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因的背後原因
華燈初上。
遠處城區中心的燈塔，在黑暗中閃爍著光芒，一閃一閃，如同天上星辰，美輪美奐。
陳飛和陳玉玉兄妹兩人沿著河道護欄靜靜地走著。
河道邊的空地上，沿路擺滿了各種小吃攤、燒烤、臨時移動大排檔，甚至連麻辣燙都有，還有許多現殺現煮的烹飪海味。
味道、熱氣、火燒的溫度，人群的喧嘩，彌漫整條街道。
真是一個體貼的妹妹。
旁邊的陳玉玉雖然還沒開口發問，可陳飛卻是知道，她跟隨而來，必然是心中有疑惑的。
沒多久，兩人走到一處有石板條椅的地方。陳飛拍了拍光滑的石板，坐了下來，同時示意陳玉玉坐下，道：“玉玉，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哥，你以前不是要考陣法科的嗎？”陳玉玉坐在了陳飛的左邊，看著他側臉，黑色的眼瞳，折射出疑惑的光芒。
“是，我現在還是想考陣法科！”陳飛微微一笑，雙手枕著腦袋，背部靠在了平整的石板椅背，傳來冰涼的觸感。
“那你報名武道班培訓是幹嘛，家裏的經濟，你不是不知道？”陳玉玉嘴角抽了抽，言語間帶上了一絲慍怒。按理，要考陣法科，報名陣法科培訓班才符合邏輯吧！
陳飛沒在乎陳玉玉的情緒，偏頭認真看著她：“你覺得成為陣法師的難度比武者低嗎？”
在陳飛認真的目光下，陳玉玉微微一怔，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在她潛意識裏，陣法科雖然不如武道科熱門，可也是當前社會數一數二的熱門專業，畢業之後，有陣法專業的基礎，要尋找工作要相對簡單很多，說不定以他哥的奧賽經曆，進入國家百強大企業，也不是沒有可能。
“應該要簡單一些吧！”陳玉玉雙手托著下巴，踟躕了半響，低聲懶懶地回了一句。在初三的陣法科課本裏，就有介紹很多應用在生活中的低級陣法，那是連普通人都能應用自如的。例如，處理汙水中的微型陣法‘沉澱陣法’，就屬於一級陣法。
“以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可是參加了全國奧賽之後，我才知道那隻是局限於低級的陣法師。低級的陣法師，大型的企業，都可以自己培養。至於低級的生活應用陣法，也已經可以在理論上做到量產了。”陳飛有些沮喪地說道。
聽到這話，陳玉玉的表情也凝固了。
她知道他哥的話不可能是假的，可是這種事實，讓她有些受傷、委屈。
她那麽努力擠出時間，參加陣法科的奧賽，為的就是將來要成為一名真正的陣法師。
可按照陳飛的話語推測，這陣法師似乎變得有些廉價了。
當然，她這種受挫的情緒，還不是太強烈。
畢竟隻是一句話，感覺還沒那麽深刻。
她撅著嘴，道：“那又怎麽樣？”
“嘴硬！”陳飛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微笑道：“低級陣法師當然沒有影響，可是中級以上的陣法師，對體能、精神就有嚴格的要求了。”
“你不會一輩子隻是想當個低級陣法師吧？”陳飛挑準時機，補了一句。
“……”
陳玉玉小臉霎時怔住了。
一輩子都是低級陣法師？
對於憧憬陣法師的陳玉玉而言，顯然有點不能接受。
不過陳玉玉也是聰慧的女孩，隨即反應過來，她目光重新綻放光芒，看著陳飛：“哥，你的意思，隻有成為武者，才有希望成為中級以上的陣法師？”
“是吧！”陳飛回避掉陳玉玉的目光，看向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這句話對於憧憬陣法師的她，有些殘酷了！
其實這個事實，對於原主陳飛，也同樣殘酷。
