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方柔擔憂地問道。


  “這不會。既然趙二哥敢往家裏拿,姐姐拿著就是,都是他能拿的。如果不能拿的孝敬,趙二哥也不會收的。”趙二哥也不是蠢笨的人,不然就算有唐二公子提攜,也不可能短短時間就在指揮使的位置上站穩腳跟,因此雲舒倒勸方柔不必擔心。更何況這些孝敬也是約定俗成的,就如同那些三節兩壽的時候,不也有許多孝敬來了唐國公府裏嗎?雲舒每年在這種逢年過節的時候都跟著府裏累得夠嗆,自然就知道這都是彼此走的親近的事兒,因此也不在意。她見方柔如今俏生生的,倒是在心裏替她高興了一會兒,愈發地一同說笑起來。


  方柔難得與雲舒說得這麽痛快,自然也是高興的,也不回家,跟著雲舒在一處說話。


  才快到了晚上的時候,方家都來人催了好幾回,方柔才站起身來說道,“我得回家了。”她有些舍不得地拉著雲舒的手說道,“我知道你們在國公府裏不大能輕易出來。不過既然出來了,就在這宅子多住些時候,我也能和你們說說話。”她在家中十分無聊,而且因為之前鬧出的那些事,這長街上與她親近的小姐們就不多了,倒是雲舒和翠柳待她一樣地赤誠,沒有因為她之前糊塗得在宋如柏和趙二哥之間搖擺不定而看不起她,她覺得在雲舒和翠柳麵前十分輕鬆。


  “行。”雲舒和翠柳可不願意這時候會陳家去。


  不然如果看見碧柳那張怨婦臉可怎麽辦啊?


  王秀才落了第,碧柳還不哭死在陳家啊?

  因此,雲舒和翠柳都答應了不會回去陳家,而是在宅子裏住。


  見她們倆答應了,方柔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對雲舒道謝說道,“還有你送的料子,真是難得的。之前我也隻有兩匹罷了,還是母親不知費了多少的力氣才買回來的。這樣的宮中出來的錦緞真是少見。”她自然是感激雲舒和翠柳對她的這份情誼的,雲舒也笑著說道,“不是都說了嗎?寶劍贈英雄,那鮮花自然要來配美人。姐姐正是美人,給姐姐道喜,料子綢緞是最合適的了。”她一邊笑一邊也起身要送方柔出門的時候,卻聽見仿佛傳來說話的聲音,之後婆子進來笑著說道,“趙家夫人與趙家大奶奶過來了。”


  趙家大奶奶自然說的是趙夫人的長媳,雲舒尚未見過,聽到她上門,不由十分詫異。


  她和翠柳急忙迎出去,就見從外走進來了一雙十分美貌的女子。趙夫人在前頭走,雖然上了幾分年紀,依稀有些風華褪色,然而卻依舊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她身後正臉上沒什麽表情,然而一張臉美貌無比的年少的女子應該就是趙大奶奶了。這位趙大奶奶的容貌和趙夫人頗有幾分相似,大概是因是姑侄的原因,因此麵貌上叫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兩位美人是有些關係的,隻是趙大奶奶年輕,瞧著多了幾分高傲,不大好親近,不似趙夫人瞧著雖然精明厲害卻笑容滿麵地和氣。


  見到她們兩個,雲舒和翠柳就上前福了福,之後有些歉意地說道,“本該去府上拜見夫人,給夫人道喜。叫夫人親自登門倒是咱們怠慢了。”


  “哪裏的話。都是鄰居,誰來誰家串門兒不是都一樣兒嗎?”趙夫人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兒子中了進士,眼前一片大好前程,又順了她的意願娶了她的娘家侄女兒做妻子,如今侄女做兒媳,雖然有些地方叫她不太滿意,不過趙夫人不在意這些的,隻覺得這才叫雙喜臨門,喜氣洋洋的。此刻見雲舒和翠柳對自己十分親近,她便笑著對她們倆說道,“更何況前兒你們送來的筆墨紙硯的謝禮我還沒有謝你們。那是極好的東西。”她的長子是讀書人,一眼就看得出這些筆墨紙硯是十分難得的。


