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關山難越
麥西西終究還是沒有去找沈智珵他們。
等仲景收拾好廚房,端著茶出來找他們的時候,才發現坐在那裏說話的,依然隻有沈智珵和柳茶兩個人。
他放下兩杯茶,又端著剩下的,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才在後麵他平時躺著看書的地方找到了麥西西。
她將落地窗戶的窗簾已經拉開,坐在麵前,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麽。
“在做什麽?”
仲景走過去,將茶放在了桌子上。
“董事長,我剛才量了一下雪的厚度,足足有31.2厘米,真的是好厲害。”
她沒有動,還是坐在那裏盯著外麵的積雪。
“嗯,新聞上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暴雪,氣象台已經發布了紅色預警。”
仲景隻覺得她坐在那裏,扒著落地窗戶的樣子可愛得很,所以也在她身邊席地而坐,一起看了起來。
反正地上有地暖,還鋪著地毯,很舒服。
“哇,沒想到百年難得一遇的事情被我給遇到了,真是幸運,這麽惡劣的天氣,柳茶來找沈智珵,真是好勇敢呢……”
麥西西在玻璃上哈出白氣,在上麵慢慢寫下了四個字:關山難越。
仲景皺起了眉頭,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聽到她又說道:“這麽大的雪,也不知道外麵有沒有迷路的人。”
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
“我們這裏不是山區,路標牌很清晰,不會有迷路的人的,而且迷路了可以用導航,不行還能報警求助。”
仲景不覺得她是在胡言亂語,前言不搭後語,反而還認認真真地給她分析了起來。
麥西西停頓了一會兒,突然笑起來:“是了,這年頭,能真正把自己弄得迷路走不出來的,都是傻子。”
她明顯是話裏有話,可還沒等仲景仔細看她的表情,她便又站了起來,道:“我有點困了,想去睡覺,可以嗎?”
“做你想做的,不用問任何人可不可以。”
仲景十分肯定地告訴她。
她對他笑了一下,便飛快地轉身去了房間。
她這一覺,一直從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中途沈智珵進來,發現她在被子下麵,用毯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個“蟬蛹”,頭發也胡亂地遮住了臉,睡得正香。
他笑了笑,走過來,將她的頭發撥到一邊,又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便關上門又重新出去了。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麥西西終於睜開了眼睛,洗漱完畢,神清氣爽地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仲景正在準備早餐,聽到動靜,回過頭來,見到是她,笑了一下:“睡得怎麽樣?”
“超級好,感覺好久沒有睡得這麽舒服過了。”
麥西西笑。
仲景隻覺得她的笑裏,多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倒是也沒有多想,也跟著笑:“看來是昨天的燕窩和雪蛤起了作用,以後你每天都吃一份。”
“那身體還沒有好,我的錢包先破產了……董事長,你可千萬別說你給我提供啊,我會很不安的。”麥西西笑得十分誇張。
她並不迷信補品,尤其是這麽昂貴的補品。
跟這些東西比起來,她更崇尚運動。
隻是最近情緒一直不好,所以連運動都耽誤了。
昨天睡了這麽久,她突然想通了,還是要運動,強身健體,還能調節情緒。
“我有朋友是做這個的,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仲景見她直接拒絕了自己本來想說的,隻好改口道。
麥西西也沒放在心上,隻是胡亂點了點頭,又開口問道:“董事長,我昨天夜裏做夢,夢到我們在瑞士開了分公司,你派我過去常駐,我就在那邊滑雪,可開心了。”
“這個什麽奇怪的夢?”
仲景忍不住笑起來。
“我也覺得有點奇怪,我們新項目不是在新加坡嗎?大概是我沒有去過新加坡,所以夢裏也出現不了畫麵。”
麥西西笑得特別開心。
好像一夜之間,她所有的不安和不開心,都隨著一夜好覺而消失不見了。
“所以你要去嗎?正好那邊還缺一個負責人。”
仲景見她開心,自己也很開心,還不忘逗逗她。
麥西西立刻擺手:“算了算了,還是算了吧,我怕我家舒兒舍不得我,到時候宋稼沫要是欺負她,沒人給她撐腰。”
她搖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仲景對她今早特別的活潑很是驚喜,所以自然跟她繼續扯下去:“以後柳老板要是被欺負了,我不會放過宋傢沫的。”
“嗯,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什麽問題,肯定都是宋傢沫的錯!”
麥西西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遠在幾千裏之外,正在吃晚餐的宋傢沫突然打了一個噴嚏,然後揉了揉鼻子,跟柳舒抱怨:“奇怪,一定是有人在講我壞話。”
“那也一定是你平時太壞了,得罪人太多,以後做人還是低調點吧。”
柳舒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畢竟這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才走到今天的,宋傢沫平時是什麽德行,她也很清楚。
“一定是麥西西那家夥罵我,出了她,別人都很喜歡我的。”
宋傢沫哼了一聲。
想想他,一直都是社交達人,跟誰都相處得非常好,知道遇上了麥西西,便是自己遇見挫折的開始。
“我家西西才不是那種背後說人壞話的人。”
柳舒白了他一眼。
“什麽意思?難道麥秘書覺得我還不錯嗎?”
宋傢沫立刻賤兮兮地問。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家西西想說人壞話,都是當麵懟的,實在是罵不過的時候,都是直接動手的,你以為?”
柳舒繼續白了他一眼,成功讓他蔫了。
“你說麥秘書學什麽不好,學人打架?我真是為沈總將來的婚姻生活擔憂,這動不動就來一頓家暴,誰受得了?”
他搖搖頭,甚至可以想象沈智珵將來的“受虐”生活。
柳舒卻哼了一聲。
就憑她家姐們那個“中邪”的程度,要是兩個人真的結婚了,也一定是她受虐,而不是對方。
她對沈智珵,早就卑微到了塵埃裏,別說動手了,恐怕連句重話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