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經紀人的貢獻
徐謨心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天使，那應該就是林老師這個樣子吧？
這部戲對於他來說，其實就是為了彌補曾經的遺憾。
——在你的青春歲月中，是否擁有過這輩子你最難忘的東西呢？或是一個人，亦或是一件物品。
對於徐謨來說，在他的青春歲月裏，最難忘的莫過於自己的玩伴——大虎了。
他躺在柔軟的草地上，眯著眼睛看天空，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偶爾的時候，他會側頭看看大虎……在那邊吃草。
那是他一輩子都無法遺忘的時光，真美好啊！很多年後想起，嘴角還是會不自覺勾勒起笑容。
但在他上大學那年，為了湊齊學費，他爸把大虎給買了。
他瘋了一般去尋找，終於在某個屠宰場裏找到了大虎的屍體。
那一刻，他的世界的昏暗了。
他拿出原本打算買書的錢，向老板買了兩根大虎的肋骨，想著帶回家好好埋葬，再給大虎立個墓碑什麽的……
回家後他就把大虎的屍體某部位保存進冰箱裏，然後去後山給大虎找墓地了。
經過一番考察，他決定把墓地選在大虎最經常吃草的那個地方。
他做了個標記，就急匆匆回家了。
由於忙碌了一天，他有些餓，於是叫老媽拿點吃的來。
老媽捧來了一碗麵條湯，徐謨狼吞虎咽地吃光了.……
“媽，你廚藝見長啊，這碗麵條的湯也太好喝了吧！”
老媽很得意，道：“多虧了冰箱裏的兩根牛肋骨，我加中藥，蘿卜，枸杞等.……燉得爛爛的，然後再拿湯汁來煮麵條。”
徐謨呆住了，他的大虎？
他吃了大虎僅剩的屍體？
“媽，那是大虎啊！”
老媽哦了一聲，“我就說呢，喝起來怎麽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大虎為他們徐家服務了七年了，最後卻落得了這麽一個下場？
徐謨歎息，人類真是忘恩負義。
算了，再來一碗吧！
……
不知為何，一提起青春歲月，徐謨就想起他這段經曆。
大虎對於他來說，就如《初戀這件小事》的女主一般。
一直在付出，最後卻被自己傷害。
年輕的時候體會還不深刻，現在年紀大了，愈加後悔。
為什麽那天他忍受不了食物的誘惑，吃了三大碗的麵條湯。湯舔得幹幹淨淨，還拿熱水過了一遍，再喝下去。
大虎在天之靈，不會原諒他的。
……
林尋看徐謨在發呆，繼續道：“徐導啊，我這邊有個不成熟的建議。”
“請說。”徐謨對林尋愈加客氣。
“徐導啊，在此之前，你都是拍商業類的片子吧？”
“嗯。”徐謨點頭，隨即又道，“偶爾也接一些現實主義題材的片子。”
“成績如何？”
徐謨尷尬笑道：“不溫不火吧……‘誅仙’興許是我最後一次機會。”
林尋道：“徐導為何不嚐試一下青春題材的電影？我覺得你很有潛力。”
徐謨擺手，“林老師別取笑我了。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拍什麽青春片？再說了，我對這個題材一點都不熟悉。雖說借著別人的經曆，寫出了這個粗糙的故事。但我並不覺得這是一部多好的劇本。”
林尋心想，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這特麽還不好？
“徐導何必妄自菲薄？”林尋搖頭，“倘若徐導對自己的劇本沒信心的話，可以把劇本賣給我嘛！我絕對給徐導一個良心價。”
聽得林尋這麽說，徐謨有些感動，他心想林尋這麽做，定然是為了成全這段友誼。
怪不得現在網上都稱呼林尋為“友誼歌手”，徐謨想：這不僅是因為林尋愛唱友誼之歌，他本人也是義薄雲天。
想到這，徐謨熱淚盈眶了。
他大聲道：“既然林總這般信任我，我就不怕獻醜了。”
他從黑色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個u盤，道：“這裏麵有一個我大學時候寫的小說兼劇本，就是青春題材的。這麽多年來，它一直放在u盤裏，我很少打開過。因為我覺得這個故事太幼稚。”徐謨尷尬笑了一下，繼續道，“希望林老師看了別取笑我就好了。”
