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我啊大概能到五十層吧。
“別愣著了,以後機會多著呢,不差這一會兒。”秦荔用肩膀撞了一下周安後背,示意他別看了。
“那接下來去哪?”
開啟的大門直通觀眾席,正對下方十八個方形擂台,這是天空競技場最底層的比賽場地,初選就要在這裏進行。
“先去領號牌吧。”
說著秦荔又帶著周安接連繞了小半個場地,來到了一處稍短的通道口,拐進去,盡頭是個超大號房間,進去後,左邊是個窗口,右邊則是成排座椅,此刻已經坐了不少人。
長得像東亞人和戴著青銅麵具的那兩個男人也在,似乎都領到了號牌,正坐在後排的位置上閉目養神。
靠近窗口,窗口處的長發妹子立刻甜甜微笑:“您好,是來領取號牌的嗎?”
“是的。”
“那麻煩請出示一下登記證明。”
聞言,周安遞上先前短發妹子在登記完後發給他的信息卡片。
“好的,請稍等。”長發妹子恭敬地雙手接過卡片,離開了窗口。
沒多久,長發妹子再次出現,將一張號牌和卡片遞給周安。
“您是第七百二十三號,請妥善保管號牌,比賽將會在半小時到一小時內開始,到時會有廣播提醒,由係統隨機匹配對手,您可以坐在這裏休息,或選擇到外麵觀看比賽。”
“謝謝。”
“客氣了,祝您好運。”長發妹子笑意盈盈。
離開窗口後,周安看了看手上的號牌,是製式cab卡,應該有識別功能。
“現在是去看比賽還是什麽?”跟在身邊的秦荔問道。
“看比賽。”
毫無疑問,周安選擇去看比賽,跟一群大老爺們待在一起閉目養神有個什麽勁。
再從通道裏拐出來,兩人回到了熱鬧非凡的賽場。
此刻,僅是通道旁的觀眾席上就坐了大概一千多人,整個第一層的總觀眾數更是無法估量。
這還是少的了,從第二層開始觀眾數量會更多,因為第一層次的比賽是基礎的甄選賽場,登塔者水平參差不齊,比賽質量沒有保證,無法吸引到真正熱愛的觀眾。
坐在這裏的人基本都是賭徒或本地居民,前者企望著能在新人身上押中重寶,隻要在開賽前能賭中勝者晉級樓層,就能一場暴富,後者則是因為第一層的票價相對便宜,作為休息日裏的娛樂消遣。
戴治全也玩過競技場的博彩,不過那是更上層隻賭簡單的輸贏,不久前還專門詢問過周安看好哪位,把零花錢都投了進去,就是不知道贏了沒。
正下方擂台上的兩人正在比試,邊上站著一位穿著天空競技場專屬製服的擂台裁判,這是每個擂台的標配。
這裏的裁判職權很大,主要作用就是對參賽選手進行甄選,選擇登塔者能進入的樓層。
勝出者會晉級升往高層,失敗者則會被淘汰。
每場比試時間是三分鍾,場內有十八個擂台,也就是說,每三分鍾就會淘汰掉十八人。
假若出現了少見的平局,裁判會根據比賽的質量和觀眾反響,決定是否讓兩人同時晉級或同時淘汰。
周安和秦荔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周圍的人皆是頻頻看向他們,準確的說是看向周安,熒亮的號牌在略顯陰暗的觀眾席中很顯眼。
“你是新人,第一場無論表現多出色,最高也隻能升到五十層。”秦荔也似乎完全無視了周圍雄性富有侵略性的目光。
“那要多久才能升到一百層?”
