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而且,既然是想要生孩子,想要爭寵,就該自己拿出手段來。
如果珍珠當真去和合鄉郡主爭寵,雲舒置身事外不會覺得什麽。
可是求別人幫忙就有點過分。
見她一口回絕,珍珠一愣,頓時漲紅了臉,流淚問道,“小雲,你就不能答應我這一次嗎?”
“不能。”雲舒幹脆地拒絕。
她可不參合旁人家裏夫妻之間這種事。
怪惡心人的。
她的臉色冷冷的,拒絕得也幹脆,珍珠不由搖晃了一下,看著一臉拒絕完全沒有回旋餘地的雲舒,許久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含淚對雲舒說道,“小雲,咱們做丫鬟的,想在府裏做個姨娘,能立足存身於府裏也不容易,不過是守望互助四個字罷了。”
“姨娘這是何意?”雲舒不由茫然地問道。
什麽叫守望互助。
“你也別瞞著我,其實我都知道。小雲你不也是對二公子有情嗎?”見雲舒臉色微微一變,珍珠急忙對雲舒說道,“你幫我在三爺和郡主麵前說說好話,若是三爺來寵愛我,我自然會幫你吹吹風。如果三爺被我說動了願意在國公爺與大夫人跟前說一句,他做二公子叔叔的也有幾分麵子,或許大夫人也能答應了叫你去服侍二公子去了呢?”
第351章 駁斥
珍珠仿佛一片真心在為雲舒考慮。
雲舒卻覺得可笑極了。
“誰說我對二公子有情了?”見珍珠看著自己,仿佛在留意自己的神色似的,雲舒就露出幾分冷淡地說道,“我勸姨娘不要聽道聽途說之言,不然隻會叫自己變得荒唐。我對二公子隻有對主子的尊重,沒有其他。至於姨娘如果再和我說這樣的話,我也隻能不顧從前的情分,去和老太太說道說道姨娘的心裏話。”見珍珠嚇得退後了一步不敢說話了,雲舒就看著珍珠緩緩地問道,“姨娘剛剛提到二公子,是因為的確想要幫我,還是想要威脅我?”
珍珠剛剛說她對唐二公子有情。
如果雲舒真的有這樣的心事,是不是此刻就被珍珠給嚇唬住了?
府裏頭的丫鬟都知道老太太最厭惡身邊的丫鬟勾搭府裏的爺們兒。
當年珍珠那麽討老太太喜歡,不也是被老太太厭棄,不聞不問了嗎?
如今如果雲舒真的對唐二公子有情,那珍珠就可以拿這樣的事來威脅雲舒。
如果雲舒一旦不如她的意願,她就威脅雲舒會把這件事告訴老太太,叫雲舒也失寵。
看似是姐妹之間的彼此的說說閑話的樣子,可是其實珍珠隻怕轉臉不認人,雲舒就要隨她拿捏。
“不是的。我隻是想到自己與三爺,因此想幫幫你……”
“用不著姨娘幫我這種事。我與姨娘不是一路人,從未想過留在府中與姨娘一般的身份。”見珍珠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雲舒的心裏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麽,隻是搖了搖頭說道,“今日這話,我就當做沒有聽見。可是日後我是不想再聽見這樣的話了。”她覺得心裏堵得慌,又因珍珠而更加警醒。這所謂的府中的姨娘的身份真是叫人變成了連自己大概都不敢認識的那樣的人,甚至雲舒都開始忘記,從前的珍珠是什麽樣子的。
見她的臉色冷了下來,珍珠不由露出幾分驚慌。
“小雲,我,我隻是……我隻是太著急了……三爺不理我……”
“姨娘與三爺之間這樣主子之間的事,就不要和我說了。我也不敢多問。隻是請姨娘日後不要再拿這樣的話來和我說了。”雲舒看都不看珍珠流著眼淚可憐的臉。她覺得當初就是太可憐珍珠了,因此對她總是有幾分心軟,因此珍珠就覺得她好拿捏。不然,珍珠為什麽不去和琥珀說這樣的話,為什麽不去和珊瑚說這樣的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姨娘是主子,我是丫鬟,日後我自然還是尊重姨娘。姨娘說的這件事是從誰的嘴裏聽到的,我也管不著。隻是姨娘,我不是姨娘身邊的丫鬟,因此我的終身大事,還是不必姨娘來操心了。”
她以後是不會再管珍珠的事了。
雲舒總是記得曾經當年的那麽點溫情的。
在她剛剛進了老太太的屋子,珍珠對她一直都很溫和關照。
雲舒一直記了這麽多年。