  如果要買,那得花不少銀子。


  雲舒便笑著說道,“大公子中了進士,這就是文曲星下凡呢。自然得文房四寶來匹配。”


  她一貫在府裏學會說吉祥話的,趙夫人聽了不由笑得眯起了眼睛,連她身後似乎有些不高興的趙大奶奶都微微勾了勾嘴角。


  隻是她瞧著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雲舒心裏揣摩著,這大概是因為不喜自己和翠柳做丫鬟的卑賤的身份。


  到底也是進士娘子,出嫁前是官家小姐,出嫁後也是門當戶對,自然不樂意和丫鬟往來。


  “承你的話了。他以後還得慢慢兒來呢。”雖然中了進士叫人心裏高興,可是趙夫人又不是沒見過進士。她自己的夫君趙大人就是進士出身,不也是庸庸碌碌,沒叫妻子過上什麽好日子。因此對於讀書人來說,或許中進士是他們的人生目標,可是隻有中了進士的人家才深有體會,這才是第一步呢,後頭的前程還得更加用心地經營著。想到長子雖然讀書極好,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隻是性格也不是十分活泛的,趙夫人心裏也有些擔憂長子隨了爹,以後前程有限,不過在這樣歡歡喜喜的日子裏,她也不會說這些喪氣的話。


  倒是見到雲舒和翠柳身後的方柔,趙夫人微微點頭,又覺得自己過於冷淡會叫人心裏不舒服,便對方柔問道,“今日都在和小雲翠柳說話嗎?”


  “是。”見趙夫人對自己雖然淡淡的,卻並不厭惡,方柔心裏也安穩了一些,急忙對趙夫人說道,“小雲和翠柳送了我幾匹上好的錦緞做賀禮,與我交情極好。因長久不見,因此我們倒是怪想念的,就顧不上時間了。”她本性十分溫柔,對趙夫人也恭恭敬敬的,趙夫人雖然心裏不大喜歡她,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她對自己的態度沒得挑,因此臉色緩和了許多說道,“就快成親了,你和二郎的屋子我已經叫人給重新修繕了一遍。有什麽不妥當的,等你進門以後再跟我說,我給你們好好收拾收拾。”


  第332章 求助

  她這般和善,叫方柔不由十分感動,急忙對趙夫人說道,“您打理得一向都是極好的。這樣就足夠了。”


  趙夫人微微點頭,轉向雲舒,指著身後的趙大奶奶說道,“這是我家老大媳婦兒,你們是第一次見,彼此認識熟悉了,日後才好往來。”她帶著幾分笑意,雲舒和翠柳是小輩,自然要上前見過趙大奶奶。這趙大奶奶雖然看起來並不大喜歡雲舒和翠柳這樣的身份,不過臉上也沒說什麽,而是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說話。見她冷淡,雲舒和翠柳也不是巴結著誰不放的性子,便和趙夫人說話。


  “這麽說,二郎成親的時候你們是不能出來觀禮了。”趙夫人遺憾地說道。


  “是。”雲舒和翠柳倒是不覺得遺憾。


  如果出來了,遇到了與趙家往來的官宦女眷,這她們的身份地位也尷尬。


  因此不出來才是最好的。


  “可惜了。”趙夫人搖頭說道,也不知道是在可惜什麽。隻是見方柔與雲舒和翠柳都要好,她也沒有再多提什麽,反而對翠柳問道,“這段日子我也忙得很,沒時間去見你娘。你娘在家裏怎麽樣了?”雖然一開始和陳白家的不過是帶著幾分計較地往來,不過這些年下來,趙夫人倒是跟陳白家的相處得確實不錯。她十分關心陳白家的,翠柳也急忙對她說道,“娘身體還好,隻是精神上不大好。”