林尋有些失望，他希望拿到的是徐謨現在寫的劇本。畢竟大學時候的徐謨太稚嫩了，對劇情的掌控沒現在這麽強。
“名字起好了嗎？”林尋覺得自己還是要表現得熱情一點，不要打擊徐謨的積極性。
“起好了。”徐謨哈哈笑著，“名字有點長，有點傻……”
“名字太長可不好。”林尋搖頭，“這是電影的大忌。”
“嗯！所以希望林總重新幫我取一個。”
“你本來叫什麽？說出來讓我斟酌斟酌。”
徐謨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道：“《那些年我們追過的女孩》。”
這名字太中二少年了，跟他徐謨高冷大叔的形象不符。
林尋一瞬之間覺得自己聽錯了，“什麽？”
“那些年我們追過的女孩……女主的名字叫沈佳怡，男主叫柯景滕。”
林尋呆了，“徐導，你扶我一下。”
徐謨用手托著林尋的手肘，急切問道：“怎麽了？”
“你怎麽會想出這兩個名字？”林尋太奇怪了，這個世界明明和地球不一樣，但很多東西又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著……
林尋肯定，徐謨沒有“九把刀”這個筆名，但為何他會創作出這部小說？
“這個故事是我讀大學的時候，下鋪那個兄弟告訴我的，他就叫男主這個名字啊！”
“所以，沈佳怡也是真實存在的了？”
“嗯，如果他沒有騙我的話，這個故事應該就是他讀高中時候的親身經曆。”
林尋愣了許久……此時他突然沒了興奮，隻覺得害怕。
如果很多事無法改變的話，那爸爸媽媽？
在地球上，爸爸媽媽都是五十多歲的時候離去。
這一次，還會重蹈覆轍嗎？
不.……林尋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他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徐謨急忙問道：“怎麽了？”
“沒事。”林尋臉色蒼白地搖頭。
他穩了穩心神，對徐謨道：“徐導，聽我的，給自己一次機會，去試一下吧！”
看著林尋這篤定的眼神，徐謨眸子閃過異彩，隨即重重點頭，“好。”
……
當晚，林尋打開了徐謨的U盤，認真地讀了那篇既熟悉的故事。
讀著讀著，林尋逐漸熱淚盈眶。
他並不是觸景生情，實際上他對青春時候的瑣碎戀情真沒什麽好留戀的，在那個牽個手都會臉紅好久的年紀裏，林尋已經開始偷他爸的TT，因為這事，他爸媽吵了好幾次架。他媽總覺得他爸有別的女人了。
而林尋若是偷那玩意是去幹正事就罷了，林尋這家夥竟然拿著TT去河裏摸魚，然後把女友晾在河邊，一臉茫然。
那是個思想較為成熟的女孩，名字叫小靜，她看林尋帶來了一盒TT，心中又害怕又期待……
結果林尋當著她的麵直接用嘴撕開了，撕拉一聲，她直接臉紅了。
“混蛋！”她囁嚅道。
林尋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壞蛋！”她繼續罵林尋。
竟然把她帶到河邊來，雖然刺激，但被人看到了可怎麽辦？
林尋直接把手伸進TT裏，驕傲對她道：“我去河裏摸魚，晚上給你做烤魚。”
小靜愣了，在河岸上呆了許久，三天後跟林尋提出了分手。
林尋還問她為什麽？
她能怎麽回答，想了想，道：“那天烤魚不好吃。”
好吧，的確如沈佳怡所說的，女孩子總是比男孩子成熟一些。
……
讀完了故事，林尋打電話給陳要，要他把徐謨手中的兩個劇本買下來。
至於價格，讓徐謨開，能買斷就買斷。
陳要一聽是徐謨寫的青春劇，頓時不以為然，一個老家夥懂什麽青春？
但這是老板的要求，自然不能馬虎對待，他鄭重承諾：“放心吧林總，我會把這事做得漂漂亮亮的。”
“嗯，小陳啊，我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林尋慢悠悠說道。
又是這種腔調……陳要頗為無奈，“好的，老板。”
……
準點時間。
林尋和年妮妮開視頻會議。
在此之前，林尋已經將年妮妮團隊中所有藝人信息大致過了一遍。
他心中清楚，年妮妮不會因為公司換了老板就改變另立山頭的主意。更何況，換的新東家還是他。
之前他和年妮妮可是鬧過矛盾的。
隨著視頻請求被接通，年妮妮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看年妮妮身後的背景，此時她還在辦公室裏。
