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林真真
關於賀傑那事，上麵很快就給出了處理結果。
嗯，實際上就是隨便敷衍一下.……
其實他們都知道，網上也就是鬧騰一下，等發泄完了心中的不滿，這事也就被遺忘了。
苗家嘉也受了這事的影響，人氣大跌，他聽從陳放的建議，暫退娛樂圈一段時間，好好沉澱一下。
陳放的意思是，讓他在家裏好好讀書，看電影，練練文筆。
陳放對苗家嘉的文筆一直頗多詬病，他一篇九十分的小說交給苗家嘉，經過這小子的二次加工，隻剩個七十分。
要不是故事和思想足夠好，那些小說根本不夠格發表。
苗家嘉接受了外公的建議，第一日他就窩在家裏，看起了所謂的經典小說。
經典是經得起反複誦讀的——但外公推薦的那些書實在太枯燥，他一遍都沒看完。大多是隨手翻了兩頁，便不了了之了。
比之看經典，他更願意看一些肥皂劇，吃一些垃圾食品，過著快樂的宅生活。
等到累的時候，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小卡片，撥通上麵的電話……
“帝王能做嗎？包夜的……”
這個抽屜是苗家嘉的寶庫，可比一般男孩的電腦U盤強大得多。
這裏麵的小卡片，博大精深，都是各地極品，以區域的方式分類得井井有條。甚至，還是外國的。
這是出差旅行，必備神器。
有了這些小卡片，縱然苗家嘉暫時退隱，也絲毫不覺得生活枯燥。
……
而苗家嘉的暫時隱退，對年妮妮和方波來說，是很大的打擊。
方波愁眉不展，他公司這個月的業績又要下滑了。
他甚至跟年妮妮商量，是否要重新培養一個同類型的藝人？畢竟苗家嘉這小子太會來事了？沒幾天就被曝一個黑料。
若不是因為老陳，年妮妮早就放棄了苗家嘉，這小子爛泥扶不上牆。
“方總，培養出一個苗家嘉不容易，直接放棄的話，以前對他的投資不就打水漂了？”
方波歎了口氣，怨憤說道：“我方波是做錯了什麽事？旗下的藝人沒一個懂事的……這苗家嘉愛惹事，那林尋又閑得沒事……最近林尋那小子推了好幾個訪談，還推脫說要拍戲了，得閑著，好好醞釀一下情緒。”
提起林尋，方波更氣了！
這小子吸金能力明明更強，若是肯發力的話，成為頂流都是有可能的。
但這小子，毫無雄心壯誌。
明明遍地都是黃金，他卻抬頭看啥月亮，簡直有毛病。
年妮妮早就見怪不怪了，她冷冷道：“這家夥不就這個性格？興許他境界太高，我們這些俗人無法理解罷了！”
說這話的時候，年妮妮語氣中滿是譏諷之意。
年妮妮是個很實際的女人，她這般努力，隻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成功。
現在這個社會，成功的標準不就是財富麽？
就拿站在她麵前這位方總舉例，以前就是個小混混，根本沒人看得起，但現在呢，走出去誰不是恭恭敬敬叫一聲“方總”？
財富能抹除你過往的很多黑點。
年妮妮昨晚和尹莊深聊了一番，更加堅定了獲取更多財富的決心。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龐大的遊戲模式，我們每個人都是玩家。而隻有氪金玩家，能拿到一次又一次的複活幣，獲得在原地複活的機會。普通的玩家都是炮灰，每一次失敗都得從頭再來。”
年妮妮在尹莊的連番勸說下，終於決定和尹莊簽下“對賭協議”。
“年小姐，我很看好你。你的未來，不應該被星月那個小地方被局限住。”
“尹總，感謝你的信任。”
“記住，這個對賭協議不是為了壓榨你，而是為了讓你相信，你擁有無限的可能性.……一個億算什麽，當你領悟到了商業之道，錢就跟數字一樣，源源不斷而來……這是一種思想，一種格局……年小姐，聽懂鼓掌？”
“我懂！”
……
在苗家嘉和林尋都不怎麽爭氣的情況下，方波和年妮妮開始寄希望於公司裏的另一個王牌——司徒易。
