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釋放壓力
九月,劉黑闥借兵突厥,攻克相州,袞州總管徐元朗起兵響應劉黑達。
葦澤關
武義每天看著大家訓練、製鹽,根本沒有大戰的意思,他真想看看古代戰場是什麽樣的。
李秀寧真把他當成弟弟了,開始管教他,找來軍中司馬,交武義識字,識字不可怕,基本上都認識,寫字就要了命了,毛筆寫字絕對是個技術活,也不知道哪裏找來的千字文。
唐朝啟蒙書籍有《急就篇》、《開蒙要訓》、《千字文》等。武義現在練習的就是千字文。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閏餘成歲,律呂調陽。
……
一篇沒寫完手就抽筋了,這字兒自己都看不下眼,就更不要說別人了,耍賴不寫,發現李秀寧要動手武義趕緊拿起筆,已經晚了,根本不給說話的機會,拎起來就揍,估計早就想揍他了,好不容易找到理由怎麽能放過。
武義也看開了,誰讓他年紀小呢,沒人權,還是老實寫字的好。
兩個月之後,武義的字兒已經可以入眼了,李秀寧特意來看了,留下一句還行就走了,這段時間她很忙,葦澤關加高加厚,防範突厥,劉黑闥已經占據山東,如果再讓突厥南下成功,大唐就會腹背受敵。
這一天高祖派來的宣旨太監到達葦澤關,先是嘉獎平陽,然後冊封平定縣武義的子爵,馬三寶發現有功再加上軍功封男爵。平陽打發太監休息,笑眯眯的看著武義,“怎麽樣姐姐對你不錯吧?這麽小的男爵可不多見。”
“沒有那個五百戶什麽的?”
“食邑五百戶,你要那個?你這麽小給你有什麽用,你要是求求姐姐,回長安我給你要,哪裏都行。”
“姐,你就是天女下凡,砸到了我頭上,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武義厚著臉皮說到。
“等著吧,回去我就和陛下說,再說幾句好聽的。”李秀寧很喜歡逗他。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國色天香”
“停,你說的都是什麽詞,都沒聽說過”她能聽出是好詞,可是不知道意思。
武義也愣住了,這是古代四大美女的故事,這詞現在還沒有出現呢,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就是說你美,我肚子疼,出去一下。”趕緊跑,怎麽解釋?跑了再說。
看著武義明顯是撒謊,她隻是沒聽過,不明白他跑什麽。和武義說話經常會聽到一些新詞,不知道哪來的,什麽典故。
很神秘的小孩,家人都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活下來的,會不會有族人。這些她都問過武義,結果就是一問三不知。
李秀寧要把他留在身邊,看看他還有什麽本事,有沒有長輩族人找他,能教出這樣的孩子一定是個大學問家,國家正是用人之際,如果能籠絡到大唐,父親會非常高興。
跑出去的武義正鬱悶呢,有些話說習慣了,想改很難,這幾天說漏了好幾次,看來得少說話,武義想著。
看到武義走後馬三寶回來了,:“公主我”
“好了,家臣你想做也可以,得個爵位不好嗎?你的功勞我都記著呢。”
馬三寶雙膝及地:“謝公主”。
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很遠。
以前沒覺得冬天有這麽冷,武義終於知道寒風刺骨這個詞的真意了,風就像刀子一樣,刮得臉疼。高祖讓平陽回去的旨意早就到了,可她不走,非要留下來,搞得武義也不能走,陪她在這裏挨凍。還好這裏不缺柴火,武義都覺得自己會凍死在這裏。
冬天沒人會打仗,打不打得過另說,凍死的可能性非常大。城牆上隻有零散的幾個人,其他人都躲了起來,武義挨著火盆,一點都沒覺得暖和,手已經凍了,粗的向饅頭。
李秀寧每天都會巡視城牆,眺望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麽,武義也想出去裝一下,一股寒風就把他吹了回來,山上風大。
武義發現一個有趣的事,巡視都有人跟著,隻有一個人從來沒換過,要不是他的白披風,武義也不會發現。
找來馬三寶跟他打聽這個人,三寶支支吾吾的不說,有問題呀,武義拿出殺手鐧:“這個人與姐姐的劫難有關。”
馬三寶猶豫再三告訴了他,這個人叫李仲文,反隋義士,李淵起兵反隋時,他已經聚集上萬人反隋。柴紹偷偷趕往支援李淵,李秀寧假扮書生也逃出長安,聚集幾百人,她沒有慌忙起義,而是聯絡其他起義軍,第一個收複的是地主何潘仁,他與李家有親屬關係,李淵起兵,隋朝也不會放過他,收複何潘仁起義軍已有四千人,第二個找到的就是李仲文,李秀寧和他關係非常好,準確的說是李仲文暗戀她,大家族子女沒人可以決定自己的婚姻,李仲文已有婚約,李秀寧也一樣,嫁給了同是大家族的柴家柴紹,可李仲文並不死心,依然牽掛她。
李秀寧派馬三寶前去說服,用三寶的話說就是名字都沒來得及報,李仲文就投靠了李秀寧,五年來不離不棄,一直跟隨她,照顧她。這事知道的人很少,隻有幾個人知道,沒人敢議論。現在的李秀寧已經是平陽公主,統軍元帥就更沒人敢說了。
“姐姐喜歡他還是柴紹?”武義八卦的問三寶。
三寶苦著臉:“爵爺呀,你就別為難我了,這要是讓公主知道一頓軍棍都是輕的。”
“你說我要是問姐姐,她會不會告訴我?”
三寶一副想死你就去的表情。
武義最後也沒有去問,問了得不到答案還會挨頓揍,可好奇心被勾起來怎麽也放不下,纏著三寶又套出不少消息。
李仲文家和李家一樣八柱國之一,李仲文投了李秀寧,李仲文家也開始支持李淵。而且李仲文是能文能武,風度翩翩佳公子,這難道就是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不知道柴紹怎麽樣,會不會被綠了,武義一陣腦補,奸笑連連。
三寶猛使眼色,武義根本沒看到,等他發現自己騰空之後才反應過來,看著身後的姐姐李秀寧尷尬的笑著:“姐姐你什麽時候來的?”
“你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問我嗎,我知道最詳細。”
看著她的笑容武義頭皮都發麻,這就是打人的前奏。
“沒有,姐姐我說我是關心你,你信嗎?”武義慫了,親兵都在不遠處看著呢。
脫了武義的褲子就是一頓馬鞭,“年紀不大,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長大還得了,今天就告訴你撒謊的後果,你不是要打聽嗎,你倒是問啊”。
武義的嚎叫傳遍軍營,這時候也顧不上麵子了,太疼了,喊的大聲點能少挨幾下,可是今天就沒有停下的意思,而且她在哭,很傷心。
“姐姐,再打我要被打死了。”
明顯是把打人的事忘了,機械的揮著馬鞭。
這一聲把她叫醒了,看著武義的血肉模糊的屁股愣了一下,趕緊拿出傷藥,屋裏麵沒有別人,馬三寶早就溜了。
她的眼淚一直沒有停,好像要把前麵二十多年的淚水一次流完。
“以後不許打聽我的事,這次是姐姐不對,打的太重了,你別記恨我。”李秀寧止住眼淚,小心的給武義上藥。
“事情憋在心裏不好,現在釋放出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輕鬆許多?”
“不要老是學大人說話,你才幾歲,都沒有我小兒子大,辦什麽老成,等這裏平定了,我帶你去長安,那裏有很多小孩兒玩的東西,你一定會喜歡的。”李秀寧捧起武義的小臉蛋兒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