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是不是得罪了人?
慕傾城下意識的吞咽了好幾口唾沫,正要開口時禦寒卻是率先道:「真的很有道理。」
第一遍聽時禦寒說「你說的有理」幾個字時,慕傾城還沒什麼感覺,伴隨著這第二遍的「真的很有道理」落入耳畔,慕傾城只覺得有莫名的尷尬氛圍四下蔓延開。
這傢伙,是在明裡暗裡的夾槍帶棒嘲諷她啊。
不喜歡這答案就不喜歡唄,幹嘛做出這麼一副樣子?
抽了抽嘴角,慕傾城小聲嘀咕:「時先生,你要是不滿意,覺得……」
慕傾城話都沒說完,時禦寒凜聲打斷她似笑非笑道:「不,我很滿意,我再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
「一個星期?」慕傾城低喃了一遍時禦寒的話,眉心蹙得緊緊地:「時先生,離婚的事情你答應了的,你要是一個星期都辦不好,那我……」
慕傾城話都沒說完,時禦寒突然冷悠悠的眯了眯眉眼:「慕傾城,你是在威脅我?」
「不敢。」
嘴上說著不敢,實際上慕傾城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敢。
時禦寒何其精明?
看著慕傾城那毫無不敢之色的面龐,只覺得這女人簡直是個大寫的不確定。
以前,高冷如斯,驕傲的像是一隻天鵝。
可自從慕南山出事以後,這女人不再驕傲,變得『粗鄙』不堪。
雖然此粗鄙非比粗鄙,但粗鄙就是粗鄙,不堪入目。
不悅的揚了揚眉梢,時禦寒字句若砒霜:「不敢?慕傾城,你有什麼是不敢的?你心裡怎麼想的你難道沒有點數嗎?」
有沒有數,慕傾城都不會大方的承認。
不知道是誰說過這樣一句話,不能認錯,錯了也是對的,只要足夠堅信就不會有錯。
此時此刻慕傾城就抱著這樣的心思。
她迎著時禦寒的目光,語調輕柔似水:「反正我說了,時先生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時禦寒:「……」
這女人現在是怎樣?
是破罐子破摔?
很生氣,真的氣,但看她那副毫無波瀾的神情,他再怎麼生氣也是沒任何用吧?
不想見到她,這隻白眼狼,才剛剛幫她解決了慕青山的麻煩,她就用這種態度對待他,簡直白眼到了極致。
冷哼了一聲,時禦寒怒呵:「藍一,送客。」
藍一明明走了,這會兒卻莫名的出現,畢恭畢敬的對著慕傾城做了個請的手勢:「慕醫生,您請……」
慕傾城驚訝不已的看著藍一,腹誹:不是去幫她搬家了?這麼出現是幾個意思?時禦寒那個傢伙居然是在套路她?所以,他在跟她玩心機?
慕傾城看著藍一出神,藍一不禁動了動唇瓣,催促道:「慕醫生。」
被喚回神,慕傾城悻悻的「哦」了一聲,才邁了步伐朝著書房門口走去。
抬腳邁出書房的前一秒,慕傾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頓足側目盯著時禦寒看了好一陣,突然微微一笑:「時先生的心機真是讓人意外。」
沒來由的一句話,說的時禦寒面容一怔。
等他片刻的怔愣后回神,試圖想要說點什麼之際慕傾城已經不再了。
這女人,是明白什麼還是看出了什麼?
十分鐘后,藍一送走慕傾城后回到書房,對著時禦寒恭敬欠身:「先生,慕醫生已經離開。」
聞聲,男人情緒不明的挑了挑眉:「讓你收集的資料呢?」
「都發在您的郵箱了。」說著藍一一頓,默了默繼續:「先生,我有一事不明。」
時禦寒沒吭聲,但目光不輕不重的落到了藍一臉上。藍一會意,徑自出聲道:「先生,明明是那個女人對程安安動了手,為什麼您不跟慕醫生說呢?」
是啊,為什麼呢?
時禦寒挑了挑眉,看著藍一的眼眸里滿是深意:「我出面強迫他們離婚和他們主動離婚,哪一個於我更有利?」
「當然是後者。」說著藍一面露喜色:「先生,您早有妙計?」
時禦寒勾了勾唇角,不語。
……
慕傾城立刻山水莊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季芙打電話,季芙似是一直在等,電話被接聽她一個字的廢話都沒說,直問她情況怎麼樣。
慕傾城動了動肩膀,背部沒有絲毫疼痛,加之慕青山已經從裡面出來了,一切完美的剛剛好。
微微一笑后,慕傾城語調柔和的應答季芙:「我很好,青山也是,阿芙,晚上帶著果果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你身上的傷……」
季芙的話都沒有說完,慕傾城徑自接了過去:「已無大礙,我選好餐廳后告訴你,晚上見。」
回到公寓,慕傾城被那凌亂不堪的屋子嚇到了。
馬丹,這是遭遇了搶劫嗎?
飛快的掏出手機撥了110,慕傾城簡單闡述了情況后不久警察就來了,然後她跟著回了警局做筆錄。
離開警察局的時候已經傍晚,距離吃晚飯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這麼折騰慕傾城是真的沒什麼胃口,抿了抿唇后她拿了手機正打算給季芙打電話說改天再吃飯時,許清揚的電話打了進來。
「傾城,你爸爸險些被人綁架。」
慕傾城接聽后一個字都沒說,許清揚的聲音急不可耐的落入她耳畔。
聞聲,慕傾城整顆心都懸了起來:「清揚?你別嚇我?我爸爸在醫院住了那麼久了,跟人無冤無仇的,怎麼可能會有人要綁架他?」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我從今天起會找人二十四小時看護他,不給那些壞人可乘之機。」說著許清揚一頓,后又小心翼翼的詢問慕傾城:「傾城,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得罪人?
除了陸沐風,還能有誰?
本來她以為他多少會念一些舊情,沒想到先是慕青山,再是慕南山。他是真的沒有打算給他們之間留有餘地了吧……
苦澀的笑了笑,慕傾城唇瓣微動應答許清揚:「我沒得罪誰啊,我不還是老樣子嘛。」
慕傾城不想說,許清揚也不再問,這就是他們之間一直以來特有的默契。
沉默,在聽筒里蔓延開去,氣費瞬間有些尷尬。
慕傾城不動聲色的轉了轉眼珠子,低喃:「清揚,我這邊工作有點忙走不開,我爸爸就勞煩你關照了。」
「我們之間不必這樣,我現在去開會,就掛了。」
慕傾城情緒不明的「嗯」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