  “是因為你姐夫?”王秀才落第的事,趙夫人自然是知道的。


  “是。”翠柳心說真是好事不出門啊,王秀才落第這件事怎麽大家全知道了似的。


  趙夫人卻沉吟了起來。


  她覺得陳白家的一心地顧著長女雖然叫人覺得不太好,不過王秀才這連舉人都不是的確叫人覺得怪丟臉的。因為自家長子是進士,趙夫人自然不大能看得上一個秀才,便皺眉說道,“科舉艱難,而且天下精英匯聚,沒中就沒中吧。隻是也該有些營生養活家裏。”她也有些看不上那王秀才隻知道吃妻子娘家的好處,不過從前和陳白家的提了一句,陳白家的就說王家也可憐什麽的,因此趙夫人就不再說了。


  趙夫人的意思本來是想勸陳白家的,如果王秀才真的還得再等三年繼續科舉,那趁著這個時候趕緊叫他多和碧柳親近,叫碧柳生兒育女。


  不然碧柳膝下空空的,叫人瞧著難免非議。


  至於碧柳無子到底是誰的緣故,趙夫人倒是過來人。這讀書人天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苦讀,哪兒有時間去和妻子親近啊?就比如她的長子,當真是十年寒窗兩耳不聞窗外事,對女色完全不上心,因此才高中了的。因為這樣,趙夫人就想著這王秀才隻怕也是隻顧著自己的前程,因此冷落了妻子,才令碧柳多年無孕。不過這樣的私房話,她和陳白家的說也就算了,和雲舒和翠柳這樣的小丫頭說有些不大持重,因此她掩飾著笑著問道,“那你們在這兒做什麽呢?”


  “咱們正想著晚上吃什麽呢。”雲舒笑著說道。


  “不如來咱們家吃飯。”趙夫人這話說完,趙大奶奶的臉色就變了。


  她本是看起來十分傲然的樣子,到底是年輕氣盛,就瞧著有些臉上繃不住。


  雲舒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對趙夫人說道,“承您的美意,隻是廚房裏已經預備好了,若是不吃也浪費了。”她和翠柳如果在趙家吃飯,那種氣氛環境吃飯都胃疼,見趙夫人還想邀請自己,她便忙說道,“今日咱們晚上吃火鍋,預備了不少的鍋底,一會兒也送到夫人府上一份兒吧。就放著什麽時候吃都不打緊。”她和翠柳覺得吃火鍋方便簡單,而且滋味兒也好,趙夫人聽了便笑著說道,“那你叫人送過去吧。正好前些日子家裏有人送來了些山上的果子,我嚐著酸酸甜甜,全當給你們吃個新鮮。”


  “那就多謝夫人了。”


  雲舒見趙大奶奶臉色這才緩和,便笑眯眯地說道。


  她和這位趙大奶奶又沒有往來,自然犯不著生氣,隻是既然送了趙夫人,那方柔走的時候也給她帶了一份火鍋底料,之後方家又回禮了極鮮嫩的小青菜。


  趙夫人也帶著趙大奶奶回去了。


  她倒是並沒有看見長媳在自己身後是什麽臉色,然而翠柳是全都看見了的,等晚上的時候和雲舒吃了飯,兩個人坐在有些涼意的小院子裏喝果茶,翠柳就忍不住對雲舒說道,“我瞧著趙大奶奶怎麽仿佛對咱們很不喜歡似的。”她心裏有些不自在,雲舒卻隻是笑著說道,“不喜歡又怎麽樣呢?咱們又不是指望著趙大奶奶吃飯。而且與她沒有什麽瓜葛,尋常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了,何必非要她喜歡咱們得不行了。”她們又不是銀子。


