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江楓燃這會兒正在宿舍直播,舍友小高剛好經過看見他的電腦屏幕飄滿的粉紅禮物,衝著江楓燃豎了個大拇指:“牛逼啊哥們,被富婆包養了啊。”
“像我這樣的小白臉,會被富婆看上不是挺正常的嗎?”江楓燃語氣欠揍得不行。
江楓燃收了禮物後不要臉地下播了,沒多久收到那個女生的私信:【你好,可以交個朋友嗎?】
他看到後眉毛一挑,仿佛看見了這句話的潛台詞——你好,可以交個男朋友嗎?
江楓燃懶散地窩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薄荷糖拆了扔進嘴裏咬得哢嗒作響,看在這位金主刷了這麽多禮物的份上,回了句:可以啊。
時羽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眼睛一亮,她想問江恪的喜好,怕太明顯,還特意繞了個彎:“你平時都有什麽喜歡的?說不定以後我們有機會一起吃飯。”
作為一個根正苗紅經常刷社會新聞的青年大學生江楓燃看到這問題時,心底警惕心起,他不是沒看過騙色騙財的事件,他不想暴露自己,卻不擅長撒謊。
唯一的方法就是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在網上聊天,江楓燃一下子想到了一下他哥,反正他都在直播中露了一下側臉,到時要真暴露了,他哥比較會處理女人。
三分鍾後,時羽收到一則簡單的私信回複:【沒什麽喜好。喜歡吃甜食,不吃蔥和香菜,討厭濃鬱的味道。】
時羽看到後將這些一一記在心裏。周末,時羽知道自己的廚藝水平,所以她特意起了一個大早去風祥樓買了小份的櫻桃紅絲絨蛋糕,還從時父那裏拿了他寶貝大紅袍去了江宅。
她知道,江恪這周會回老宅吃飯。隻是時羽沒想到,時嘉瑜也在。
時羽站在門口拎著小蛋糕,看見江恪坐在沙發上拿著一份文件不知道在和時嘉瑜說些什麽。
時嘉瑜挨得他比較近,神色愉悅。他戴了一副金絲眼鏡,掩住銳利的眼神,看起來柔和許多。
時羽心裏酸酸漲漲的,再多看一秒,她自己承受不住。時羽的指甲摳著蛋糕盒子,腳尖向外,有些局促,她正打算轉身就走。
“你怎麽又來我家了!”江楓燃從樓梯上下來,頂著雞窩頭,語氣嫌棄。
江恪聞聲抬頭,看見了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來的小姑娘,他站起來,看著她:“怎麽不進來?”
見兩人的距離拉開,時羽眉梢一喜:“正準備進來呢。”
“這是我在路上看見有賣蛋糕的,就順手給你買了。”時羽把蛋糕遞給他。
大周末的,從江楓燃見到時羽開始,找茬的欲望十分強烈,嗤了一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那也不會奸你,你長得這麽醜。”時羽笑眯眯地說。
“你——”江楓燃氣得臉色通紅。
雖然他和他哥是遜色了一點,但好歹也是帥哥一枚,時羽說得這是人話嗎?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江恪出生製止:“好了,楓燃去洗漱。”
江老爺子見時羽來看他,自是笑合不攏嘴,午飯的時候,他還比怕平常多吃了一碗飯。時嘉瑜見時羽把老爺子哄得七葷八素的,心中暗暗咬牙。
出門前盛蘭就叮囑她,去了江家要好好表現,乾坤未定,說不定以後嫁到江家的就是她。
恰好江恪公司開發的一款遊戲軟件需要獨特的編曲,她毛遂自薦,好不容易同他有一點交集,誰知道半路殺出個時羽。
飯後,時嘉瑜有意在老爺子麵前表現自己,假裝不經意地開口:“爺爺,我上大學的時候進過棋社,是副部,對下棋知一二。”
時嘉瑜體貼地說:“爺爺,要不我陪您——”
隻是,她還沒說完,老爺子的拐杖敲了敲地板,他看向時羽,笑嗬嗬地說:“丫頭,上次你來陪我,教我打的麻將,我們再來一局?”
