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充滿負罪感的審判以及態度
教會有不少帶有豐富神話色彩的物品，是教會的象征物品，它們的出現就代表教會本身，這些東西被稱之為聖物，聖物擁有淨化的神力，能夠對任何邪惡造成傷害。
所以兩名裁決武士帶來聖物，試圖破解造成阿列克斯屍體灼傷的元凶。
而現在眼前那用來束縛凶手的柱子便是屬於教會的聖物之一：聖柱。
當然，這隻是複製品，真正的聖柱被珍藏在聖城的教會大殿中，但教會規定，所有超自然事件的罪犯都必須被綁在聖柱上接受淨化，所以每個地方的大教堂或者小教堂都會自行製作一根聖柱來懲戒罪犯。
不過站在超自然事件調查局的方陣中，唐寧的注意力被聖柱上凶手的屍體所吸引。
屍體腦袋炸裂，是手槍造成的破壞性傷害，但此刻他看到的不是怪物，而是人。
“難道怪物死後恢複成了人形？”
唐寧這麽想著，拍了拍一旁的同事。
“柱子上的是怪物嗎？”
同事聳聳肩打趣。
“你打爆了它醜陋的腦袋，讓怪物變得更醜陋，否則我還真想看看怪物的腦袋長什麽樣。”
聽到這個回答，唐寧知道他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畫麵。
“是幻術……”
他看向小教堂頂部的氣窗上，看到了那隻熟悉的烏鴉正站在那裏，影子倒影在小教堂的地麵上，正好遮住了那根具有象征意義的聖柱。
……
審判有序進行，掌聲此起彼伏。
並沒有參與追捕調查元凶，也沒有參與過命案現場調查的小教堂神職人員正在慷慨激昂細數被殺死的凶手罪狀，仿佛他目睹了凶手每一次犯罪。
站在人群中看著被綁在聖柱上悄無聲息的正常屍體，唐寧有點胸悶。
脫離隊伍避開眾人的目光走出小教堂，哥特式的小教堂屋簷下，他的內心負罪感爆棚。
一槍打爆腦袋的並不是怪物，隻是一個退休了之後擁有宏大夢想的普通人，而且極有可能是個老好人。
殺人對於來自於文明世界的他來說本就在心理上是一道坎，何況殺死一個無辜的人，這種感覺實在糟糕透頂。
而且因為殺了這位老好人他被當成是個懲罰怪物的英雄。
“死者與我非親非故，我以為我能夠承受。”
唐寧低著頭抿了抿嘴自言自語！
雖然內心煎熬，但是關於此事……也僅限於發自內心深處的內疚。
說出真相，讓調查局的同事蒙羞並排擠自己，讓克羅斯局長重新審視自己，甚至有可能會導致失去現在獲得的一切，重新變成那個調查局的臨時工，然後再等待兩年？
“絕不……”
他思索著嚴重後果，低聲默念。
在陌生世界活下去的第一要則是少管閑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一直謹記這項要則。
“絕不什麽……？”
身後傳來聲音。
年輕的裁決武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來站在身後。
唐寧心跳到了嗓子眼上，匆忙收拾好心情。
“沒什麽，隻是有點沒辦法適應殺人的過程。”因為心虛，頓了頓轉移話題。“審判結束了嗎？”
裁決武士羅伊斯搖了搖頭。
“這裏大多數人不太歡迎我，呆在裏麵徒增不快。”
唐寧拍了拍這位裁決武士的肩膀。
“這件事情你的功勞不小，如果不是你阻止你的同伴銷毀證據，真相不會這麽早解開。”
他對這名與自己年齡差不多的裁決武士有一種特殊的親近感，可能是因為那種不計後果和立場的正義感，這種人總是少數，如果換了自己是裁決武士，應該會跟同伴同流合汙，銷毀證據，畢竟那會讓自己所在的組織蒙羞，影響自己的前途。
羅伊斯緊了緊自己肩頭的白袍。
“我要留下來調查教會人員變成發狂怪物的原因，如果到時候需要調查局配合，希望你能夠像我一樣無私公正。”
目送裁決武士獨自離開，唐寧忽然有點擔憂。
如果裁決武士真的調查出真相，到時候自己的英雄形象會蕩然無存，這是個隱患！
但是……調查需要事件，也許那會自己已經找到回去的方法離開這裏。
這麽想著他心中還有疑惑。
“敢於製造幻術蒙騙全鎮人的幕後黑手是誰？既然墓地裏麵是木材，那麽阿列克斯本人的屍體去哪裏了？”
能夠用幻術蒙騙全鎮人，包括裁決武士，應該不是什麽小人物，至少在超自然力量上的造詣絕對過人。
可以預見那位裁決武士接下來要遇到的危險超乎想象。
隻是……對於他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他並不想知道真相，就讓裁決武士一個人去努力吧。
……
審判結束後的第三天。
克羅斯透露了一個重大信息。
“其餘地方的類似命案已經告破，凶手都是來自於教會的人。”
坐在辦公室內，局長從口袋裏麵拿出來一封信隨口說著，心情很不錯。
唐寧預感到那些案情也也許有跟這裏一樣的內情，回過神發揮他的嘴上功夫。
“局長您的功勞不小。”
克羅斯示意年輕人跟上，一路到了會議室。
少許時間之後調查局的探員們已經全部到達會議室，這一次唐寧坐在了最前麵一排。
克羅斯打開信封。
“這是一封來自於國王的嘉獎令，紅葉鎮的探員們，每人獲得一筆30丹特的獎金，對於殉職的兩名探員家人給予2000丹特的一次性獎勵撫恤。”
嘉獎令獲得全場的掌聲和歡呼聲。
“國王萬歲……”
王國對於超自然調查局有完整的財政製度規定，以一級探員為例，每名一級探員的周薪是15丹特，而紅葉鎮這種小地方除了局長是三級探員，其餘人可能一生也無法再向上走一步，除非有大案，也就意味著大部分人因為這個案子獲得了半月的薪水獎勵，這對於處於經濟蕭條時期的人來說絕對實惠。
接下來克羅斯繼續宣布。
“探員唐寧·斯圖爾特在這次案件中表現優異，獲得銀星勳章一枚，晉升為二級探員。”
王國完整的調查局探員製度下，設置了粗暴簡單的探員級別製度，分別為一級探員，二級探員，三級探員，一級探長，二級探長，三級探長，一級探督，二級探督，三級探督以及超自然事件總局局長十個級別。
為了表彰那些在工作中表現優異的探員，特意設置了銅星獎章，銀星獎章，金星獎章，和寶石獎章四種級別獎章。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克羅斯示意唐寧上台，親自將銀星獎章戴在了年輕人的胸口。
“好好幹，小夥子。”
論功結束之後接下來克羅斯宣布了另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