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人貴有自知
莫雲臉色一變，驚恐的看著璃月。
“怎麽？本公主猜對了？”璃月諷刺的一笑，挑眉道，“看來本公主的價值，在你們女殿眼裏，也不過隻值一個北辰北境。”
莫雲急了，趕緊道：“不是的，其實這聯姻隻是權宜之際。”
“權宜？”璃月挑眉，眸中的諷刺更濃，順著幽聲道，“也就是說，達到目的之後，本公主還要回東華？”
莫雲點頭，事到如今，她感覺也不用再瞞著了，何況，殿下早和她說過，小殿下聰慧，若是瞞不住，就不瞞，她自己會審時度勢。
“公主是我們東華的攝政繼承人，以後自然還是要回東華的。”
“你們東華人，還真的是挺……”璃月啟唇，諷聲道，“無恥。”
莫雲臉色一變，剛想提醒璃月，她也是東華人，璃月卻是輕輕一笑道：“不過，倒是好計謀。”
莫雲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公主且放心，若是漠月那邊有異，奴婢一定護好公主，不會讓公主有事。”
“但願。”很顯然，璃月並不怎麽相信。
莫雲還想解釋，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她也不是口利之人，感覺說再多，也無法讓人信服，隻是道：“公主且安心，奴婢先退下了。”
璃月沒理會，莫雲神色頓了頓，退下了。
莫雲剛走，侍女來報，薑妍來了。
“排著隊來的嗎？”璃月淡笑挑眉。
西霜一陣緊張，道：“不要見她。”
“不見幹嘛，反正咱們也要在這裏等三天，多無聊，拿她打發一下時間也不錯。”璃月卻如此道。
西霜一噎。
她現在希望薑妍可以自行滾出三千裏外去，也希望璃月不信不理薑妍，當她是空氣。
可是顯然，這都隻是她的“妄想”。
薑妍來了，還帶著冰冷如霜的北雪。
西霜先是瞪薑妍，薑妍無視她，她又改瞪北雪，北雪更是眼中空無一物。
西霜登時覺得氣血一空，氣得要死，還無可奈何，身為西衛之首，她平時第一次氣得想直接殺人。
相比於她，璃月淡定若素。
薑妍一下子發覺，登時更覺得眼前的藍衣少女狡詐難應，心神又提緊了一些，但臉上的表情卻更加悠然清華。
“皓月公主。”
璃月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薑妍心尖發緊，麵上淺笑，自若的主動坐到了璃月的對麵。
“公主是打算一直在這裏等我皇兄嗎？”
“你覺得我不該在這裏等？”璃月反問。
薑妍神色微頓一下，淺笑道：“我隻是感覺奇怪，上午我和你說的事情，你真的不在意嗎？”
“我若是在意，當如何？”璃月依然不答反問。
薑妍感覺，和璃月說話，總會被她直接搶占主動。
“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覺得皓月公主，你應該有自知之明了。”
“哦？什麽自知之明，我不明白，你明著說清楚。”璃月輕笑，似乎是在看別人的笑話。
心頭一窒，薑妍暗吸一口氣道：“這一次東華與漠月聯姻，你知道實際原因嗎？”
璃月淡聲道：“我就是聯姻的東華公主，你說我知道不知道？”
“你知道，你還願意嫁給我皇兄？”薑妍吃了一驚。
“我為何不願意？”璃月又是反問。
薑妍冷笑道：“你不是喜歡世子嗎？”
“我告訴你的？”璃月再問。
薑妍覺得渾身的血猛然一空。
璃月勾唇，冷然的看著她問：“不說本公主，我倒是好奇薑公主你的舉動的目的是什麽？”
“我？”薑妍有些回不過神，一怔。
璃月點頭，幽聲道：“東華與漠月聯姻，而且東華出嫁的還是我這個嫡公主，這對漠月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吧？你一個漠月公主，卻是在此事上竄下跳的，想做什麽？害漠月？”
“當然不是！”薑妍擰眉，道，“相比皇兄娶你這個東華公主，漠月嫁一個公主到北辰，成為辰王妃，對漠月更有好處，不是麽？”
璃月挑眉，問：“你的意思是說，你上竄下跳的，是為了阻止你皇兄娶我這個東華公主，而是打算促使漠月與北辰聯姻？可是你是說南宮昊為了報仇，不能與你成親嗎？”
“沒報仇當然不能娶我，可是報了之後就行了，不是嗎？”薑妍這會才跟上璃月的節奏，眸中泛著冷毒的幽芒，冷聲道。
“你想殺我？”璃月挑眉，眸中的不屑，濃烈明顯。
薑妍沒有出聲。
一側的西霜眸中殺意凜然，很明顯，下一秒她就有可能拔劍。
“薑妍，我免費教你一件事。”
“什麽？”下意識的，薑妍開口問。
璃月淡淡挑唇，似笑非笑道：“想殺一個人，首先要有殺她的本事才行。”