可是今日,當珍珠提到了自己的事,雲舒覺得,日後還是不要把珍珠太過放在真心上。
從此在她的眼裏的隻有珍珠姨娘。
當年的珍珠姐姐卻已經不存在了。
“姨娘好自為之吧。今日姨娘對我說的與三爺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姨娘也保重自己。”雲舒覺得心裏的確有些傷感,然而見珍珠搖晃著扶住了一株樹一直驚慌地看著自己,當聽到自己說不會把今日跟自己說的有關子嗣的話說給別人,珍珠的眼裏露出的輕鬆,雲舒心裏更加失望。她本來也隻是為了圓場才送珍珠回去,如今也懶得送她,直接回去了。她回去的時候珊瑚抱著自己的女兒去跟老太太說話了。
老太太上了年紀,越發喜歡小孩子在自己的麵前高高興興地打滾兒玩耍,顯得熱鬧。
雖然珊瑚的大姐兒還是有些膽小,不過小小的白胖白胖的,放在老太太身邊就很討喜了。
見老太太的麵前珊瑚正奉承得高興,雲舒也知道珊瑚回來一趟十分難得,急著與老太太更加親近關係,因此也不去打攪,隻是出了老太太的屋子往一旁去了。她今日和珍珠說了這樣的話,雖然勉力忍耐,難免露出幾分痕跡,翠柳看見了便好奇地問道,“你這是怎麽了?瞧著怎麽不高興?是珍珠姨娘又跟你說了什麽不成?”她倒是有經驗得很,雲舒也不瞞著她,就把今日的事說了,翠柳聽了不由漲紅了臉。
“她怎麽能這樣!道聽途說之言……她這是聽誰說的?”
“這府裏記恨我的也不是一個兩個,難免有人嚼舌根子。”雲舒在老太太跟前得寵討喜歡,自然也必定有人看不慣的,因此平日裏明麵上不敢說,可是背地裏嚼舌根子的也不是沒有。雲舒很少出差錯,難得叫唐六小姐鬧了一個這樣的事出來,雖然已經被老太太給打壓了下去,可是也算是叫人覺得願意說道說道的事,自然也有話傳到珍珠的耳朵裏。雲舒便對翠柳說道,“隨她去吧。”
“她自己就是姨娘,過得苦,竟然還想叫你也跳火坑。”翠柳便憤恨地說道。
“她也是想拿捏威脅我,隻是我在老太太的跟前都表白清楚了,因此才不受她的威脅。不然你想想,如果我叫她拿住這麽一個大把柄,日後隻怕她就要使喚我了。”雲舒就叮囑翠柳說道,“她也不是從前的珍珠姐姐了。日後咱們都得小心些,別叫她拿住什麽錯處來。就算是叫她拿捏了,也別怕,直接去稟告老太太。橫豎如今咱們在老太太的跟前風光體麵,老太太隻有偏心咱們的份兒,什麽把柄,隻要老太太肯諒解,那就都不是把柄了。”她寧願叫把柄捅到老太太的跟前去,也不會被人威脅。
因為顯然雲舒更相信老太太。
“我和她又不熟,與她沒什麽好說的,好來往的。而且我爹娘都在府裏當差,她還敢拿捏我?我看啊,她也是欺負你一個人在府裏沒有人幫襯著,因此才敢這麽糾纏你。”雲舒雖然這些年跟陳家走得近,可到底隻是孤身一人罷了,因此叫人瞧著勢單力薄的,叫人並不畏懼。因此翠柳便哼了一聲說道,“要是你也是陳家的人,有個爹在國公爺麵前得臉,她還敢這樣嗎?”
雲舒不禁笑了。
她覺得翠柳說得有趣。
她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有道理,原來我是被她看輕了。”她也知道翠柳說的的確是這個道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與翠柳說了些心裏話以後心裏舒坦了也就過去了,因此和翠柳一同去忙別的差事,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和翠柳回了自己的屋子去休息,一塊兒頭碰頭商量珊瑚跟自己說的事兒,雲舒就對翠柳問道,“那陳平哥放在咱們這兒的私房,要不要和拿去給珊瑚姐姐買地?”
“我想著機會難得。”翠柳猶豫了一下對雲舒說道,“隻是珊瑚姐姐幫著咱們是對咱們的情分。如果還叫珊瑚姐姐忙著哥哥的事,我怎麽都覺得不對味兒。”她這話算是說到雲舒的心裏去了,雲舒其實也是覺得陳平的事也托付給珊瑚是有些不地道的。隻是因陳平是翠柳的哥哥,因此她也得問一問。見翠柳這麽說了,她想了想便說道,“陳平哥如今在邊城呢,這事兒如果要問他,這一來一往的,時間上拖得久。不然……去問問陳叔?”
