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189章 皇后恨極沈蘇和
匆匆忙忙來到宮中,殿中無關人等皆已退下,除了內殿中必要的醫治人員,守在外殿中的除了鳳冷夜,皇后,居然神情愧疚,不敢正眼瞧鳳冷夜的皇上。
沈蘇和見此陣勢,微微挑眉,對著他們一一行過禮。
然而,讓沈蘇和比較吃驚的是,那皇后不等她起身,就已經氣勢洶洶地衝過來,威儀的容顏上露出明顯的恨意,抬手甩給她一耳光:「你這賤婢!」
自己籌謀了這麼久的計劃,居然在今日功虧一簣!
這叫她如何不失去理智!
沈蘇和最近脾氣也一直不好,自然不肯受她這莫名其妙的一耳光。眼底閃過一絲晦暗的冷光,緊緊握著她手臂,面上甚是不解,有些驚訝地問:「皇後娘娘,您為何如此說?」
皇后一擊不成,便要來再一次。她咬牙切齒,含恨的眼神,彷彿兩支淬過毒的匕首,鋒利地斬殺眼前一切生物:「你莫要再裝!本宮早已知曉,你記恨蘭側妃。當日南疆國來使來朝,你便如此作賤她,恨不得她生不下這個孩子。本宮體諒你是妻,並不責怪於你。可是本宮卻不知,你居然如此惡毒!居然,居然……」
鳳冷夜一把拉著皇后扇過來的另一隻手,整個將沈蘇和護在懷中,冷然肅聲道:「皇後娘娘!您失態了!」
皇后被他呵斥的一愣,在他不怒自威的目光中陡然收回手。然而這下意識一舉,卻讓她有幾分惱羞成怒!
她尖銳地目光將鳳冷夜同他懷裡那人恨恨切割了一遍,尖聲呵責:「端王,你放肆!」
「夠了!」
手中握著檀珠串,坐在榻上心神不寧的撥動,在兩人將要爭執起來時,皇上憤然出聲制止了他們愈發吵鬧:「如此經不住事,像什麼樣子?!」
皇后憤然甩袖,恨恨瞪了他們二人一眼。方做回皇上身邊。
沈蘇和像是有些怕了,窩在他懷裡,瞧著內殿進進出出的奴婢,有些緊張問:「蘭妃……是怎麼了?早先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小產了?」
鳳冷夜轉頭看了看出離了憤怒憤怒了帝后二人,將她拉至一旁,將事情有對她複述了一遍。
沈蘇和訝然,情不自禁驚呼出聲,惹來帝后二人側目而視,她又躲回鳳冷夜身後,輕聲道:「怎麼會這樣?皇上不是那麼昏淫之人,禮法倫常更是常記心中,怎麼會作出如此……****之事?」
鳳冷夜對著她搖搖頭,伏在她耳畔輕聲道:「我亦是不知。皇上此時正是心神不寧,莫要觸及逆鱗。」
沈蘇和自然頷首:「我省的。」
鳳冷夜領著沈蘇和佔到皇上身側,皇上視線餘光瞥見鳳冷夜玄色官袍,想起自己坐下的不可饒恕之事,心中既愧疚又凄凄。愈發不敢看他,黯然道:「幺弟,皇兄不是故意的。皇兄……以為是南疆的那些美人,便……皇兄真不知道那是……」
他說著這話時,感覺連自己都不信。南疆美人都是身段妖嬈之人,哪有蘭清歌那大腹便便的模樣?
可是,他真的是無辜的!
雖然他也驚艷於蘭清歌的那驚鴻一舞,新梅苑之夜,宛若梅中仙子的女子一瞬間奪取他的心神。但是他決計不會欺辱弟妻!一個女人再美,又哪裡又一個忠心臣子來的有用!