所有科目裏，他的陣法科成績是最好的，盡管在普通班級，但單論陣法科成績，即便在羅貝一中的重點班裏，都是頂尖。
然而，理論知識再好，在身體的限製下，他最多也隻能是一個低級陣法師。
是，陣法師比起普通的職員，是要受歡迎一些，可也強不了多少。
更透徹一點，低級的陣法師，是無法改變這個家庭命運的。
眼淚，默默地從陳玉玉的臉頰上滾下，她低下了腦袋，秀發披散，遮擋住她受傷的麵容。
經過的行人，詫異地看著，那目光就像是看著戀人分手的場景。
有的好奇，有的驚訝，有的憐憫……
陳飛輕輕地拍著陳玉玉的肩膀，他也難以出言安慰。
這個殘酷的事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鎮壓陳玉玉陣法師夢想的大山。
同樣的，這個殘酷的事實，對於原主陳飛，也是如此。
或許這才促使了原主鋌而走險吧！
翻閱過原主的記憶，陳飛得到一條詭異的記憶，血脈陣法師。
這是陣法師分類中比較特殊的一種，它跟其他類型的陣法師不同，依賴的不是體能、精神，而是血液、血脈。
按照理論上描述，血脈陣法師，是少數幾種不受體能、精神限製，而可以自由突破的陣法師。
正因為如此，原主才走向了極端，使用了六芒星引血陣。
這是陳飛在翻閱過原主記憶之後，結合攝影機拍攝的錄像，得出的結論。
遺憾的是，血脈陣法師似乎比普通陣法師更難成就，以至於原主在嚐試的過程中，丟掉了小命。
低聲哭泣了好一陣子，陳玉玉重新抬起頭來，理順了自己亂掉的秀發，雙眼已經紅腫。
“為什麽？”
“為什麽，我隻是想讓爸媽過得好一點，就這麽難！”
陳玉玉咬緊嘴唇，憤怒地握起了拳頭。
陳飛沉默，沒辦法，這就是現實！
“玉玉，不要給自己這麽大的壓力，還有哥呢！”陳飛拍了拍小妹的肩膀，看著都有些心疼，十六歲的年齡，放在一般的家庭，應該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年紀吧。
可陳玉玉心裏樹立的想法，卻是這麽樸實，隻是簡單地想給爸媽過得好一點。
更令人無奈的是，老天爺連這點祈求，都給她留下了巨大的困難。
“哥，我隻是覺得很難過！”陳玉玉咬了咬牙，罵道：“上天真不公平，我以後不相信老天爺了！”
這丫頭開始長大了。
“嗯，不要相信老天爺，相信哥，我會成為武者的！”陳飛摟緊了小妹的肩膀，鼓舞道。
“哈哈哈……”陳玉玉忽然眼中笑出了淚花，婉言道：“哥，你別騙我了，成為武者那麽難，去年我們羅貝一中考上武科的才四個吧，而且聽說都是重點班的！”
“放心，我有把握！”陳飛目光認真地看著陳玉玉。
“真的？”陳玉玉似乎有些信了，長這麽大，老哥似乎也沒吹過牛，也許真的能成為一名武者吧！
“七成把握！”陳飛抿了抿嘴，透露出堅定的自信。
陳玉玉愣神了幾秒鍾，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舒展了雙臂，道：“哥，我們回去吧，明天周一了！”
“好，走吧！”陳飛也站了起來，盡管陳玉玉還是不信，但沒什麽。
陳玉玉會質疑，這才是正常的。
成為武者，本來就是千裏挑一的概率。
這要一說就信，那才有鬼！
畢竟有些秘密她不知道，陳飛也不能輕易透露。
或許是第一次敞開心懷的談論人生理想，回家的路上，兄妹兩人意外的說了很多話。
陳飛還特意掏出零花錢，給陳玉玉買了幾根麻辣韭菜。
兩人邊走邊吃，津津有味！
“等著吧，我一定會成為武者的！”陳飛右手悄然握緊，那血脈般的肌肉記憶，感覺似乎相當熟悉。
在收拾黑杖的那一刻，他清晰地把握到了那種奇特的接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