買的宅子。
第98章 新宅(上)
“這路不對吧?”
雲舒急忙對翠柳小聲問道。
“怎麽不對了?這不是去你家裏的路?”
“可是我本想著……”
“想送回我家去?還是算了。”見雲舒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翠柳翻了一個白眼兒哼了一聲說道,“大姐姐雖然嫁人了,可是我跟你說,這中秋她必然是要回娘家的。你帶了這麽多的東西,別沒進了爹娘我與哥哥的嘴裏,反倒叫她都給劃拉走了。”她唯恐叫後頭李二哥聽見,拉著雲舒在她的耳邊小聲兒說道,“我知道你一心想著咱們家裏。可是如果家裏隻有爹,隻有娘和哥哥,吃成個大肚子也不心疼。可是她呢?連吃帶拿的,還給王家……王家那老太婆看不起咱們倆做丫鬟,我才不便宜她!”
“你這一串兒話下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雲舒才小聲兒說道,“我本想著先放在你家裏,然後等咱們去新宅子的時候再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