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峰回路轉
“呼,呼,呼……”
一次次長槍閃爍,穿過空間,攪動得空氣發出呼呼的聲響。
高台上,陳飛雙眸凝注著精神,說實話,他看出了穀茂純長槍的弱點。他的長槍雖然快,可是卻沒有準頭。
以籠罩的方式,要封住鄧源,似乎有一種事倍功半的徒勞。
長槍閃動間,鄧源避讓了幾回,也看出了這對方的長槍,軌跡看似難以判定,可是仔細留心觀察他的長槍起手,就能做到後發製人。
“不好!”
陳飛心中剛剛有所判斷,鄧源側身一讓,就在穀茂純長槍要收回的瞬間,右手抓出,宛如靈蛇出動,啪的一聲,抓住了白蠟槍的槍頸。
晃動的長槍,登時停滯在半空中,槍杆當即繃得筆直。
長槍的一端是鄧源,而長槍的槍尾一端,卻是穀茂純。
長槍被抓住,穀茂純也是麵露驚駭之色。
他沒有料到對方居然敢拿他的長槍。
他用槍至今,還是第一次被人拿住長槍。
“喝!”
穀茂純陡然氣血爆發,雙臂猛然地一扭,長槍一拔,而鄧源也是察覺到了對方要抽槍,雙臂幾乎是同時用力。
眾目睽睽之下,白蠟槍的槍杆陡然扭曲起來,也虧了這是武道社準備的木製兵器,是上好的白蠟槍杆,彈性十足,否則這一扭,長槍恐怕就要斷掉。
“找死!”
穀茂純怒喝一聲,一腳閃電般踢出,腳尖在槍杆中部一碰。
鄧源隻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要被挑撥起來,想要定身卸力,卻依然是不及,值得撒手鬆開了長槍。
長槍一鬆開,穀茂純身體登時向後傾斜而去。
自救的一腳,給穀茂純的身體,同樣是有些負擔的。
鬆開雙掌,鄧源一看自己的右手,手掌上的皮,已經被撕裂,虎口血肉模糊。他雖然拿住槍杆,可是畢竟不好發力,發力的最佳端點還是在穀茂純手中。
眾人看得有些可惜,如果鄧源力量在大一點,那麽穀茂純幾乎就要折斷長槍了。
“喝!”
一聲怒喝,穀茂純再次挺槍上前,直奔對方的右手,隻打傷處。
“王八蛋!”
鄧源眼皮一條,心中也是怒了,這家夥居然趁火打劫。
他避讓的同時,也是伺機前進。
“呼,呼,呼!”
這一次為了防止被抓住長槍,穀茂純槍尖晃動的厲害,是故意勁力橫放,叫對手不敢拿。
“當心!”
被封鎖得空間,越來越為狹小。
鄧源赫然是被逼入了擂台的邊角,再退的話,就要出擂台了。
反擊的關鍵時刻,就在這幾秒。
陳飛看到鄧源突然後退,一腳踏空了擂台。
擂台周圍,眾人驚呼,本以為要掉下去了。
“喝!”
鄧源一腳踩踏空後,當即爆發了,暴喝一聲,整個人踏空而起,避開了穀茂純刁鑽的一槍。
“站空境?”
所有人這一刻都是看出來了,這鄧源的樁功,竟然是站空境。
若是站空境的話,剛才是可以跟穀茂純硬拚的,可是卻是忍受到現在,這果然是有心機的。
“喝!”
踏空而起的鄧源,再空中幾個連環踏步,麵色漲紅,氣血爆發得厲害。
可是,也因此鄧源跳出了長槍封鎖的範圍,落在穀茂純的邊上。
剛剛落地,鄧源一雙鐵拳,幾乎就到了穀茂純的胸口。
“喀嚓!”
穀茂純隻來得及迅速橫起槍杆抵擋。
然而在鄧源爆發的連環重擊鐵拳下,白蠟槍杆傳出斷裂的喀嚓聲,瞬間從中斷裂開來。
“呼!”