陳白是陳平的爹,總不會坑兒子。
而且陳白一向公正,也不會因為陳平有錢就想挖陳平的去補貼別的子女。
“這倒是行。”翠柳把這件事記住,對雲舒小聲兒說道,“你去送珍珠姨娘的時候,珊瑚姐姐說帶來了半車的山貨給你和我吃著嚐鮮。”正是豐收的時節,莊子上那種地方漫山遍野的都是山貨野果之類的,因此這半車雖然多,不過卻並不算十分值錢,難得的是珊瑚記掛她們的心意,因此翠柳就沒推辭,隻對雲舒繼續咬耳朵說道,“我拖珊瑚姐姐直接送到你那宅子去了,你也別在我娘的跟前說走了嘴。”這顯然是不想叫她娘知道她們得了珊瑚給的山貨。
因為珊瑚的丈夫李二郎從前就給雲舒家送過東西,因此是認得路的,珊瑚就叫李二郎去送了。
雲舒一愣,卻沒說什麽。
她和翠柳得的人情,她的確也不想便宜了碧柳。
如果隻給陳白家的享用也就算了,可是如果還要補貼碧柳那一家子,甚至還要補貼王秀才的那個妾,雲舒就覺得嘔得慌。
“我算是明白了陳平哥心裏是什麽心情了。”分明是自己辛辛苦苦得到的,還要便宜那麽多的外人,氣都要氣死了。她對捂著嘴笑,笑得一臉促狹的翠柳無奈地說道,“那就叫家裏的婆子幫咱們先受了……既然是這樣,那就別給鄰居送了。不然,嬸子隻怕很快就知道了。”陳白家的和對門趙夫人之間關係極好,經常往來的,如果送了趙夫人,叫趙夫人知道了,那陳白家的肯定也知道了。
不過就算不知道她們得了半車的山貨,陳白家的也找上了門來。
第352章 有後
雲舒和翠柳被找上門的時候,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呢。
“娘,什麽事兒啊?”翠柳和雲舒被人喊了一聲,說是陳白家的找她們的時候十分疑惑,因此一同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往國公府的大院兒過來了。因陳白家的雖然是身份體麵的管事娘子,不過也不能隨意進出老太太的院子,因此她們一向都是在國公府的園子裏見的。見陳白家的似乎在想著什麽的樣子,翠柳難免關心她娘,就問了一句。這一句叫陳白家的仿佛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似的,見雲舒和翠柳兩個生得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俏生生地站在一塊兒,姐妹花兒一樣,不由露出幾分驕傲。
兩個小丫頭如今也長大了,越發漂亮了。
“是一件喜事兒,因我想著你們必然也一直都惦記著,因此得了消息就趕緊過來告訴你們,叫你們也高興高興。”
陳白家的臉上都是笑容。
這樣開心的陳白家的已經很久不見了。
雲舒便和翠柳對視了一眼,都更加好奇了。
“嬸子是有什麽喜事兒,也叫咱們沾沾喜氣啊?”雲舒急忙笑著捧場。
陳白家的笑眯眯地對雲舒點了點頭,對兩個女孩兒喜氣洋洋地說道,“的確是大喜事,你們姐夫要有後了!”她說得高興,滿臉的喜悅還帶著幾分苦盡甘來的模樣,雲舒一開始沒明白,之後頓時想到這“姐夫”說的怕是那姓王的,一時詫異,急忙問道,“是碧柳姐姐有喜了嗎?”怪不得陳白家的這麽高興呢,這碧柳都成親好些年了,一直都沒能有孕,陳白家的跟在長女的身後操碎了心, 之所以補貼姓王的,也都是因碧柳沒有生育,因此覺得在王家立足不穩。
如今碧柳有孕了,不管生兒生女的,不都是王家的孩子嗎?
這麽一想,的確是一件值得陳白家的高興的事。
雲舒雖然與碧柳之間一向都不怎麽親密,甚至都厭煩死了碧柳,可是也不至於惡毒到不願意叫碧柳生孩子的份兒上,因此並不覺得不高興,反而覺得這樣也算挺好的。然而她這話叫陳白家的的笑容一時有些尷尬,之後就對雲舒帶著幾分笑容說道,“不是你碧柳姐姐。是……你姐夫受的那個妾。”她本來剛剛提起王秀才有後的時候,連翠柳臉上都忍不住露出笑容,然而等她說完這句話,翠柳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娘你說什麽?!”她的聲音大了起來。
“小點聲兒,這是在府裏,又不是在自己家,有沒有規矩了。”見翠柳一副暴跳如雷的樣子,陳白家的急忙壓著她低聲說道,“這是喜事兒,你這麽大聲幹什麽?”
