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生死簿
我摸了摸鼻子，這個話還真不好接，反正這老頭，看上去不是什麽好人。
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老頭恨恨的哼了一聲，隨即笑了，罵道：“不知好歹的小混賬，老夫自第一次相見，就幫你擺平了殺手的麻煩。老夫可曾針對過你？”
當然，如果不算他差點弄死我的那一下，算起來，這老頭應該是個好人。
但，他那一下，卻直接成就了我的混沌之體，所以這到底是恩是仇，還真的是很難界定。
“當日天門要開，殺機四伏，你的那點微末道行，說不定就被其他人弄死了。
老夫隻能鋌而走險，強行打碎你的經脈，讓五行合一，看起來效果不錯，你沒讓老夫失望。
否則天門一戰，你覺得你能鬥得過那幾個人？”
這話更無法接了，因為事實還真就是如此。
老頭再次冷哼一聲：“所以說你不識好歹，真真氣死老夫。”
我陪著笑說道：“前輩息怒，我這不是腦子笨，沒反應過來嗎？但我也知道，前輩一定是為了我好。”
“現在知道這麽說了，你呀你，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油滑無比性子。
這些壯婦，都是以前王宮內負責烹調的，他們的舌頭是胡亥割的，說是為了防止她們中飽私囊，偷吃東西，簡直混賬至極。”
我訕訕的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太宰，提到胡亥時，沒有任何的尊敬，反而帶著幾絲怨恨。
不過想想胡亥幹的那些事情，似乎也能夠理解。畢竟太宰是秦始皇的貼身大管家，服侍秦始皇的衣食住行，就連皇帝祭天這些事情，都是太宰在做，權柄不可謂不大。
他的權利來源於秦始皇，自然對這個胡亥沒什麽好感，況且胡亥還把好好的大秦王朝給玩完了。
“說起來，胡亥就在此地不遠處的紅峰山，前輩可曾知曉？”
太宰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笑意，眼睛中譏諷的神色漸濃：“知道，自然知道。
他被我趕出暗行界之後， 就找到了這紅峰山。說起來，胡亥終究是有幾分本事。”
“紅峰山中相傳，藏著一個僵屍王，不知道前輩知道那是什麽人嗎？”
太宰挑了挑眉，轉頭看了我一眼，臉色怪異：“僵屍王？嗬嗬……”
這笑容有點冷，讓我渾身有點發麻，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這種笑容。
“嚴格意義上，可以算是僵屍王。隻不過這個僵屍王不是別的，而是後土宮守門護法。
胡亥那個混賬，竟然用童男童女的血液澆灌，嗬嗬，等著看吧，估計也就這幾日了，咱們可以看個熱鬧。”
我雖然不知道太宰所說的熱鬧是什麽，但也知道，胡亥就要倒黴了。
隻是我心裏卻高興不起來，因為聽到童男童女血液的時候，我又想起來那些把我們當作強盜，辱罵，毆打我們的那些孩子，現在他們的下場，恐怕很慘吧？
也不知道，在另一個世界，會不會讓他們吃飽飯。
我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太宰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在我腦袋上使勁抽了一下，差點把我抽趴下。
“老頭，你過分了，幹嘛打我？”
太宰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婦人之仁，這是他們的命，與你何幹？該做的你都做了，現在再想這些做什麽。
男子漢大丈夫，俯仰無愧於天地。不是你的錯，就別當聖母，把什麽東西都往自己身上攬。”
說著唏哩呼嚕把一碗湯喝完，將雙手在背後一背，我就看到一個陶碗，跟抽風似的在他背後抖個不停。
我低頭看了看麵前的湯碗，心裏閃過一絲明悟。
的確，我該做的都做了，那是他們的選擇。
我不是他們的什麽人，不能替他們做選擇，也不能幹預他們的選擇。
也許老頭說的對，這就是命。
心結打開，我端起地上的肉湯，吃的香甜。
可是轉念一想，這死老頭今天就為了跟我說這些？似乎忘了什麽正事吧？
沒奈何，吃完東西之後，我再次找到了正在抽煙的老頭。
“想明白了？”
“嗯。”
“賤皮子，你就是屬大鼓的，不敲不響。”
我……
“那個，前輩，你今天找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
老頭將煙袋鍋子在鞋上咳了咳，身子往一邊挪了挪，眼睛瞟了一眼，我立刻跟他一個姿勢，蹲了下去。
說實在的，這個頓牆角的姿勢，實在是有點猥瑣。
老頭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讓你坐下，你這麽猥瑣幹什麽？”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一巴掌把他腦袋拍肚子裏的想法，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好累，真的不想理會這個壞蛋。
“老夫今天找你過來，正是想跟你談談紅峰山的事情。
你就不好奇那紅峰山下的，後土宮的護法是什麽東西？”
我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好奇啊，所以我把自己送上門給您羞辱啊。”
老頭再次嫌棄的看了我一眼：“你當老夫閑的蛋疼，有那功夫羞辱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我暗暗咬了咬牙，真的想一巴掌把他抽死啊，怎麽辦。
好在沒等我開口，老頭也盤腿坐在了地上，幽幽說道：“後土宮的守門護法，其實並非是任何的生物，而是一本書。
這個書，有一個很響亮的名字，叫做生死簿。”
我一驚：“生死簿？這世界上真有這麽個東西？”
老頭點了點頭：“確實是有的，隻不過，他的名字叫做生死玄天冊，生死簿，隻是民間的叫法。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東西的作用，跟傳說中的一模一樣。”
“真的收錄了天下所有生靈的生卒年？”
老頭嗯了 一聲，然後不緊不慢的給自己裝了一鍋煙，低聲說道：“雖不敢說所有的生靈，但除了那幾個不在天地五行之中的大能，所有人都逃不出生死玄天冊的記載。”
“所以前輩告訴我這個的意思，是想讓我去搶奪玄天冊？”
老頭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普天之下，隻有你最適合掌控這生死簿，落在誰手裏，對人間都算是一場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