“司徒正在拍戲，估計還得一段時間才會回來。”年妮妮有些惋惜說道，“這丫頭和林尋關係不錯，這兩年有些受林尋的影響.……以前她很聽我的話，現在卻老是和我唱反調.……老說什麽作品才是一個藝人的立身之道？這種屁話，隻有林尋才會覺得是真理。”
方波對此也頗為不滿，“可不是嘛.……這林尋就嘴皮子厲害，拍戲不就是為了賺錢嘛？”
年妮妮道：“方總，我覺得對新來的藝人，要加強思想建設了。再來幾個像林尋這樣的藝人，公司還開不開了？”
“你這話在理！但請培訓師需要很高的費用……你知道的，公司這幾個月的業績並沒有太高的增長。”
對於方波這般吝嗇，年妮妮早就習慣了，她心中喟歎一聲，都是老板，和尹總相比，格局和見識咋就差那麽多呢？
這種小錢都不願出，能幹什麽大事？
她還是更為欽佩像尹總那樣的，花錢大方，一出口就是幾個億的生意。
“培訓的事，就交給我吧！相信公司沒有比我更有經驗的了。”
方波眼睛一亮，“不會太累吧？”
“不會！我越來越覺得，思想建設的重要了……倘若一個人不認同公司的核心文化，他再火也沒用啊……不能為公司創造價值的員工，不算好員工。”
“精彩！妮妮啊，你簡直就是我的子房。”
子房指的是張良，年妮妮自然明白，方總這話的意思是把她當做最重要的左膀右臂。
但為什麽咋聽起來，像是子宮和**的結合體呢？
好吧，她汙了！
……
雷雨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已是深夜十一點了。
當年妮妮的助理，在公司裏隻是表麵風光罷了，背地裏有多辛苦，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躺在沙發上，很久都沒動一下，她隻想癱著。
累死了.……
明天是周六，但跟她無關，她還得加班。
多久沒休息過了，好幾個月了吧？
最近公司要忙的事實在太多了……苗家嘉老是出事，具體的處理事宜，都是她來做。
幹這麽多的活，若是錢多也就無所謂了。但年妮妮不是一個大氣的人，雷雨除了工資和一些獎金，並沒有額外的收入。
“這樣幹到死，我都交不起房子首付吧？”雷雨抱怨了一句。
燈光突然亮起……
“今天怎麽又這麽晚？”舍友問道。
“老妖婆要叛逃星月了，你敢相信？”雷雨對這個舍友很信任，直接說出年妮妮的秘密。
“看來年妮妮現在對你很信任啊！”舍友冷笑，“這種事都交給你去接洽？”
“她大概是覺得自己曾經對我是雪中送炭，我得感恩戴德一輩子吧？”雷雨譏諷笑了，“剛開始的時候是很感動.……但現在早就看透了，說白了，我也隻是她的工具人罷了？”
舍友也在沙發坐下，喝了一口水，冷冷道：“有錢的人都這樣，他們根本不會在乎我們這些人，隻是把我們當做乞丐一般，不要的東西才會丟棄給我們。”
“對！”雷雨讚同，“寶貝，你說的沒錯！他們的錢都來得太肮髒.……我們是正義的，我們隻賺那些肮髒的錢。”
舍友滿意的笑了！
“以後，我們也會很有錢的。”
雷雨突然想到了什麽，調侃道：“寶貝，你那麽討厭有錢人……那林尋也很有錢啊？”
那個舍友愣了一下，沉默半晌，道：“他不一樣！”
“林真真，你這太偏袒林尋了吧？這位林老師對我可一點都不溫柔，當著整個公司羞辱我……要不是你阻止，我都要將他和尋覓工作室的關係抖出去了。”
林真真道：“那事不能怪他……”
“也對！為了贏得年妮妮的信任，我得像隻狗一樣。”雷雨小小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絲狠厲，“寶貝，苗家嘉快涼了，我們要不要再賺他一筆？之前那筆錢終究少了些，我們可以得到更多。”
林真真搖頭，“不行！有陳放在，我們就不能把苗家嘉逼得太狠……而且，他真的沒什麽錢。”說到這，林真真冷笑不已，“這個家夥，隻知道揮霍.……殊不知，其資產早就是負數的了。”
雷雨看著林真真，這個在外人麵前內向的女孩，其實比誰都有心機。像她們這種人，除了成功，別無選擇！……
林真真有林尋的聯係方式，但她很少給林尋發信息。