盡管之前被方波奪了權，但她手上的工作任務還是很繁重。
像以前一樣，她依舊很賣力得幫藝人拉資源。
原因無它，她很需要錢。
經紀人主要就是靠業績吃飯的。
在方波當老板的時候，年妮妮年薪最高拿過四百萬。
現在林尋會如何處理經紀人的薪水，這也是她關心的一個問題。
……
年妮妮先對著林尋笑了一下，“林總，恭喜！”
“嗯！”
“那我們開始吧……”年妮妮沒有多說廢話，準備直接切入正題。
“好！”林尋也是言簡意賅。
“林總，你具體想了解哪些藝人？”年妮妮問道。
“一個個來吧！”林尋沉聲道，“十二點結束。來不及過的，明天繼續。”
年妮妮不經意地抬眼瞥了一眼林尋，又快速低下頭。
她覺得這個小夥子變化很大啊！
“第一個是司徒易，林總和她應該是很熟悉了.……不知道林總想要了解她哪些信息？”
林尋直接問道：“我想知道她續約下一份合同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年妮妮直接愣住了，她沒想到林尋會這問這個？
“這.……林總應該單獨問司徒吧？”年妮妮尷尬一笑。
“年姐，據我所知，促使有價值的藝人續約，也是經紀人的職責吧。且經紀人會從續約費中，抽取百分三的傭金，對吧？”林尋問道。
這是方波之前的規定，年妮妮沒想到林尋背了出來。
“對，你說得不錯！”年妮妮道，“爭取司徒續約，的確是我的職責。”
“然後呢，司徒的想法呢？”林尋一直盯著屏幕，看著年妮妮，“另外，年姐，我什麽時候回去開個會，將傭金改為百分五到百分十不等吧？”
年妮妮一愣，林尋竟然要將傭金提高這麽多？
像司徒這樣的藝人，簽約金是千萬級別的，那經紀人拿到百分十的傭金是多少？
百萬啊！
倘若方波有這麽大氣的話，那她就不會對星月有這麽多怨氣了。
“林總，這可不是個小事。”年妮妮以為林尋隻是逞強罷了，耍個嘴炮。
“我知道。”林尋頷首，“但經紀人同樣是我們公司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他們自然不能小氣。”
當聽到林尋這麽說，年妮妮微微抽了抽鼻子，“嗯，不管如何，林總你能這麽想，我還是很感謝的。”
“很多人隻看到藝人對公司的貢獻，這是不公平的。”林尋道，“像你們幾個一級，二級經紀人，同樣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年妮妮正色道：“有人記得我們就好！”
“嗯！”林尋沒有繼續打感情牌了，他這麽說隻是肺腑之言，並不是為了挽留年妮妮而說違心話。
但顯然，年妮妮也有所觸動。
這說明，方波這些年撈錢太狠了，辜負了這些為他立下汗馬功勞的良將。
“繼續說司徒的事吧.……”林尋提醒年妮妮。
“司徒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公司這些人對她的培養也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她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麽說，明顯是話裏有話。
什麽叫正確的選擇？
跟著年姐才是正確的選擇？
“年姐這話可謂是意味深長。”林尋嘲諷了一句。
年妮妮淡淡一笑，林尋應該是知道了她的計劃了。
說真的，倘若林尋真將薪酬承諾兌現，她的收入會大幅度上漲，甚至破千萬。
年薪破千萬，這在經紀人行業中，幾乎不可見。
要是以前那個“傻傻”的她，指不定會被林尋感動，繼續幹下去。
但經過尹總洗腦.……啊不，洗禮的她，思想和境界已是完全不同了，她時刻銘記尹總的話——你現在幹得再好，也隻是一個打工的。你想走得更高，隻有自己當老板。
這話說得多好，隻有極少數人能領會。
而她不僅聽懂了，還為尹總鼓掌歡呼……
“我會和司徒談一談的，她畢竟是公司的王牌。”林尋道。
年妮妮雖然知道林尋和司徒關係不菲，但並不擔心林尋會改變司徒的意誌。
她手裏有著司徒的命門，隻要司徒想在圈裏混，就不敢背叛她，這便是她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