時嘉瑜的臉色僵住,時羽抽了紙巾擦手,語氣佯裝嚴肅:“當然可以,但是爺爺你這次可不許耍賴啊。”
一行人來到麻將桌陪老爺子。江恪有工作要處理,在客廳打視訊電話,而時嘉瑜不會,坐在沙發上看江恪之前拿的文件。
江爺爺打了幾局還挺開心,隻是後麵哈欠連天,半個小時後江楓燃讓阿姨帶老爺子上樓午休了。
麻將桌上隻剩時羽和江楓燃,她一抬頭看見時嘉瑜又湊到江恪那邊去了,而他們好像在談工作,時羽一點辦法都沒有。
總不能去打擾人家工作吧。
江楓燃看她神色懨懨,開始幸災樂禍:“別看了,你跟我哥不可能的,你不配,不要再纏著他了。”
“我不配,那是你配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暗戀你哥,多大人了還兄控。”時羽一把刀插在他心上,還順勢摸了摸江楓燃的頭,“快點長大吧,小鬼。”
江楓燃臉色氣得通紅,說話開始結巴起來:”我……我才沒有,你少血口噴人!“
”誒,要不你就幫我追你哥吧?做我們的月老,我就考慮不把你兄控的事說出去。“時羽一雙漆黑的眼睛骨碌直轉。
江楓燃一直依賴他哥,從小就崇拜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被時羽這樣的野丫頭拉下神壇,所以他才處處擠兌時羽。
“省省吧,我不以允許我哥娶一個矮子來。”江楓燃開始人身攻擊。
時羽明明有一米六八,這會坐不住了,懟過去:“你以為你多高,最多比我高六公分,矮大個。”
“我矮大個?要不要比比?”
“好啊。”
江恪剛談完事情,正走過來發現兩個人又鬧在一起了。時羽不動聲色地踩在小板凳上,江楓燃好像激紅了眼非要和她一教高下。
見她踩在凳子上,江楓燃粗暴地拉她下來,時羽不肯。一來一往間,時羽穿著白色的寬鬆毛衣被扯下來,露出一截白皙的香肩,暴露在空氣中。
江恪單手插兜,目光一凜,不動聲色擋在了江楓燃麵前,冷聲說:“下來。”
時羽垂著腦袋隻好下來,順便把衣服理好。
江楓燃以為他哥是護著他,人躲在江恪背後心裏美滋滋,然後探出一個腦袋,語氣不屑:“對了,你剛才說什麽?讓我給你做軍師?”
江楓燃一臉的信誓旦旦,大義凜然指著外麵的窗戶放狠話:“我就是從這裏跳下去,也不會幫你追我哥。”
作者有話要說: 時羽:哦,你跳吧。
有人說期待小仙女的事業線的,馬上了,等江楓燃跳了樓就是了。
本章留言發50個紅包。
第12章 喜歡
十二月未,白雪皚皚,樹葉裹著鬆軟的雪因為負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時羽被通知要跟劇組去南城拍三場重要的戲,臨出發前,時羽反複叮囑自己的姐妹:【初京,我不在京北,要是江恪身邊有哪個女人,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阮初京回複了個Ok的表情,時羽這才放心地跟著劇組走了。在機場的候機時候,時羽還發了微信給江恪。
小羽毛:【滴滴!】
過了十分鍾,江恪發來:【?】
小羽毛:【我要去海市拍一個多星期的戲。】
江恪:【嗯。】
江恪回了一個簡短的字就把手機擱桌子上了,等他開完一個冗長的會議回到辦公室後,江恪坐子在椅子上,抬手按了按眉骨,撈起桌上的手機隨便看了一眼。
時羽發來一大串消息,他一眼掃過去,都是小姑娘家的一些碎碎念:
【最近真的是特別冷,我們農民工好慘的,要在大雪天裏拍夏天的戲,還好我帶了好多暖寶寶,到時候我偷偷塞進戲服裏。今天要趕飛機起了一個大早我會想你的好困的,我馬上要登機了,哥哥你不要老是熬夜少喝咖啡,拜拜。】
時羽這一長串毫無邏輯的話,江恪一個雲計算.數據挖掘專業出身的人輕而易舉地抓到重點,她在裏麵渾水摸魚加了一句話。
——我會想你的。
像是一枚小石子在湖麵挑起了層層漣漪,江恪漆黑的眼睫顫了一下。
然而時羽叮囑阮初京的話根本沒有什麽用,因為沒多久,江恪因公事出差飛往了美國。阮初京因此還少了和閨蜜吐槽的樂趣。
周五,西悅餐廳。
桌子上的咖啡熱氣已經散去,阮初京穿著得體的杏色長裙,頭發挽起,挺直背脊坐在椅子上等著采訪者的到來。
對方時是一位金融圈的老板,兩人約好下午三點,可阮初京左等右等遲遲不見對方的到來。到目前為止,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阮初京正收拾東西準備撤時,一道譏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哎呦,我說這是誰呢?這不阮大記者嗎?”