他們是兩個不同階層的人，對於林尋，她更多是的是崇拜，除此之外，她從未奢求過什麽？
林尋一周會來一次工作室，那個時候，是林真真最開心的時候。
但她和工作室的蘭英子又不一樣，蘭英子對林尋是粉絲見到偶像那種感覺，歡呼雀躍，甚至會求簽名。
她不會，她會裝作不動聲色，將興奮隱藏在心裏，依舊很專注在工作。
林尋說，他最怕當個瞎子，最怕被人操控輿論。
那行，她就做出最牛的媒體號出來，一切的話題，由她發起.……
這是她的野心之一。
和雷雨的上司不同，林尋對工作室每一個人都很隨和，給出的報酬也很豐厚。
所以，自她加入這個團隊的時候，就沒人離職過。
孫立達甚至調侃：“感覺我們這些人，此生都要賣給老大了。”
蘭英子撇嘴，“我才不要呢，等我嫁入豪門後，就甩了你們。”
謝東道：“老大幫過我，隻要他需要我幫忙，我萬死不辭！”
林真真沒說話，她隻是低著頭，默念道：我願意！……
這日！林尋再次來到了工作室。
林真真本來還在查閱資料，結果有人扔過來一盒感冒靈。
“小林同學，聽說你病了？”
是林尋的聲音，林真真臉一下子紅了。
林尋一直以為小林同學總是臉紅，是因為性格的原因。
他笑了笑，道：“注意身體啊……多鍛煉，多跑步，多吃飯。”
“嗯！”
蘭英子見此，調侃道：“老大，你這麽關心小林子，她愛上你咋辦？”
林真真臉更紅了，她不知道怎麽反駁！
她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
林尋習慣了被蘭英子這麽開玩笑，道：“你們誰不愛我？”
孫立達舉手，“這幾位姑娘愛不愛你我不知道，但我對老大的心，天地良心，絕對扛扛的。”
“滾蛋！”林尋一臉嫌棄！
隨便聊了幾句，林尋去往謝東的辦公室裏。
他其實也沒啥事，就是接下來要進組拍戲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不會來了，所以來隨便瞧瞧……
嗯，他今天又沒去星月娛樂上班了。
郝瑤這段時間忙極了，所以也沒多說什麽？……
謝東正在打電話，林尋隻好坐在沙發上等待.……
打完電話，謝東笑道：“老大，得到一個大內幕。”
“嗯？”
“關於苗家嘉的.……有人爆料，苗家嘉過往的作品，都是洗稿洗出來的。”
林尋並未看過苗家嘉的作品，好奇問道：“洗誰的？”
若是洗哪位名家的作品，不可能這麽多年沒人發現？
“洗他阿公的唄！”謝東道，“這也是陳放這麽多年不發表作品的原因……隻為了捧他的外孫子。”
“不會吧？”林尋皺眉，“你的意思是，第一手的作品都是陳放在寫，然後由苗家嘉二次加工？”
“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證據呢？”
“有業內好友給我發了一個文檔——裏麵是陳放年輕時候的作品，很多習慣用語和苗家嘉的作品裏如出一撤，那種痕跡，是抹不掉的。”
“就憑這個？”林尋搖頭，“苗家嘉完全可以說，他自幼就是讀陳放的書，深受影響啊？”
“還有作品的思想，這是很難模仿的。”
林尋道：“這玩意最不可靠.……很多所謂的思想都是讀者自己揣摩出來的，人家作者本來就沒那個意思.……就說棗樹吧.……”
謝東阻止了，“別啊老大！”
他不懂為什麽，每次林尋都要用棗樹舉例，那位文學大師惹你了麽？
“你們圈內都知道這事麽？”
“那倒沒有，就兩三個吧！這事我們肯定還會查下去的，畢竟陳放身份特殊，不能直接拉下來的話，隻會被反咬一口。”
林尋這就不懂了，“人家陳放沒惹你，你咋就盯著人家不放呢？你要知道，若是被反咬一口，你就完了。”
謝東沉默很久，道：“林老師，我不怕！我這輩子，就希望看到這世界幹淨一些。你看那賀傑，多髒啊.……明明不配，可他就占著那個位子，高高在上，洋洋得意.……明明是一個很重要的位置，為什麽要交給這種無才之人呢？”
林尋：“我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