“如果能直升到五十層,那之後你每贏一場都能晉級五層,直到你失敗後會降成贏一次晉一層,而一天隻能打兩場。”秦荔比出兩根手指,“所以,你最快也要一星期才能升到一百層。”
秦荔的這個結論,是建立在周安全勝的基礎上,被周圍的觀眾聽到,隻覺得這兩個學生樣的年輕人很是狂妄,嘴上不說,但心中都暗暗嘲諷。
“一天隻能打兩場啊,要是能打十幾場就簡單多了。”周安看著底下的擂台,作為真武的參賽者屈指可數,都是一群普通人。
三分鍾的比試時間對於普通參賽者而言經常無法決出勝負,判斷權掌握在裁判手裏,能在三分鍾內決出勝負的比賽,通常都是一邊倒。
才看了一會,周安就看到有很多參賽者被打成了重傷,然後被工作人員抬下去。
比賽的規則很少,勝利條件是將對手打倒,因此,參賽的雙方隻會拚盡全力將對手打倒。
“小兄弟,很有信心嘛?”一直坐在周安後排,有些瘦弱的中年人將腦袋湊過來問道。
“怎麽,想套話?”周安嘴一咧,倒是不介意的和中年人攀談起來。
這種地方自然不會缺消息販子,將參賽者的信息收集起來,然後比較勝率,再賣給別人,能賺點小錢。
“嘿嘿,混口飯吃嘛。”中年人也笑,摸了摸有些禿頂的腦門,也不在意。
“那你看我有沒有勝算啊?”
聽著周安的話,中年人沒有立刻答話,而是摸著胡子拉碴的下巴仔細端詳著這個學生仔模樣的年輕人。
“不好說,要是這裏是黑拳擂台,那我可以肯定,你不是頭腦發熱,想賺快錢的小混混,就是負債太多,被人逼上拳台的學生仔。”
“但這裏是天空競技場,沒點真本事賺不到大錢,我隻是個普通人,看不出來小兄弟的本事。”中年人搖搖頭,決定實話實說。
“那你幹這行,什麽都看不出來怎麽賺錢?”
“所以我才上這來,您說是嗎?”中年人笑嘿嘿的搓搓手。
“那有人來你這買消息嗎?”周安饒有興趣的問道。
“嘿,多著嘞,看見那個一直抽煙的男人沒?我的忠實客戶,賭得老婆都跟人跑了。”中年人伸手一指,指向前排。
“我記得這東西不是有數額上限嗎?好像是根據客戶數據限定博彩數額的吧?”周安順著中年人的手指方向,望向那個眼睛裏充滿血絲,手上還不停轉悠著打火機看起來像是有煙癮的男人。
可惜競技場不允許抽煙。
“老婆跟人跑又不是說他破產,就是單純受不了而已。”中年人攤攤手。
“哦,這倒是。”周安發現是自己陷入了思維誤區。
“還有那個人,都隔這耗兩天了,天天來我這買消息,就是不肯押,問他到底要幹嘛就是不說,後來我也是多方打聽才知道的。”
中年人手指方向一變,又指向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人,濃濃的黑眼圈證明他已經很多天沒睡好了,也不看比賽,就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機界麵。
“那他到底要幹嘛?”一直在旁邊聽著的秦荔也好奇起來。
“嘿,還不是因為要結婚,對象家裏要50萬彩禮,可積蓄根本不夠,他媽為了支持他結婚,把房子都賣了,他妹妹還天真的跑過來跟他說家裏有錢了。”
中年人撇撇嘴又繼續說道:“好在這小子還有點骨氣,婚直接不結了,可房子已經賣了,現在房價多貴呐?買新的不夠,想買回來又被漲價了十萬,現在就指著手上那點小積蓄能翻本呢。”
“要我說啊,就是糊塗,真當自己是幸運兒了?”中年人搖搖頭,顯然不看好年輕人的這種做法。
頓了頓,中年人又搓手嘿笑:“話說回來,小兄弟你到底有沒有信心啊?都聊這麽久了,就跟老哥透個底唄?”
“我啊?”
“對對,覺得能一次升到哪?”中年人使勁點頭。
“大概能到五十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