  而且就算是銀子,也不是人人都愛呢。


  “你說得對。許是在老太太身邊久了,人人都奉承著咱們,我這心裏就受不住這樣的委屈。還是心思浮動了。”翠柳聽了便檢討了一番自己對雲舒說道,“想當初我隻做小丫鬟的時候,被別人看不起冷落也沒覺得什麽。大概是我心裏也輕狂了。”今日趙大奶奶忍不住對她們有些嫌棄的樣子叫翠柳其實心裏不太高興。她在老太太跟前做體麵的二等丫鬟何等風光,滿府裏就算是主子小姐也對她們和顏悅色,趙大奶奶嫌棄她,她就有些不樂意。不過如今聽了雲舒的話想想,她也覺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傲慢了。


  在老太太身邊久了,就吃不得委屈了。


  “受不住這樣的委屈就不受。咱們如今也不是專門非要受委屈的小丫鬟了。趙大奶奶不願與咱們往來,咱們就不跟她往來就是,也不必看她的臉色。”雲舒微微皺眉,想了想今日見到的趙大奶奶緩緩地說道,“不過倒也不是個有城府的性子,應該也是嬌養出來的嬌嬌女。”如果是心有城府,就不可能什麽表情都顯露在臉上被人看出來。雖然趙大奶奶為人不大好相處,不過總比笑裏藏刀,佛口蛇心強多了。


  翠柳聽了雲舒這話,欲言又止。


  “怎麽了?”


  “你說的自然是有些道理。這樣被嬌養長大,必然是有些不好相處的。你沒發現嗎?這趙大奶奶對咱們不怎麽喜歡,仿佛對方家姐姐也不怎麽親近,瞧著冷冷淡淡的,一副沒把方姐姐放在眼裏的樣子。”見雲舒一愣,顯然沒有察覺,翠柳便捂著嘴對雲舒低聲說道,“方姐姐就要進門和她做妯娌了,可是你想啊,按理說都遇見了,就算不好十分熱情,可是總也能說兩句話吧?可是趙大奶奶對方姐姐一句話都沒有,仿佛眼裏沒有她這個人兒似的。我瞧著趙大奶奶對趙夫人也沒有十分敬重,仿佛還懷著些別扭的氣兒。”


  “你怎麽對她這麽留意啊?”雲舒都沒有發覺,不由笑著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她對咱們那麽嫌棄,我心裏不自在,自然是要多留意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翠柳便哼了一聲。


  她雖然心思不及雲舒細膩,不過如果安心地觀察誰,也是能看出幾分的。


  因此,她就覺得自己仿佛看出了趙大奶奶的不同。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她的為人就是如此。不過你說她對趙夫人也別扭著?別扭什麽?”趙夫人是她的姑母,這姑母做婆婆,必然是會十分疼愛她這個侄女加長媳的,雲舒看那樣子趙夫人也的確很喜歡這個侄女。而且剛剛嫁的夫君又是新科進士,年輕又有前程,這如果是換了別的女子,能嫁得這麽好,那做夢都應該笑醒了吧?雲舒覺得這所謂的別扭倒是有些奇怪了。


  難道趙大奶奶還不願意嫁給趙家大郎不成?


  她心裏覺得奇怪,不過到底是趙家的家事,誰知道人家家裏到底是什麽情況呢?


  “也或許是趙大奶奶真的受了什麽委屈也說不定。”雲舒說道。


  或許趙大奶奶真的有什麽委屈,這都是人家家裏內部的事,雲舒自然不會隨意點評,直接說都是趙大奶奶的錯。


  她一向謹慎,翠柳聽了也覺得有道理,因此小姐妹兩個說了一會兒趙家的八卦,便一塊去睡了。


  這宅子雖然雲舒和翠柳不常住,不過因為有婆子們給整理看守,因此也比從前瞧著更整齊些,雲舒和翠柳也不認床,在宅子裏休息得很好。等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天色才蒙蒙亮,婆子們端了水來了給雲舒和翠柳洗臉,兩個女孩子正琢磨著今天要上街遊玩放放風呢,就聽見外頭又有婆子的大聲的說話的聲音,之後竟然是個陳家的婆子臉色很驚慌地闖了進來,也顧不得雲舒和翠柳還沒換好衣裳呢,便急忙說道,“兩位姑娘快回家去吧。老爺要打死姑爺呢!”


