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喝一杯

  “姐姐,以後你還可以去我的親子會嗎?”


  在到家下車之後,本以為睡著了的Lucas卻突然坐起來,拉著麥西西的衣角,仰著小臉。


  麥西西笑起來:“當然可以啦,隻要你有需要,隨時都可以跟姐姐說。”


  她這個人沒有別的本事兒,總是做不好很多事情,可哄個孩子開心還是可以做到的。


  Lucas歡呼一聲,又撲進她懷裏,喃喃道:“姐姐,你真好。”


  仲景看著這兩個人的互動,輕笑了一聲。


  等回到了家裏,麥西西洗過澡,猛地放鬆下來,竟有些說不出來的空虛,所以換了件衣服又去了酒吧。


  “呦,你可是真是好久沒來我這裏了。”柳舒一看到她進來,就立刻過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麥西西拍了她一下:“說得我好像是失蹤人口一樣。”


  “你可比失蹤人口更難看得到,怎麽,今天來我這裏做點啥?”柳舒還不斷地跟她打趣。


  麥西西知道自己最近一直悶在家裏,柳舒給她打電話,她也不出門,讓這家夥不高興了。


  她立刻撲上去,像是沒了骨頭,吊在對方身上,晃來晃去地撒嬌:“舒兒我錯了,以後我隨叫隨到,你就給人家一個機會吧。”


  一個大美女,又賣萌又撒嬌,還可憐兮兮地賣慘,讓來來往往的人都不免往這邊多看一眼。


  “好吧,看在你這麽又乖又憐的份上,就給你一個機會,來吧,喝杯酒。”


  柳舒將她按在了卡座裏,伸手讓人拿了兩杯雞尾酒來。


  “我……”麥西西剛開口。


  “知道知道,戒酒了嘛,雞尾酒,度數不高的。”柳舒打斷她。


  麥西西卻微微一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度數高一點的,我最近睡眠有點差,喝點酒回去好休息。”


  柳舒一愣,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怎麽睡眠又不好了?要不要回去跟陸醫生見個麵?”


  “舒兒,沒那麽嚴重,給我一杯威士忌吧。”


  她卻還是笑,表情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柳舒看了她好一會兒,擔憂的話沒說出來,隻是親自去給她調了杯酒。


  “這是什麽?”


  麥西西看著麵前的這杯在燈光下白中透著清透的酒,好奇地問道。


  “墮落天使,連天使都不會拒絕的酒。”


  柳舒將酒推了過來。


  麥西西將酒杯拿起,打量了一番,微微一笑:“看上去真不錯。”


  喝了一口,清爽中有幾分苦澀。


  “好喝不?”


  “好喝,舒兒,好喝。”


  麥西西一口喝光。


  柳舒也不勸她,陸陸續續地給她又調了幾杯。


  “西西,你除了失眠還有什麽別的症狀沒有?”


  大概是看到她有些醉意了,柳舒湊過來,關切地問道。


  麥西西卻搖搖頭:“沒有,別擔心,舒兒,我很好的。”


  “真的沒騙我?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可不能騙我。”


  柳舒卻還是很擔心,拉住了他的手。


  “沒有騙你,我真的很好,大概是最近工作有點忙,所以壓力大,有點失眠。”


  麥西西反握住她的手,遞過去一個溫柔的笑。


  對她來說,柳舒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沒什麽是需要隱瞞她的。


  “你沒事兒就好,趁著這次機會,咱們也跟沈總那邊斷個幹淨吧。”


  想了想,柳舒還是說了出來。


  發生流產這件事兒以後,她對沈智珵的態度更加反感,要是西西繼續跟他在一起,她是第一個反對。


  “嗯,知道,斷幹淨了,他已經回到沈家了,孩子也沒了,就當這是一場大夢吧。”


  麥西西笑著搖搖頭。


  可笑著笑著,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你這個傻子,好不容易談個戀愛,還這麽身心俱疲的,你是要擔心死我嗎?”


  柳舒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沒有恢複好的。


  這些天怪不得悶在家裏不出來,是因為怕被她們給看出來。


  “沒有,以後真的不會幹傻事兒了,相信我,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也別對他有意見了。”


  麥西西又靠了過來,帶著些酒氣。


  看到她喝醉了,還在幫那個男人說話,柳舒有點不高興:“對他沒意見怎麽可能?你躺在醫院裏,他可後來再也沒出現過,這種人,就是個人渣。”


  本來她是想再也不會在麥西西麵前提起這個男人的。


  可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還沒有走出來,既然這樣,那就拿出來,清清楚楚地說個清楚。


  “舒兒,不要這樣說他,他其實也很難的,有些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的。”


  麥西西卻搖了搖頭,還試圖伸手去捂住對方的嘴。


  在她流產的這件事兒裏,沈智珵什麽都沒做,卻成了最大的罪人。


  可隻有她知道,他內心有多難受。


  因為她不是沒看到那站在病房外麵的身影,也不是沒看到過他跟過自己幾回。


  他一直都在為自己擔心,卻什麽都不說出來。


  “他身不由己?他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錦衣玉食,要什麽沒有?怎麽會身不由己?”


  柳舒當然不相信。


  都什麽年代了,如果真的想在一起,就算是脫離了沈家,還怕活不下去嗎?


  說到底,不過是不想抗爭到底,也舍不得那份家業罷了。


  “舒兒,他確實很身不由己,像我,還有你們這幫朋友陪著我,難過了,不舒服了,還有個傾述的對象,可是他什麽都沒有,什麽事情,都隻能憋在心裏。”


  麥西西搖搖頭。


  沈智珵沒有朋友,也很少會跟什麽人打開心扉。


  就算是他有爸爸媽媽,可遇上什麽事情,也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


  哪怕是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也從沒有向她抱怨過任何的事情。


  他早就習慣了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隻求助於自己。


  對他來說,不會向任何人訴苦。


  可是苦難,並不會因此而減少,所以他難過的時候,一定比別人更痛苦吧。


  “你現在還在心疼他不成?你難道忘了,是誰讓你在醫院那麽痛苦的了?”


  柳舒一聽到她這麽說,就知道她根本沒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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