阮初京連頭都沒都知道是顧振東那個狗男,對方走到她對麵大刺刺地坐了下來。阮初京一抬眼,哦,不是,是一對狗男女。
顧振東摟著小三旁若無人的你儂我儂,他還不要臉的開口:“阮記者怎麽還沒有把我送上頭條板塊,我正等著。”
上次顧振東出軌被阮初京捉奸在床後,她準備把照片,音頻一起遞交給雜誌社時,不料主編先來找了她。
主編的意思是不能爆,語心重長道:小初啊,你爆了顧總的話,業界會怎麽看我們啊?再說了,你要以前途為重。“
阮初京哪能,不明白顧振東這是像雜誌社施壓了,可她後來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公私不分明,也不指得,就打算讓這件事到此為止。誰知道顧振東帶著小三過來耀武揚威了。
“現在我不是很想送你上頭條,想送你上天呢。”
阮初京笑眯眯地說話,手不動聲色地伸向桌上的咖啡,顧振東下意識地側身一躲,結果預想中的咖啡沒有潑來,阮初京嗤笑一聲:“慫得你。”
顧振東被戲弄了一番,惱羞成怒,拍桌道:”你少在這嚇人了。我都忘了問你在這幹嘛呢?不會是等相親吧,那他知道你有性恐懼嗎?哦,知道了估計就不要你了。“
顧振東的聲音很大,又夾著鄙夷,惹得旁人紛紛側目。被前男友在大庭廣眾下揭開傷疤,阮初京心底覺得一陣恥辱感上來,又有一瞬間的眼酸,她說不出任何話辯解。
一道懶散卻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傳來:“誰說不要的?我要。”
一眾人看過去,徐周衍走過來,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衫,襟口的小茶花刺繡延進他胸前冷白的鎖骨上,眉眼是一慣的閑散和玩世不恭。
徐周衍走過來,睨了顧振動一眼,後者咽了一下口水,戰戰兢兢地叫了句:“徐總。”
”我手裏養了至少一百個營銷號,我替京京送你上頭條。”徐周衍語氣閑散,彷佛這是一件舉重若輕事的。
一見是京北徐家的徐周衍,顧振東全然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擦了一下汗,立刻求饒:“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徐總高抬貴手。”
徐周衍正低頭看阮初京,想問她的決定,發現她低垂著眼,沒有說一句話,一隻手緊緊地攥住包包的袋子,手背的青筋泛起,明顯是因為這件事讓她陷入不好的情緒裏,出不來。
忽地,一雙寬大的幹燥的手覆在她手背上麵,根根修長分明的手頗有耐心地掰開阮初京的手,溫度覆上來,然後再牢牢地牽住她。
阮初京怔怔地抬眼看徐周衍,男人語氣閑閑卻讓她的心不受要控製地跳了一下。
他說:“你給我女朋友道個歉。”
_
時羽一直在外地拍戲,每天收完工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江恪發信息,可從第三天開始,時羽發消息過去就沒人回複了。
她不知道的是江恪不僅因公事出差,私人手機還壞了。江恪人在美國,不僅要談公務,還特意去見了一位軟件工程師,一周都忙得不可開交。
因此他直接用了另一部電話,要事過於繁忙,他也沒什麽時間登這些社交軟件,一直是用郵件和別人聯係。
時羽一沒收到江恪的回複就會胡思亂想,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太煩人了江恪才不理她的,還是江恪出了什麽事。
晚上,時羽躺在酒店的床上怎麽都睡不著,她打開音頻軟件,找到了那個數字叫9的主播,點進他的主頁動態,除了他轉發的一些視頻,什麽也沒有。
時羽給他發私信,一連好幾條,也是無人回應。小姑娘歎了一口氣,打開網易雲軟件,登錄自己的小號,聽歌,還順便發了一條動態。
——一晚上都在等他消息回複,結果什麽都收到,好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