  她的話嚷嚷著,震得宅子都仿佛往下掉灰塵了。


  雲舒和翠柳被震得耳朵疼,卻顧不得這些了,震驚地看著彼此。


  聽這話的意思是,陳白要打死王秀才?

  第333章 出軌

  “你說什麽?爹要打死那姓王的?為什麽?”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而且,如果要打死那姓王的,必然是王秀才氣著陳白了。


  翠柳對王秀才會不會打死不感興趣。


  隻是一想到陳白可能會因此很生氣,翠柳就有點擔憂了。


  “是啊,為什麽?”雲舒也十分關切地問道。


  這婆子也是素日裏做慣了粗活兒的,大概是情況太嚴重因此叫陳家隨意地打發過來,過於倉促,因此也不知道說話小點聲,大聲嚷嚷著說道,“聽老爺說,姑爺竟然敢去逛窯子!”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事,陳白能那麽生氣,把王秀才給拖到陳家恨不得亂棍打死嗎?一想到陳白一向斯文和氣這一次卻猙獰的臉,這婆子也顫抖了一下,眼裏露出幾分畏懼,對雲舒和翠柳大聲說道。“姑娘們快回去吧!咱們太太說等著姑娘們去救命呢!”這顯然是陳白家的打發她出來找人了。


  雲舒和翠柳都露出震驚的表情。


  這麽說,王秀才是被人贓並獲啊?


  肯定是去逛窯子被陳白親眼看見了,因此陳白才會這麽生氣。


  能不生氣嗎?

  王秀才還靠著媳婦兒與嶽父吃軟飯呢,一轉眼竟然還敢去逛窯子。


  這不僅是對陳家的侮辱,而且也太叫人惡心了。


  碧柳就算再不好,可是也對王秀才一心一意的,可是這王秀才竟然還敢出軌。


  對於雲舒來說,碧柳討厭得不得了,她不樂意看見她,也不樂意和碧柳有往來,甚至碧柳在別的問題上倒黴她也願意看到。


  可是隻有丈夫出軌這一條上,雲舒無法有心情去嘲笑碧柳,因為這無論對於任何女子來說都是最叫人感到唇亡齒寒的事。


  她不會因為這種事就對碧柳幸災樂禍,當然,她也不是碧柳的誰,也不大可能去安慰碧柳。


  “原來如此,到底叫爹看見了。”之前陳白家的說的時候,雖然說得信誓旦旦的,說王秀才隻是在外頭敷衍,隻是為了不合群因此虛情假意,並沒有背叛碧柳,可是翠柳也隱約地覺得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如今可好了,被陳白當場抓獲了。她一想到王秀才那道貌岸然,自詡讀書人看不起陳家的樣子,再想王秀才這不堪的德行就惡心得半死,也不著急,頓時轉身坐在床邊冷笑著問道,“娘還叫我回去救他?做夢!我恨不得爹直接把他打死算了!”


  叫翠柳說,這種不顧及妻子心情在外頭尋歡作樂的男人,都應該打死!

  “姑娘,太太那兒……”


  “娘也是糊塗了,這種事叫我和小雲兩個沒嫁人的姑娘怎麽勸啊?難道還不夠齷齪不成?非要叫我和小雲也沾染上,叫人都瞧著咱們是個笑話不成?”見這婆子也不像是能說出道理的,翠柳一擺手叫在這宅子裏服侍的婆子跟著這婆子一同回去,小臉兒板的緊緊的冷冷地說道,“你去跟她回去和娘說,就說是我說的。我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哪兒有參合這種事的。而且爹是長輩,我怎麽能去阻攔長輩做事。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隻是我也不能過去。”


  雲舒坐在一旁也沒有說話。


  她是肯定不可能回去勸陳白饒了王秀才的。


  王秀才那種貨色,不打他打到半死,他就不知道嶽父的厲害。


  而且她不明白陳白家的為什麽叫她們去勸。


  有什麽好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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