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這貨吃了最後一隻金烏
說到這兒,徐福臉上浮現出一絲緬懷的神色。
而我則不由的想起了另外一個故事,有關朱元璋跟明教的故事。
當年老朱未曾打天下的時候,也是明教中人,據說明朝的國號,也是因此而來。
後來他利用明教的力量,打敗了陳友諒,坐穩了天下。
而這位大佬在上位之後,立刻開始對於明教的圍剿。
正是因為老朱知道,這股子力量到底有多可怕,所以利用完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的讓他消失掉。
這也是為什麽大明朝有東廠、西廠、錦衣衛那麽多強大的諜報組織,為的就是圍剿明教。
縱觀整個曆史,各朝各代,隻有明朝才會出現緹騎四出的場麵。
這明教也是被追的東躲西藏,有沒有被完全剿滅了我不知道,但是後來出現的彌勒教,白蓮教,據說都是明教的人改頭換麵搞出來的。
擁有過,才更了解,更知道這力量的危險。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大抵就是這個道理。
如今看來,這個作風,正是秦始皇開的先河啊。
千古一帝,不愧是千古一帝,啥玩意都從他這兒開始。
徐福說道這兒,臉上浮現出一股子自嘲。
“諸位,你們知道我當年是怎麽活下來的嗎?我自己親手剖了自己的心,把它獻了上去,以此來表忠心。
吾皇性格多疑,但他也明白,我們這些人,終究是要留一些的,全殺了,誰來替他辦那些凡人無法完成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我表忠心,所以才被派遣到這兒,看守這個通往靈域的通道,這一守就是千年。
嗬,就算如此,他依舊留下了製衡我的東西。
這心髒是其一,虎符是其二。
隻不過,這虎符如今我已經拿到了,至於這心髒,老夫早已不再需要了。”
說著他猛然將自己身上的紅色長袍扯了去,露出一身火紅的羽甲,而在他的心口位置,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球,正賣力的跳動著。
而他給我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座火山,隨時會有強大的力量,從體內迸發出來一般。
“這氣息是?鳳凰!”
黑牙猛然站了起來:“你吃了鳳凰?”
徐福咧了咧嘴,然後重新將袍子穿上。
“天珍八寶,在你們這個時代,很稀有。但在我那個時代,卻不算什麽。
這也是我為什麽十年前就可以打開霸王塚的原因,我說過,秦朝那批最接近神仙的方士們,全都被吾皇坑殺了。
後世的那些,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上來說,根本無法與我相提並論。
所以打開霸王塚,隻是件小事情。
還有,糾正一件事情,我吃的不是鳳凰,而是……金烏!”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這個,便是你們要找的最後一隻金烏之眼。
至於另外一隻,自然是已經被我用掉了。
這天下,鳳凰與龍尚未絕種,但這金烏,自後羿射日之後,天底下僅此一隻。
你們想想,單獨的一隻金烏,如何能再繁衍後代呢?
嗬嗬,如今我便是最後一隻金烏,想要金烏之眼,就得看我答應不答應了。”
說著他拿起桌案上的一個果子,丟進嘴裏,似笑非笑的看著項子羽。
“所以,事到如今,楚霸王還有什麽底牌嗎?
老夫的那顆心髒,還是煩請楚霸王毀了吧,留著,總是會讓老夫想起一些難堪的往事。”
我心裏有些複雜,這些流傳於神話傳說中的物種,就這麽在他的輕描淡寫中消失了。
“所以,你正是因為吃了金烏,所以才能自由的離開這裏,在人世間行走?”
我提出了一個疑問,徐福讚許的點了點頭。
“說道自由,倒也不全是。沒錯,憑借著金烏的力量,我的確可以離開蜃樓,離開這片海域,但是畢竟我還不完全是金烏,所以每次離開若木太久,這力量就壓製不住了。
我若想得到真正的自由,還需要著落在你的身上。”
徐福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讓我有些不自在。
“我?您可別逗了。我能走到今天,說起來還是因為你,否則的話,我現在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族。
您這能不能自由,可跟我沒啥關係。”
徐福搖了搖頭:“知道你到來之時我為什麽給你行大禮嗎?”
我微微一愣,回想起在茅草屋前的動靜,然後搖了搖頭,這一點我還真沒想明白。
“那是因為你身上,有他的氣息。我大秦以水德主世,而你,正是如今的水德天命。
水火土木金,這是天道的循環法則,由水德開始,自水德結束。
所以,我與那三千孩兒的命運,說起來,依舊係在你的身上。”
“我說瞎子,當年你把這小子弄到我身邊,為的就是等候這一天?”
黑牙在一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得出來,他有點生氣。
徐福孤傲一笑:“那是自然,這天下便是一個大棋盤,項羽在下棋,我也在下棋。
但是,這棋盤最終卻是吾皇與那靈主的博弈。
說白了,自認為是棋手的人,其實不過也是棋子罷了。
當年我走遍天下,才找到這位,而你,向來與我古金門親近。而我,對你也知之甚深,況且你背後還靠著金符宗與魅靈一族。
所以我明白,把他交給你,你一定會護他周全。
我本就不屬於你們現代這個時代,終究是個過客。
最終一戰,打響之後,不管結局如何,這天下都將不會再有方士,靈主,一切的一切。
神話,早就應該終止了。”
說到這兒,也不理會黑牙心裏有什麽感想,頹然的坐了下來,頗有幾分意興闌珊的味道。
黑牙嘴巴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斷陰陽拉了拉他的衣袖,微微搖了搖頭。
任誰都知道,如今的徐福,就猶如已經到了爆發邊緣的火山,若是再說下去,沒準就要爆炸了。
項子羽明顯看出了這一點,目光在我們幾個身上掃過,然後嘴角掛著一絲恬淡的笑意。
虞妙弋估計也是感受到了這氣氛的詭異,一雙美目顧盼間,全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