斷裂的槍杆,穀茂純猛然對著鄧源的頭顱擲出。
“不好!”
因為距離太近,鄧源隻來得及晃頭避讓,刹那間,斷裂的槍杆,擦著太陽穴的位置劃過,鮮血濺射,一道傷痕崩裂,耳朵輪廓上邊的皮都被撕掉。
“碎骨掌!”
幾乎沒有停步,擲出槍杆的瞬間,穀茂純另一手也是棄槍,揉身上,就是一套狠辣的碎骨掌。
“砰砰砰!”
連環三掌,落在鄧源的胸骨中間。
鄧源被擊打得連連倒退,衣服甚至被打穿,露出了一個醒目的手掌印,掌印內,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噗!”
鄧源嘴巴微微張口,一口鮮血噴灑而出。
“原來你的殺招不是長槍,而是碎骨掌!”
鄧源目光暴怒得發紅,可精神卻開始恍惚起來,胸口處的劇痛,幾乎麻痹了上身。
“對,我拿杆兵器,隻是偽裝,因為我也是淬煉上肢骨的。”
穀茂純倒是沒有否認,索性坦然道。
他抬起雙掌,果然也是比普通人的手掌要寬厚不少,或許是剛剛氣血爆發的緣故,雙掌都是通紅。
“蓬!”
怒火攻心,加上胸骨碎裂,鄧源終於是支撐不住,仰天倒在了擂台上。
論真正實力,鄧源自信比穀茂純強不少,遺憾的是在對戰的策略上輸給了對方。
“文科學院,大一,穀茂純獲勝!”
裁判學長,看了一眼倒下的鄧源,也是幹脆利落地宣布道。
旁邊一些支持鄧源的人,竟然是有些蠢蠢欲動,要上台動手的模樣,可是在看到擂台周圍負責監督的武道社成員精英,終於是按下了內心的憤怒。
如今,勝負已分。
“噗!”
這時候,穀茂純也吐血了,隻是相比鄧源,他吐血不是被打傷,而是氣血爆發得厲害,牽動了髒腑,說是吐血,其實應該說是將廢血清除出體外。
果然,在眾人驚訝中,穀茂純宛若沒事人一樣,跳落擂台,混入人群中,也沒有多說什麽。
“這個穀茂純還真是善戰!”
陳飛暗中也感歎了一句,這是用腦子打架,而不是土土地比拚招式或者氣血了。
這場戰鬥,也算是一波三折。
一開始,穀茂純被拿住槍杆,眾人都以為穀茂純要完蛋了。
可穀茂純隨即自救,那時候陳飛覺得可惜,替鄧源可惜,如果鄧源能瞬間順著抓住槍杆的瞬間,揉身而上,那穀茂純的勢,就要被破掉。
然而,鄧源沒有抓住這個時機,反而是穀茂純踢槍自救,將對方逼入了邊角。
鄧源看似爆發出了‘站空境’,卻也沒有將‘站空境’的優勢發揮出來,在半空中的幾個連環踏步,反而是削弱了自身的氣血。
說白了,這是鄧源在愚蠢的秀,用自己的氣血去秀。
想到這,陳飛突然搖了搖頭,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因為他也知道,比武過程中,局勢變化很快,人的腦子,並無法每時每刻都保持最冷靜。
你可以說鄧源秀,可鄧源自己未必有這個意思,以踏空方式,切近對方,並非就是錯的。
對於使用長兵器的人,一旦被近身,長兵器的優勢,就被逆轉為劣勢了。
鄧源踏空拉近距離,是對的。
然而遺憾的是,穀茂純的白蠟槍,竟然是用來偽裝的,實際上他擅長的卻是近戰。
“果然,到了這第五輪,不能小看任何人啊!”
陳飛淡淡地感歎了一句,沒有再去評判鄧源錯誤的地方。
因為,在場中人,恐怕也沒幾個人從一開始就看出穀茂純的白蠟槍,是用來偽裝的吧!
“看樣子,今天來對了,下麵的比賽,應該也不會差!”
陳飛目光略微發亮,心底裏反而越發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