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他們來撐腰
“這些都是胡說八道,西西怎麽可能勾引有婦之夫,先不說她跟錦凰的董事長沒有曖昧關係,就說人家董事長,也沒有結過婚啊,哪來的原配?”
柳舒簡直要氣炸了。
這個地方跟桐城比,要落後很多,可沒想到流言傳播起來,比誰都快。
“我們哪裏知道,反正新聞上就是這麽說的,這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是不是?再說了,我們這一片的,說不知道她家裏那點事兒,要我說啊,你們也別跟她走太近了。”
三嬸就是典型的那種又市儈又見不得別人好的長舌婦,如果這個人比較慘,還可能會激發她高高在上的同情心。
可一旦這個人有超過她的趨勢,就會想方設法地打壓他。
很顯然,剛才還可憐兮兮被親生父親打得快要沒命的麥西西,突然冒出這三個朋友來,身份好像一下子就轉變了過來。
“你怎麽說話呢?本以為你在這裏守著我們西西,是個好人,合計著你是在這裏看笑話呢?”
柳舒的暴脾氣一上來,立刻瞪起眼睛,那架勢,就差擼起袖子打架了。
“誰看笑話了,這不都是事實嗎?再說了,是你問我的,我實話實說怎麽了?別以為你是桐城來的,就能欺負人。”
三嬸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回擊了回去。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吵起來,宋傢沫連忙出來阻攔:“別吵了,是在醫院呢。”
柳舒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行,她閨蜜還躺在裏麵情況不明,但是這筆賬她是記下了。
“沈總,您來了,住院手續都辦理好了,病人外傷比較嚴重,有肋骨和頸椎骨折。”
之前被沈智珵安排從分公司連夜趕過來的下屬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他剛從急診醫生那邊了解了情況,沒想到沈智珵他們竟然都已經趕到了。
沈智珵的臉色黑得可怕,沒說話,誰也不敢看他的眼神,漆黑又可怖。
倒是旁邊的柳舒又哭起來:“我家西西……”
她捂住嘴巴,再也說不下去。
“我已經聯係了市內最好的醫生,往這邊趕了,沈總,你們別擔心。”
這下屬是隔壁市分公司的總經理,還是頭一回這麽近距離地跟沈智珵打交道,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您有心了,時間也不早了,要不然,你先去休息。”
宋傢沫看誰都不說話,但是耗這麽多人在這裏也不是事兒,隻能讓他們先回去。
那經理是開車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現在也是累得很了,推辭了一下,便先去酒店休息了。
而麥西西的那些左鄰右舍,在宋傢沫為他們叫了車以後也都先離開了。
因為危險期還沒有過,麥西西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麵,也不允許探視,這三個人,隻能在長廊的座椅上坐下,一時之間,誰也不說話。
等到天亮,醫院裏人來人往的人多了起來,可不論誰從這裏走過,都要往這三個人多看一眼。
“誰是麥西西的家屬?”
等一輪查房結束,終於有護士出來。
“我是。”
三個人同時站起身來,沈智珵率先走了過去。
“病人一直高燒不退,迷迷糊糊的,可一直在哭,你們進去一個人,看能不能安撫一下。”
護士看了一眼沈智珵,立刻忍不住臉紅,連說話都溫柔了幾分。
“我進去。”
三個人同時出聲。
護士有點為難,按照規定隻能進去一個,可看這三個人,都不像好惹的人,隻好道:“我聽她叫過一個姓沈的名字,是你們誰?他進去吧。”
柳舒跟宋傢沫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沈智珵。
果然,這丫頭,最難過的時候,心裏隻有這個男人。
而病房裏的麥西西,一直都處於迷迷糊糊之中,隻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放在了烤架上,然後又被取下來,放在冰塊上。
一冷一熱之間,整個人都很難受。
“怕的東西,要直視它,越躲避越會被擊倒。”
上次生病怕掛水的時候,沈智珵這樣對她說過。
那次是她二十幾年的人生裏,唯一一次覺得掛水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那這次呢?
這次再也沒有人對她說不要怕,所以她整個人都痛得要死。
“西西。”
突然有人喚她的名字,低沉,有力。
她努力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俊臉在自己麵前放大。
“沈總?”
她聲音沙啞,每說一個字,都牽動傷口,痛得她冷汗直流。
“是我。”
沈智珵抓住她的手,也不敢太用力,生怕碰到她的傷口。
感受到指間的溫度之後,麥西西眼淚又開始“撲簌簌”地往下落。
終於,美夢擊潰了噩夢,來安慰她了。
已經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的麥西西,自然將沈智珵當做了夢境。
畢竟這樣的美夢她也不是頭一回做,早已經輕車熟路。
“不要怕,我在這裏。”
沈智珵心疼得無以複加,偏偏什麽都做不了,隻能低下頭,在她的眼睛上輕輕落下兩個吻。
“好痛哦。”
她撒嬌。
她現在,最誠實,因為是在她的夢裏,她做主。
“哪裏痛?”
沈智珵立刻緊張起來。
她是趴著睡,病號服寬寬大大,根本看不到傷口。
“渾身都好痛,你能不能抱抱我?”
她困倦得眼睛都睜不開,可又舍不得閉上,害怕一閉上,這個美夢就要醒了。
沈智珵也跟著痛得說不出話來,上前一步,將她攬進了懷裏,小心翼翼,幾乎沒有碰到她,隻是將她籠罩在自己的懷裏。
麥西西鼻端都是他身上那股淡淡又熟悉的香水味,眼淚終於不再流,隻是艱難地抬起一隻胳膊,抱住了他的胳膊。
全身心的依附。
而病房外麵,柳舒跟宋傢沫都透過門上的小窗戶看到了兩個人的動作。
“我心裏有點發堵是怎麽回事?”
柳舒喃喃開口,她不僅心裏發堵,還眼睛發酸。
“我怎麽覺得,這兩個人跟我們想象的,不太一樣?”
宋傢沫也輕輕地說。
他們都以為這段感情,不過是麥西西的一廂情願,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