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啞口無言

  飛雪一席話飛快的說完了，大廳裡面一下子沉默的可怕。鳳老夫人靠在椅子扶手上面的手是不住的開始打顫，二姨娘的臉成了青灰色。但是人還是八卦的，尤其是像這樣勁爆的事情，大家短暫的沉默以後就議論起來，聲音越來越響，也不管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了。 

  「這女子是誰啊？怎麼弄得這麼狼狽？那個小男孩又是誰啊？」 

  「這你不知道嗎？這就是鳳相府的嫡女大小姐鳳飛雪啊！上次鳳相生辰的時候見過，旁邊受傷的那個估計就是鳳相府嫡子，他的親弟弟了。」 

  「什麼？堂堂大小姐大少爺，怎麼會弄成這樣？」 

  「這我就不知道了，估計……」說話的人往二姨娘方向掃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了。 

  「怎麼可能？每天就吃兩頓？還是吃的餿掉的飯菜，這黑面饅頭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這大小姐大少爺實在是太可憐了，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 

  「不對啊！今天明明是府中二姨娘扶正的日子，這大小姐怎麼說是鳳老夫人的生辰啊？」 

  「哎！這大小姐沒了生母，爹爹又不疼，這麼稀里糊塗的被人利用，實在是可憐！」 

  人們由最初的震驚到了最後的憐惜，這大小姐還真是天真，給吃搜飯都不反抗還給自己的祖母找借口，再怎麼身子不爽利的人只要真正關心你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連今天是什麼日子都不知道就被人叫過來，還準備禮物，鳳相府這是準備暗度陳倉讓大小姐到時候拿著禮物吃個啞巴虧吧！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了這裡，兩位御使夫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聲問道，尤其是何安氏，她的孫子今年也跟鳳雲差不多年紀，見鳳雲一直跪在那邊，臉都被打腫了，只知道哭，心裏面沒來由的一陣心疼，親手扶起了他，「孩子乖，不要哭！」 

  「嗚嗚！」被她一安慰，鳳雲卻是哭得更加大聲了，弄得何安氏更加心疼，轉身就帶著質問的眼神看向二姨娘，「堂堂嫡子，居然被餓了一天？」不是說這位姨娘辦事一向得力，對其他子女也是一視同仁的嗎？ 

  「姨娘就是上不得檯面，給三分權力就敢苛待起嫡子嫡女了！這樣的人也有資格被扶正！」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大家愣了一下，然後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定是這姨娘使壞，主母死了，就使勁作踐嫡子嫡女，抬高自己的聲威。瞧這大小姐大少爺穿得，連體面的丫鬟小斯都不如，看這衣服的袖子，很明顯是已經穿了好幾年都小了卻沒有給做新衣服；再看兩人的臉色，很顯然是長期營業不良才會形成的病色；今日來的這些個小姐，就是那些丫鬟，哪個頭上不是戴著五花八門的精緻首飾，可是這大小姐渾身光禿禿的，就頭上一根素色的銀簪子，這在外麵攤子上面賣不到半兩銀子。 

  「看來傳聞不可信啊！哪有那麼好的姨娘啊！」 

  「今天明明就是姨娘扶正的日子，怎麼還騙大小姐是什麼祖母的生辰，莫不是想用家長聲威在眾人面前壓大小姐低頭承認姨娘是個好的？有這麼欺負人的嗎？」還是最先開口的那個人。飛雪看清了，是一個穿著青色衣衫婦人打扮的女子，她今日雖然像是隨口說的話，可是句句到了點子上面，像是故意在幫著自己，看來得讓暗衛查查這位夫人是誰了。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大家都是家宅裡面混的，哪裡還有不明白其中的事情的，何安氏更是直接把那份文書重新塞回了自己的袖子，然後走到了鳳老夫人面前，「老夫人，這是您家的家事，我們也不便插手，只是今日扶正的事情，我與劉夫人還要回去再商議一下，就先告辭了！」 

  鳳老夫人到了這裡想要阻攔她們，可是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朝著前院去了，其他夫人小姐對於這樣的事情也是再沒有多說，只禮貌性的跟鳳老夫人打了招呼也往前院去找自己的老爺爹爹去了，都沒有一個人跟二姨娘打一聲招呼，讓她一身的紅色站在那邊，顯得特別的扎眼。 

  前院的那些個老爺們本就聊天聊的正熱鬧，忽然聽得後面傳來動靜，再一看以二位御使夫人為首的那些個夫人小姐呼呼啦啦的都出來了，頓時一愣，那些個夫人小姐找到自家的老爺把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那些個老爺臉色也是古怪起來，看向鳳相的眼神也不對勁了，鳳相看得也是一愣，急忙問身後的小斯出了什麼事情，小斯有些害怕的把剛剛的事情簡單的複述了一遍，然後退開離得遠遠的，免得鳳相發怒拿他出氣。 

  果然鳳相臉都成了煙灰色，那些個老爺們這個時候也過來跟鳳相告辭離去，兩位御使大人意味深長的看著鳳相，「鳳相的」賢妻「，可別影響鳳相的仕途啊！」從剛剛自己夫人的表述裡面聽到，是鳳相騙大小姐今日是鳳老夫人的生辰的，他們是不是可以懷疑，鳳相跟那個姨娘是一夥的呢？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到朝堂上面都可以參他一本寵妾滅嫡。 

  鳳相臉色十分不好的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就火急火燎的往後面去了，進了大廳就見老夫人跟二姨娘臉色十分的不好，而飛雪與鳳雲正一聲不吭的站在邊上，頓時所有的怒氣開始爆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他所有的老臉都丟盡了。 

  「老爺，你可來了！」二姨娘一見鳳相進來了，急忙衝到了他的面前跪下，哭得死了親娘一般，「大小姐在兩位御使夫人面前告狀，說奴婢不給他們飯吃，還在今天這樣的日子故意穿這樣的衣服過來，老爺您是親眼見過的，奴婢為大小姐與大少爺準備了那麼多的衣服跟首飾，就是前幾天，奴婢還特意送去了上好的衣服讓他們今天可以穿的！」哭喊著，又轉身看向飛雪，「大小姐，奴婢不知道是哪裡得罪您了，您要如此對待奴婢啊！」 

  鳳雲聽得翻了個白眼，這種話你也有臉說出口？ 

  飛雪裝作很是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二姨娘說給我們飯吃了？請問我們的飯跟你的一樣嗎？你們也是吃餿掉的飯菜？吃黑面饅頭嗎？也已經好幾年沒有做過新衣服，身上的衣服都快磨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