薑妍的臉色一白。
璃月淡聲，輕輕撫弄著自己瑩潤的指甲，道：“你殺不了，倒是我，想要取你的命，很容易。”
“我殺不了你，你也不一定能殺得了我！”薑妍情緒有些失控，“你身邊有西霜，我身邊有北雪。”
璃月沒有出聲，隻是抬起手腕，露出手腕上的幽藍色手鐲。
“這是什麽？暗器？”薑妍臉色一變，不安的問。
璃月冷笑，神色不屑。
“這是玉珩鐲。”
“玉珩鐲？”薑妍感覺這鐲子不一般，但是卻想不明白，隻是擰著眉，“一個鐲子而已，能有多厲害？”
“真是笑話！連玉珩鐲都不認識，還敢在這裏胡說八道，真是可笑之極。”西霜忍不住諷刺。
薑妍臉色一變，覺得不對勁，但是她真的不知道這鐲子的來曆。
璃月解釋道：“這玉珩鐲很神奇，可以助人修練內力，尤為重要的是，佩戴此鐲，可以在睡夢中無形進行修練，可以說，隻要戴著它，活著一天，功力就會日益增進。”
“這麽神奇？”薑妍驚歎一聲，但是又滿眸狐疑不安，“但是又當如何？”
“不當如何。隻是告訴薑公主你，我戴這手鐲已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所以，比著別人苦練十年的收獲都多，所以你想要殺我，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吧。”璃月冷笑，撫下藍色衣袖，掩住了玉珩鐲。
薑妍眼皮一跳。
她感覺這玉珩鐲所代表的信息不止這些，剛才西霜說她可笑，是什麽意思？
“其實我也沒有想過殺皓月公主，我隻是想告訴皓月公主實情，畢竟我們都是女人，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再說了，世子的父母之仇說起來也和公主你無關，是上一代的事情。”
“你這是想勸解我和南宮昊？倒是沒想到薑公主你如此大度呢。”璃月挑眉，眸光幽笑的問。
“……”薑妍唇角抽搐，她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人貴有自知。”
誰知璃月淡淡一勾唇，聲線清冷：“哦……不懂。”
薑妍隻覺得一口血悶在心口，她勉強笑了一下道：“公主說笑了，怎麽可能不懂。”
璃月輕扯一下唇角，道：“本公主就是不懂，薑公主這麽懂，想必是領會過的，不如自己拿去，再繼續領會領會。”
薑妍心口窒悶。
“我話已經說了，皓月公主不如多細想想，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璃月依然淡聲。
明明是不想生氣的，可是還是忍不住要生氣。
“小姐。”西霜幽幽怨怨的喚了一聲。
璃月卻是神色清定，問：“你覺得她來這一趟的目的是什麽？”
西霜一怔，想了一下，才道：“胡說八道。”
璃月白她一眼，道：“不管是不是胡說八道，一個人做某件事情，肯定是有其目的。”
“小姐想說什麽？”西霜眸光一動，她希望璃月轉移注意力，不要被薑妍話所擊中。
璃月眸色幽幽，輕聲道：“她說人貴有自知……西霜，一般女子遇到這種事情會怎麽做？”
西霜：“……”我哪知道呀！
“會去死嗎？”璃月問，煞是認真。
西霜更暈了，但是反應過來，趕緊道：“不會！”
“那會如何？”璃月問，更是認真。
西霜擰眉思索，突然道：“要是我，我才不會去死，我先搞死賤.人！”
這下輪到璃月：“……”
西霜以為璃月沒有聽懂，又解釋一句：“就是像薑妍那種賤.人。”
“她哪賤了？”璃月抱臂問。
西霜眼皮一跳，感覺自己被帶入坑了，但是為了自家主子的幸福大計，她還是努力的思索措詞。
“想要橫插入別人感情裏的第三者都是賤.人。”
“你說的別人感情是指我和南宮昊？”璃月問。
西霜看她，露出一副除了這個還能是什麽的表情。
“似乎在她的故事裏，我才是第三者吧？”璃月勾唇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
西霜搖頭，擰眉，肯定的道：“不是，我保證你不是。”
璃月聳聳肩，對於西霜的肯定，不置可否。
“這樣看來，她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搞死我。隻要我死了，東華就無法與漠月聯姻，而漠月倒是可以與北辰聯姻……”
西霜瞪大了眸子，不解的看著似乎也不太確定的璃月，急道：“可是漠月若是不想和東華聯姻，可以拒絕的，為何又要害死小姐，這樣一來，他們也擺脫不了幹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