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是你把我變成冷血無情的人
時景榮的臉色因為陸夫人的話,愈發難看,冷凝。
他從未想過,她主動聯繫他,居然真的是公事公辦,沒有半分真心了。
呵……果然是一步錯,步步錯。
她怪他當初那麼急另娶他人吧,一定是怪的。
思緒流轉了好一陣后,時景榮情緒逐漸恢復平靜。
他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字句清晰的喚了陸夫人:「佳怡,陸氏集團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你大可放心。」
聞聲,陸夫人莞爾掀唇:「如此,就謝過時董事長了。」
陸夫人說出來的時董事長四個字,讓時景榮分外惱怒。
他沒好氣的怒呵:「陸佳怡,你剛剛說我們是朋友,現在卻叫我時董事長?」
陸夫人被問及,似是想到了什麼,連連搖頭:「口誤而已,你別放在心上。景榮,等有空了我請你吃飯。」
時景榮緊鎖著陸夫人的瞳仁:「我希望陸沐風也會在場。」
他的意思,是要見陸沐風。
陸夫人本能的就要拒絕,時景榮卻是沒給她機會就冷冷道:「如果我見不到他,那咱們也不必再見了。」
陸夫人:「……」
認識時景榮這麼些年,她還是第一次知道他這麼固執。
不過也算了,現在情況特殊,她必須跟時景榮妥協。
「好,我會帶著他去見你。」
和陸夫人分別後,時景榮前腳回到時家隨後時老爺子就將他叫去了書房,面色凝重的質問:「禦寒跟一個叫慕傾城的丫頭領證結婚了,你可知道?」
時景榮面色滑過驚訝,隨即追問時老爺子:「爸,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時老爺子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我是禦寒親爺爺,我不關注這些誰來關注?」說著時老爺子話音一頓,幾秒鐘后又道:「說起來昨天小晚和小謙就被禦寒接走了,現在也沒送回來,我實在是心裡發慌的很。」
「景榮啊,你說禦寒該不會打算親自帶兩個孩子了吧?」
時景榮對時禦寒這個親生兒子完全沒有感情。
在他看來,不被祝福的婚姻生下的孩子,不配做他的兒子。
他承認的兒子,只能是和愛的人生的。
此刻面對時老爺子的詢問,時景榮淡漠異常道:「他的兒女自己帶理所應當,況且爸你剛剛不是說了,時禦寒結婚了,他都有老婆了,他們帶孩子更正常。」
時老爺子被 時景榮的話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這個不孝子,真是他人生最大的敗筆。
如果不是這個不孝子都已經年過五十了,時老爺子還真的有把他驅逐出時家的衝動。
心裡恨恨的想著,時老爺子嘴上也是怒呵出聲:「時景榮你個不孝子,你對自己的妻子不聞不問就算了,現在連自己的兒子,孫子孫女你都不聞不問,滿不在意,你真是冷血無情。」
「我時梟這一生有你這麼個兒子,簡直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時梟氣急敗壞,口不擇言,時景榮卻完全不在意。
他目光微冷的盯著時老爺子看了好一陣,才滿是嘲諷的低喃出聲:「爸,你剛剛是在說我冷血無情?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就是你。」
「當初我和佳怡情投意合,是你非要拆散我們,逼我娶了我不愛的於俏。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讓你就那麼看好她。」
「不過事已至此,追究也是無用。但爸,你永遠都別忘記,是你把我變成了冷血無情的人,我不愛的女人,不愛的女人生的兒子,以及她的孫子孫女,我都不愛,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時景榮的話可謂是過分到了極致,時老爺子聽完,一口氣沒上來,就暈了過去。
一直躲在門外聽他們談話的於俏在老爺子暈倒的瞬間推門進來,邊打120急救電話,邊喚了門外的管家和傭人:「來幫忙。」
時家,一時之間亂糟糟的。
一直到救護車來了,時老爺子被送上車,於俏緊跟了過去,亂糟糟的時家才逐漸歸於平靜。
醫院,急救室外。
時禦寒帶著慕傾城和兩個包子火速趕來,慕傾城跟時禦寒的家人不熟,只能站在一旁。
時禦寒則是帶著兩個包子走到於俏面前,焦灼詢問:「媽,爺爺怎麼會突然暈倒?他近來身體不是很健朗嗎?」
時禦寒話音落下,兩個包子也是換了於俏,追問著她:「奶奶,曾爺爺怎麼樣了?」
於俏摸了摸孫子孫女的腦袋,吁了一口氣才應答出聲:「放心吧,你們曾爺爺會沒事的。」說完頓了頓,於俏又聲音低沉的和時禦寒道:「你爸一個多月沒回來了,今晚從外面回來就和你爺爺在書房鬧,後來……」
於俏欲言又止,時禦寒卻是秒懂了一切。
這些年,只要那個男人在,家裡就一直鬧得不可開交。
時老爺子的病,百分之七八十都源自於那個男人,這也是時禦寒一直討厭那個男人的原因。
「媽,你有沒有事?」
時禦寒詢問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的將於俏整個人轉了個圈,仔細的看。
是的,時景榮有家暴傾向。
時禦寒還小的時候,就經常看到他打於俏。
於俏輕輕搖頭:「他不敢打我,你現在這麼優秀,他不敢的。」
話音落下,於俏目光流轉,落到不遠處的慕傾城身上:「聽說你跟一個叫慕傾城的丫頭領證了,是她嗎?」
時禦寒:「……」
領證結婚的事情,他任何人都沒告訴,於俏怎麼會……
時禦寒沉默不語,於俏卻不甘於沉默。她笑笑后低喃:「你是不是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
男人沒作聲,算是默認了。
於俏笑意更甚之前,不輕不重的低喃:「你爺爺的老戰友去民政局辦事兒,正巧碰到藍一去為你和傾城辦證。」
於俏雖然沒有說的很全面,但時禦寒還是能猜測了個十之八九。
他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所以現在時家都知道我領證的事情了?」
是這樣嗎?
似乎還真是。
於俏輕輕頷首后追問時禦寒:「你和那丫頭怎麼認識的?以前沒聽說啊,怎麼這麼倉促就決定領證?」問完頓了頓,於俏又繼續:「還有就是,小謙和小晚的媽媽呢?她怎麼到現在還沒來找他們?她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時禦寒:「……」
女人的猜測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