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單生意
我沒想到的是這兒的雨季這麽長，我在青溪市也算是生活了四年了，從未遇到過這麽久的下雨的時間。
黑牙告訴我，因為進入這兒的不管是靈體還是人類，都是陰屬性的，所以導致這兒的陰氣大盛，外麵卻未必會下這麽久的雨。
這個扯淡的理由，我姑且信了。
這個通天巷不是唯一，據黑牙所說，像這種可以容納靈體的巷子有很多。
因為地府雖然空間巨大，但是也有一個上限。
這種通天巷是為了緩解地府的壓力而形成的一個緩衝的空間，據說這些靈體如果從通天巷出去的話，還要經過說不得，聽不得，聞不得，看不得，摸不得五個空間，才能到達傳說中的地府。
隻不過到了地府之後，這些靈體將會隻剩下最純淨的能量，然後這些能量會重新回歸人間形成維持新生命的能量，這也就是傳說中的輪回轉世。
至於後麵的說不得那些空間我是沒辦法去了，也不想去。
黑牙這個家夥醫術很高明，經常有美女上門求藥，求醫。
這些上門的自然都是靈體，而這個家夥相當的萎縮，經常摸著人家的小手蹭個不停。
我也算是發現了，這兒的活人似乎就我跟黑牙兩個。日子倒也過的清閑。
然而我沒想到，我的第一單生意居然來的這麽快，而且委托人還是一個讓我無法釋懷的人。
那個坐在寶馬車裏笑的女人，打著雨傘，帶著滿身水汽走進了店裏。
當時我正在跟黑牙兩個人在玩著魂鬥羅，就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門口的迎客風鈴叮鈴鈴響了一陣。
“請問黑牙大師在嗎？”
黑牙“呸”的把口裏的煙屁股給吐了出去，而我則準確的用煙灰缸接住了。
這家夥實在是缺乏一點公德心，雖然是在自己的店鋪，但是這樣，也是不講衛生的。
“在，姑娘請稍等，代老夫打完這一關，就來為你排憂解難。十八，你發什麽楞啊，開槍開槍。”
因為我的名字叫方廿九，到了他這兒就有了一個十八的綽號。
我定定的看著這個渾身包裹在黑色衣裙中，渾身已經濕透的女人，心裏當真是五味雜陳。
黑牙似乎是察覺到不尋常，啐了一口問道：“你認識？”
我的心情有些複雜，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哦，看來這個就是之前把你甩掉了的那個。”
我翻了個白眼：“你這麽說話，早晚有一天會被人亂棍打死。”
黑牙不以為意，怪笑了兩聲：“也罷，今天爺就替你報這個仇。”
說著長身而起，我趕緊拉住他，有些焦急：“你別亂來啊。”
黑牙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嘖嘖”了兩聲：“瞧你那點出息。”
說著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我生怕這個不著調的家夥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趕忙跟了出去。
這店裏的布置很有意思，內堂外麵有一個屏風遮擋，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但裏麵卻可以看到外麵。
繞過屏風就是一個類似中藥鋪的布置，四麵擺滿了裝有各種藥材的櫃子。而黑牙卻已經扮成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出來的是誰，這讓我有些失落。她相比一個月之前，那真的是憔悴了很多。
她的臉以前有些嬰兒肥，現在完全瘦的顴骨都突起了，眼窩都陷了進去。看得出來，她出門之前是化了妝的，但是卻被雨水打的有些花了。
我注意到她的無名指上有一顆大鑽戒，而且手腕上是一塊百達翡麗的限量款手表，價值不菲，看來她果真當了一個闊太太。
“這位小姐，我關你麵色灰白，印堂發黑，左右手均無血色，想來最近是有厥冷之症狀。
而且眼窩深陷，血絲密布，很顯然是最近睡眠不好，而且有氣血兩虧的征狀。
你的心很不安，自打進門之後，就一直在不受控製的發抖。
因為用力，你手指的骨節都便白了，不要再擰了，也不怕把這手指給擰斷了。哎呀呀，小姐你這手指可真漂亮。”
我翻了個白眼，心知這家夥肯定是老毛病又犯了，不由的輕輕咳嗽了兩聲。
她似乎這才注意到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抬頭看了一眼，雙眼黯淡無神，還隱藏著一股子慌張。
本來隻是隨意的一眼，但在看清我的相貌之後，她的表情一呆，隨即像拉洋片一樣快速的變換著，最終變成了一抹愁容凝聚在臉上。
“是你？你怎麽會在這？”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黑牙裝作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原來你們之前就認識嗎？這倒是省了我介紹了。十八現在是我的員工，他是個很優秀的小夥子。
一個月前，因為失戀，所以尋死覓活的，結果被我救了下來，卻沒想到他很有天分，所以我就收了他在這兒幫助我。
啊，對了，這位小姐，你們既然認識應該知道那個拋棄的他的女孩是誰吧？你如果有機會見到她，一定要告訴她，放棄了十八，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值得後悔的決定。”
我看了看一臉認真的黑牙，心裏有些感動，這家夥，還真的是……
隻不過她的表情就很精彩了，看了看黑牙，又看了看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笑了笑，拍了拍黑牙的肩膀：“老黑，事情都過去了，我已經釋然了。行了，你去忙吧，我跟她聊聊。”
“你能行嗎？”
我點了點頭，黑牙抹了抹小胡子側著腦袋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那行吧，這一單就算是你的了。”
黑牙轉身回了內堂，我則在他的位置坐了下來。
她似乎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我，目光躲閃低著頭，不敢跟我對視。
我笑了笑，率先開口：“怎麽樣，最近過的好嗎？你好像結婚了。”
她點了點頭：“是結婚了。沒想到，在這兒居然能遇見你。”
“是啊，我也很意外。凡是能找到這兒的，必定是遇到了不幹淨的東西，現在你說說你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