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莫過於
“真的是你。”感受到真實的觸覺,簡薄言把她抱得愈發緊,“終於找到你了。”
他將她緊緊抱著,一點兒也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仿佛怕極了會失去她,仿佛要就這樣將她抱到天荒地老。
碰見了值得信賴的人,舒染也安心了許多,整個人也沒有那麽緊繃了,任由他抱著。
雖然他們都被雨水淋濕了,但她能感受到從簡薄言身上傳來的體溫,這溫度對於她這個在山裏過了一夜的人來說,實在太溫暖。
她忍不住也伸手抱著他,想從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溫暖,她也不太相信,麵前的簡薄言是真實的。
她實在太累,整個人身心俱疲,身體的重心幾乎都放在了簡薄言身上,這樣她才能稍微覺得輕鬆一點。
“你怎麽進山了?”待終於安下心,舒染倚在他肩上問道,“我哥他們是不是也來找我了?你們分開找的?”
依照她對他們的了解,這糟糕的天氣,他們指定很擔心她,他們肯定也是來了的。
麵對昨夜的暴雨時,她很希望趕緊有人來救她,可他們來了,在這山裏也不安全,若是也像她一樣走散迷路了就糟了。
她體驗過找不到路的感覺,知道那種情況有多糟糕,萬一又遇上什麽野獸……
“別擔心,我們帶了很多人。”簡薄言似是聽出了她的擔憂,安慰道,“我們現在過去和他們匯合。”
他拉著舒染檢查了一番,看見她一身的狼狽,衣服幾乎都揉作一團了,眼裏的心疼難以掩藏。
愛美的舒染,即便在家裏也很注意穿著打扮,更何況出門在外,她何時如此狼狽過。
“走吧。”舒染此時倒也沒關心那麽多,她累得快要散架了,隻想趕緊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好好睡一覺。
而且此刻最要緊的是通知她哥他們她已經沒事了,不然他們若不知情,繼續往山裏麵走,到時候遇到野獸可就不好了。
她整理好了心情,從簡薄言懷裏離開,邁腳才踏出去了一步,倏地腳下無力,眼看著就又要倒進泥水裏,所幸簡薄言眼疾手快拉著了她。
“怎麽了?受傷了?”簡薄言眼裏寫滿了擔憂。
舒染搖搖頭,“大概是因為太累了,沒力氣。”
昨晚在冰冷的山洞裏過了一夜,剛才為了逃命又跑了那麽久,什麽也沒吃,一滴水也沒喝,不累才怪。
她深呼吸了幾下,準備重新積蓄力氣出發,簡薄言忽然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他就地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讓舒染坐在他的腿上。
舒染問,“幹嘛?”
“你的腳是不是受傷了?”簡薄言說著就脫掉了她的鞋子。
據節目組那邊的人說,她和明灣灣滾下了山溝,很大幾率是摔傷了的。
果然,鞋子下,她的腳雖然沾滿了泥,但她的皮膚本就白皙,隱
約露出的皮膚和髒亂的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讓他心疼的是,即便有泥汙,她的腳上也可以清晰地看見淤青,而且兩隻腳踝都明顯地腫了。
因為長時間在水裏浸泡,她腳上的皮膚已經有點褶皺了,手上、臉上也是,但凡露出的皮膚,都是慘白的顏色。
“這點傷,我還忍得住。”舒染笑道。
她說著就要從他腿上下來,簡薄言一把將她按住,“別動。”
簡薄言替她把褲腿挽好,鞋襪都扔了。
“你扔了我穿什麽?”舒染有點急了,從他懷裏跳下來,“光腳走路很疼的。”
光腳走在馬路上腳都疼,更別說光腳走在山路裏,指定走不到兩步腳就會磨出血。
“我背你。”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簡薄言已經在她麵前蹲了下去,隻等她趴上來。
舒染猶豫了至少半分鍾。
簡薄言眼裏的關心和心疼毫不掩藏,她就算再遲鈍也能感受到他對她的感情,或許已經不是單純的好感,更不僅隻是喜歡。
她一直都在逃避簡薄言的感情,她已直接拒絕了他,而他卻什麽也不管不顧,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當即便來找她了。
若說她心裏沒有點觸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不想好他有過多的糾纏,無論是心理還是其他的什麽。
她和他的關係隻能止步於朋友,可是他們此時這樣,哪裏是普通朋友的模樣。
“下山還有很遠一段路。”簡薄言見她沒動,轉頭提醒說,“這雨不知會不會變大,我們還是早點出去比較好。”
如此糟糕的天氣,長久待在山裏可不是件好事。
這些舒染還是很清楚的,她猶豫了幾秒之後,趴上了他的背。
無論他們之間關係到底如何,此時此刻,最要緊的還是應該先離開這裏,現在可不是矯情的時候,其他問題,等出去了再說吧。
若是沒命留著,那糾結這些問題還有什麽用?
簡薄言的背和他看起來不一樣,很溫暖。
是因為她對他抱有偏見,以為他是個冷漠無情的人,整個人冷得像冰山一樣,所以不知道其實他本身卻如此溫暖嗎?還是因為外界太冷,對比之下才顯得他溫暖?
“若是累了,你就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簡薄言道。
舒染頭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應道,“嗯。”
他的背真的很溫暖,給人以一種寬厚的安全感,好似隻要和他待在一起,一切都不是問題。
“謝謝你,簡薄言。”迷迷糊糊間,舒染誠心地道了一聲謝。
簡薄言回答了什麽,她沒聽見,或者他並沒有回答,她不知道。
因為環境變得舒適了她很快就睡著了,即便還在下著下雨,她也感覺不到了。
似乎是由於這場奔波勞累,她的睡眠反而變好了,睡的這一覺沒有夢,睡得很安
穩,什麽也沒想。
她醒來的時候,簡薄言已經背著她和其他人匯合了,並且走到了山下。
因著知曉她累了,都沒有叫醒她,讓她睡了安穩的一覺。
一下山,舒染先看到的就是廉歆,她忽然想起兜裏的那條項鏈,照片裏的那個女孩。
她想問廉歆那個女孩是誰,不過她還沒問出口,廉歆卻暈倒了,好似是見她沒事,終於放下了心,終於舍得放鬆了。
“歆歆!”廉歆暈倒,最焦急的莫過於容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