鳳冷夜拱手道:「皇兄不必自責,臣弟相信,其中必定是別有蹊蹺。」
他越是這樣說,皇上越是不敢瞧他。
沈蘇和被鳳冷夜攙扶著,半夜被喚醒,神情有些懨懨,而且此處靠近內殿,空氣中瀰漫的濃重的血腥氣,讓她胸悶,隱隱有些噁心反胃。她抬袖掩著口鼻,袖口清冽的醒神香讓她眩暈的頭腦微微冷靜了些。
鳳冷夜擔心地看向她,眼神帶著關切的詢問。
沈蘇和搖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不多時,跟著沈蘇和而來的寒生從屋裡出來,對著眾人遺憾的搖搖頭,遺憾道:「留不住。」
太醫隨著他說完,連忙跪地請罪。他們什麼法子都試過了,那孩子留不住啊。
皇上拍案大怒:「這是端王第一個孩子,你們保不住,朕……誅你們九族!」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啊!」
「皇兄息怒。」鳳冷夜也隨之跪下求情,「皇兄,您乃是盛世明君,不可因小失大。臣弟相信皇兄的清白。也還請皇兄莫要遷怒於太醫他們了。
寒生敲了一旁神色不佳的沈蘇和一眼,跪下請責道:「草民醫術貧瘠,救不了蘭側妃的孩子。對於此事,草民覺得似乎另有隱情。如果皇上和端王信得過草民,不如……將事情……」
皇后修飾威嚴的眉毛一挑,露出幾分兇悍之意,厲聲道:「再胡言亂語,小心本宮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皇上抬手,制止了她的呵責,不過,看向寒生的眼光卻是獨屬於帝王的嗜血冷酷,只聽他一字一言道:「你想知道,朕是不能告訴你。只不過……你若是找不出其中蹊蹺……」
雖說一般,而其後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沈蘇和知道,為何方知皇宮醜聞傳播,這個宮中里上上下下的奴才,恐怕都活不得。寒生本是外人,如果他也知道內情的話,恐怕……
不等沈蘇和擔心,寒生已然道:「草民若無能至此,甘願受責罰!」
貼身伺候皇上的太監使了眼色,將一干閑雜人等全部帶出去,僅僅留下內殿伺候的太醫和奴婢。
先前還是凶神惡煞的皇上,此時卻是萬份懊悔地說:「朕當時是來尋端王的,在端王書房閑逛時,突然看到南疆進獻的美人進來了……」
在他眼中,那美人身段甚是妖嬈多情,一時間情難自已,坐下那種事。那是的他像是瘋魔了,情緒高昂,半分剋制不住自己。簡直像是初入情場的毛頭小子!
寒生越聽眉頭皺得越深,臉色也愈發沉重。
沈蘇和吸入了過多血腥氣的緣故,微微蹙緊眉,面色也有些蒼白。身體上的不舒服,不妨礙她聯想什麼,她扶著風冷夜強而有力的臂膀,深吸一口氣,勉強道:「聽著皇上所說,臣妾倒是想起了什麼。當初端王殿下第一次親近蘭妃時,似乎也說了認錯了,和情難克制。臣妾想,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皇后聽著她意有所指的話,厲眉一橫:「大膽!蘭側妃已經失去了孩子,你怎麼還如此落井下石?真真是個惡毒婦人!」
沈蘇和被她呵斥地臉色更是蒼白,身形搖搖欲墜,欠身內疚道:「可能是……是臣妾多心了。臣妾聽聞南疆來使此時來意不善,而且南疆多巫蠱之術,是以多心了……」
「巫蠱」二字,彷彿是夜空中驟然炸開的絢爛煙火,登時點醒了皇上,他突然想起來了蔣心妍曾經來報的事情,說是南疆來使目的不純。這次會不會是……
皇上猛然握緊手中檀珠串,冷冷望向寒生:「你,如何說?」
寒生誠懇道:「南疆巫蠱之術變化萬千,防不勝防。依著皇上所說,依著微臣的畢生所學來看,大概有三種蠱術可以使人意亂情迷。合歡蠱、相思蠱、以及美人灼情蠱。」
「這其中,又以合歡蠱施用最簡單,效果嘴溫和。只需一次合歡即可解。而相思蠱非一般人能得到,據說能蠱惑人心,讓人痴戀施蠱者。而這美人灼情蠱,更非常人可見,據說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異功效。依著皇上所言,草民覺得,皇上大致是中了合歡蠱。」
皇上聞之,面色微微扭曲猙獰了一下,暗自咬緊牙關,恨道:「查!狠狠查!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敢設計朕!」
皇后瞧見皇上如此震怒,復有瞧向腳下跪著的寒生,對著皇上言辭懇切道:「皇上!夜晚大肆查宮著實不妥。而且,依著臣妾來看,這宮裡最優可能坐下此等之事的,也許並不是南疆來使。」
皇上斂目看向她:「皇后以為是誰?」
雖然處於暴怒之中,可是依然願意聽自己一言,皇后心中一喜,恭敬道:「闔宮最怨恨蘭清歌之人,除了端王妃,就不會再有旁人了。」
皇后哂笑,冷冷瞅著面露驚訝的沈蘇和,感覺自己抓住了她致命把柄,就算這次弄不死她,也會叫人人心盡失。
「蘭清歌以侍妾身份,母憑子貴,一朝升為側妃。而且,本宮甚是喜歡清歌,時常留端王於宮中,端王妃必定是狠毒了她的。今日來看,寒生大夫不僅僅精通醫理,還深諳巫蠱之術。試問,誰還有這個能力,有這個狠心,能對著身懷六甲的弱女子下手!」
皇后說得有理有據,雖然也可無能有些偏激,不過卻不乏道理。一時間,皇上看向寒生和沈蘇和的眼神也諱莫如深起來。
皇后愈發得意洋洋,恭謹地對著皇上請命:「臣妾以為,不若將寒生帶下去,嚴刑拷打,他定會吐露真相!這也好,還您、也還清歌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