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一拳
李不同隻感覺自己踹在了一塊堅硬無比的鐵棍上,隔著鞋子都能紮的他的腳底生疼。
更離譜的是這“鐵棍”還非常牢固,自己這一腳完全沒能出踹動對方。反被對方一拳打的倒飛回來,躺在地上打著圈滑行了十幾米,屁股下麵像是裝了滑輪一樣,絲滑順暢,一滑到底。
停下來以後李不同一拍地板,立馬就想起身,但此刻他的驚恐發現自己的一條腿沒了知覺,完全使不上力氣,就像是不存在了似得。
“啊?啊!啊——”
李不同抱著腿,第一聲還帶著幾分疑惑,但當他確定自己的右腿真的使不上勁的時候,驚恐瞬間將他吞噬,使他大聲叫了出來!
“教練?”
“教練!”
“教練,沒事吧教練!”
僅剩的幾名學員慌忙的全都跑到了李不同身邊,一臉擔憂。
李不同抱著腿道:“我的腿……沒知覺了,沒知覺了!”
當幾名學員看到鮮血從李不同的褲腿裏流出後,臉色全都變得。
他們側頭朝李不同褲腿下看去,發現那些鮮血是順著一小段白色的、尖銳的東西流淌出來的。
而那白色的、尖銳的硬物則是從李不同的褲子裏麵此刺出來的。
這是個什麽?
其中有一名學員最先反應過來,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沒錯,這白色的、尖銳的硬物不是別的,正是骨頭!
李不同的骨頭斷了,並戳破了皮膚,刺穿了褲子,暴露在空氣之中!
老天,這得有多殘忍!?
幸好李不同現在已經沒了知覺,否則他還不得疼死過去?
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李不同出的是腿,而張淵出的是拳,腿多粗胳膊多粗?
拳頭怎麽可能把腿給打斷呢?!
“怎麽了?怎了麽?你們看到什麽了?”
見周圍的學員們個個麵露驚恐,瞠目結舌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李不同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向眾人詢問一番,但卻無人告訴他答案。
無奈之下李不同隻得用雙手箍住大腿,將大腿抱了起來,伸頭朝自己的褲腿下方看去。
他剛抬起腿,就看到下麵滿是鮮血,已經匯成血泊了,這讓他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兩手左右摸索之下,突然碰到了一個尖銳的物體,差點把手掌給紮破!
李不同好奇的看去,當看清褲腿下麵的情況後,雙眼一番,居然當場昏死了過去!
跟那幾名學員一樣,熊九這邊也是安靜的出奇。
眾人怔怔地看著這一幕,許久後才回過神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除了震驚就隻有震驚。
“我的……天……”
“這特麽一拳……一拳就……呼。”
“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力氣?這跟力氣固然有關,但你還得考慮胳膊本身的硬度!人家都說胳膊肘擰不過大腿,但……”
林度嚇得趕忙點了支煙壓驚,抽煙的手都在發抖。想到之前吃飯的時候他還想要挑戰張淵,現在想想,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
幸好張淵沒有跟自己一般見識,要不然可能現在斷了腿的就是自己了。
“這……九哥,你這是帶了個怪物過來吧……”
熊九擦了把冷汗,一臉複雜之色,怎麽說呢,之前他是佩服張淵的,後來就變成了欣賞,想要將張淵拉入自己的麾下,但是現在,他居然對張淵生出了幾分懼意!都不知該如何對待張淵了。
張淵看著剩下的幾名學員,微微莞爾,“還打嗎?”
打個屁啊還打!
教練都被打殘了,最厲害的薛峰也敗下陣了,他們還有什麽好打的?非得落得跟教練一樣的下場才舒服?
“不打了不打了,我們認輸!”
“對對對,我們認輸,認輸了!”
此刻那些學員張淵就像是看著一個惡魔似得,未經張淵的允許,他們甚至連逃跑都不敢。
看著血流不止的李不同,張淵道:“等他醒來以後你們告訴他,不要以為學過幾年的功夫就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裏了,比他厲害的人多的是,讓他不要太囂張。行了,你們趕緊送他去醫院吧。”
那些學員們如蒙大赦,衝張淵不斷的鞠躬行禮,抬著李不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現場。
“海哥?”
那郝海峰居然也想混在人群中離去,張淵拉長了聲音喊了一聲,對方立馬停下了腳步,哆嗦著轉過身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張淵不疾不徐地朝郝海峰走去,臉上掛著揶揄的笑,“海哥……”
“叫我阿海就好了。”郝海峰畏畏縮縮的站在原地,眼中的恐懼在蔓延,在傳染,將他周圍的那些打手全都傳染了個遍,郝海峰一共帶了四十個人,現在離場了二十人,還剩二十人,但這剩下的二十人卻全然沒有反抗的意思,個個溫順的像個小貓,麵對張淵隻有賠笑的份。
“好,阿海這個稱呼我喜歡。”
“哎,張哥您喜歡就好。”郝海峰恭敬地回應道。
“九哥,你過來。”
熊九一哆嗦,立馬帶著林度跑了過來,“叫我阿九就好。”
張淵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對方,這熊九怎麽也害怕了?
“九哥你別鬧了,你比我大。”
“不不不,是阿九,叫我阿九就好。”
這時林度遞了支煙給張淵,一臉諂笑,道:“張哥,以後就叫我阿度吧。”
張淵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兩個怎麽回事?”
“沒事,沒事。張哥你叫我過來有什麽事?”熊九笑容燦爛地看著張淵。
張淵把手搭在郝海峰的肩膀上,嚇得郝海峰身體立馬矮了半尺,還以為張淵要揍他呢。
“別害怕,阿海,隻要你乖乖配合我,不會打你的。”
“配合,我一定配合。”
張淵指著熊九,問道:“你們之間的那塊地……”
不等張淵說完,郝海峰立馬識趣地說道:“什麽地啊?送給熊哥了。”
張淵拍了拍郝海峰,稱讚道:“你可真懂事啊。我再問你,你差點殺死我女朋友這筆賬該怎麽算?”
郝海峰的手心直冒汗,額頭上早已滲出了豆大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