“什麽喜事?誰的喜事?姓王的叫小妾懷孕了,這跟咱們家有什麽關係,咱們家有什麽高興的?!”翠柳本還想著高興一下,誰知道這有孕的不是碧柳,而是王秀才從青樓贖身的小妾,這叫做碧柳娘家人的身份怎麽高興啊?她見陳白家的還一副高興的樣子,不由瞪著她娘質問道,“娘還高興些什麽呢?!姓王的敢叫小妾懷孕,這分明是沒把咱們陳家放在眼裏!這世上,我沒聽說過正妻沒有身孕,就敢叫小妾先懷孕的!”難道還要叫王秀才生個庶長子嗎?那以後碧柳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更何況就算陳家對王秀才有了庶子無動於衷也就罷了,可也不至於那麽高興啊。
姑爺有後了,孩子不是自家閨女生的,還那麽高興?
那不是傻子嗎?
還是王家把他們陳家都當傻子啊?
翠柳本來性子就火爆,聽到這裏已經恨不得要把王秀才剝皮抽筋了。
陳家對姓王的這麽好,可是他怎麽就不幹人事兒呢?
“胡說!不管怎樣,這也是你姐姐的孩子。你怎麽學得這麽小氣?這世上寬容賢良的婦人,誰不是能容庶子庶女的。我覺得挺好。”陳白家的對不敢置信的翠柳說道。
“娘,這叫賢良淑德?那你怎麽不賢良淑德地先給我爹納個妾,再叫我爹生個庶子?”翠柳反駁問道。
“你,你這是什麽話?你還有沒有心了?”陳白家的正是因為翠柳總是這樣頂撞自己,還紮自己的心,因此一直都覺得翠柳不及長女貼心,此刻見翠柳梗著脖子跟自己嚷嚷,她頓足說道,“那怎麽能一樣。我給你爹生兒育女,你爹也不愁兒女,還納妾生庶子幹什麽?你姐夫不一樣。你姐夫本就是王家獨子,你大姐姐又生不出來,如今有人為她分憂,叫王家有後,不也解了你姐姐的煩惱還有負擔?日後你姐姐也輕鬆了,沒有生育的壓力了。而且就算這孩子生出來,也是養在你姐姐的膝下,日後也能叫你姐姐老了有人孝順,這有什麽不好?難道你希望你姐姐日後無子送終嗎?”
雲舒和翠柳都看著陳白家的說不出話來。
這每一句話都叫人覺得想反駁。
可是等陳白家的說了這麽多,雲舒和翠柳都覺得就算是反駁了,陳白家的隻怕也是不會聽的。
“那這件事我們知道了。”雲舒見陳白家的竟然是當真高興,自然攔著翠柳不叫她潑陳白家的的冷水,免得叫陳白家的更惱了翠柳,便對她抱歉地說道,“嬸子高興,因此進來告訴我們一聲兒,我們也替嬸子高興。”她猶豫了片刻,扯了扯翠柳的衣擺,對陳白家的說道,“之前我們還想著嬸子是有什麽事兒。這件事……”她惡心巴拉地說到這以後就真的說不出別的來了,勉強對陳白家的問道,“嬸子如果沒別的事兒,那我和翠柳先回去了。老太太跟前隻怕還叫我們呢。”
“還真是有事兒。”陳白家的急忙對雲舒說道。
雲舒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來。
“是這麽回事兒。”這件事,陳白家的說起來也有些尷尬,見雲舒和翠柳都安靜地聽著仿佛聽自己的安排,她似乎難以啟齒,猶豫許久才對雲舒歎氣說道,“小雲,你一向懂事,也知道我和你碧柳姐姐這些年吃的苦。”她這話就叫雲舒忍不住苦笑了,最近怎麽總是有人跟自己說“吃了多少苦”呢?隻是珍珠與陳白家的不同,陳白家的這些年雖然偏心長女,可是對雲舒一向都慈愛沒的說,因此雲舒就不會如同對珍珠一樣的態度對待長輩,依舊麵容溫和。
“娘,你說這個做什麽。難道爹還叫你們吃苦了不成?”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生活得富足安穩,翠柳覺得這還有什麽苦啊。
“你不懂,是心裏苦。你大姐生不出孩子,我和她心裏能好受嗎?”陳白家的見翠柳不懂事,便歎氣說道,“你爹與你哥哥都是大男人,哪裏明白女人的心事。”
“娘,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是這麽回事兒。”陳白家的猶豫著對兩個女孩兒說道,“如果不是被逼得狠了,實在不知該怎麽辦,我也不能打攪到你們兩個孩子的頭上。實在是你爹太狠了。”見雲舒和翠柳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陳白家的不由苦上心頭,低聲說道,“這不是你們姐夫的那個妾有孕了嗎?這月份淺,大夫看過,說得好生養著,我就把這件喜事說給你爹聽,誰知道他……他就惱了。”何止是惱了,陳白簡直勃然大怒,警告妻子別那姓王的那家裏的事兒再來惡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