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赴宴
140赴宴
陳飛一行得到了胡梓銘的熱情款待。
胡梓銘在當地小有名氣,是當地知名的富豪,影響力很大,所以有了他的名字背書,接下來的一些事情一下就好辦多了。
本來,胡梓銘是盛情邀請大家都住在他的酒店的,那個酒店是他自己的產業,他邀請大家住在那兒。
但陳飛和林超都拒絕了,一是長時間吃住在人家,特別不好意思,第二,他們來這兒的目的是拍戲,既然是拍戲,那自然是要去哪兒拍戲就住哪兒,離得太遠,做什麽都不方便。
接下來的幾天,無論是陳飛還是其他什麽人,都漸漸忙碌了起來。
首先是確認拍攝地點——雖然之前就有工作人員前來勘察過了,但林超是一個不怎麽相信別人的人,什麽事情他都要親自看上一眼。
其次,群演的招募和培訓也需要時間。
因為這個戲很大部分都是在南越拍攝,群演都需要本地人,所以招聘本地的演員,並按照劇本的要求對他們進行培訓,這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一直忙亂了四天,這才把這些前期的工作基本理出了一個頭緒。
林超直接忙瘋了,情緒好幾次暴躁到了極點,都粗口罵人了。
陳飛雖然也比較忙,但因為他隻是顧問和編劇,最多就是把控一下大方向,所以相對輕鬆一些。
這一日,他接到了胡梓銘的電話,胡梓銘邀請他去一個知名的餐廳裏吃飯。
不過還不等他答應,一直站在他旁邊像一個影子一樣的王樹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道:“答應他。”
陳飛一愣。
他其實已經決定好了,他會答應胡梓銘,因為通過這一段時間的了解,他覺得他是可以和胡梓銘合作的。
但他沒想到王樹竟然也這麽想接近胡梓銘。
難道胡梓銘身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或者,他隻是把他們當做掩護,目的是為了完成其他任務。
他的心中不由一動。
不過,表麵上他依然不動聲色的,隻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對電話那頭道:“好的,胡先生,我一定準時赴宴。”
這一天傍晚時分,陳飛才剛剛從酒店出來,一輛黑色汽車就緩緩停在了他的麵前。
“陳先生你好,請上車。”一個年輕小夥子麻溜地開了車門,對陳飛恭恭敬敬地說。
陳飛鑽進汽車,王樹也抬起腳準備跟著進去,那個年輕人伸手攔住了道:“先生,抱歉,我家主人隻邀請陳先生一個人。”
“我是陳飛的助手,陳飛會需要我的。”王樹不卑不亢地地說道。
陳飛看著那個小年輕問:“要不要我親自問一下胡梓銘先生?”
那個小年輕頓時一下緊張了起來,於是陳飛明白了,這隻是胡梓銘手下的自作主張,並非胡梓銘本意,他的屬下要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要麽就是警惕過了頭。
陳飛這麽一問,那個小年輕很快就讓王樹上了車。
“艸——這個車怎麽這麽豪華!這是什麽?艸,獨-立空調?獨-立音響係統?這是鱷魚皮吧”
王樹就像一個沒有見過大世麵的山野小子,自進入汽車後,一陣陣的大呼小叫,看得前麵開車的和坐副駕的都一陣陣鄙夷。
不過很顯然,這正是王樹所需要的。
汽車往前開了不多一會兒就到目的地了。
今天胡梓銘在這裏宴請陳飛。
陳飛下車後,在那個小年輕的引領下往酒店走去,進入酒店不一會兒,到達包間門口時,王樹對陳飛道:“陳飛,我在外麵等你,有什麽事出來叫我?”
“好的。”陳飛點了點頭。
他其實心知肚明這家夥想幹什麽,但他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反而還真的把對方當成了助手似的吩咐了一句:“要是林超打電話給你,就說我在外麵,有什麽事晚上回去再說。”
之後陳飛就跟著那個小年輕走進包間了。
包間裏隻有胡梓銘一個人。
包間很大,不過卻被分成了好幾個隔間,有專門的會客室,有專門的娛樂室,也有專門用於餐飲的地方。
此時,偌大的房間裏就隻有胡梓銘一個人,以及兩個穿著漂亮的女招待,兩個女招待靜靜站在門口,一左一右,大氣也不敢出,胡梓銘則靠在沙發上抽著雪茄,煙霧一陣陣地縹緲而起,把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中間,令得他的整個人都給人一種神秘、以及看不透的感覺。
那家夥雖然穿著西裝喝著洋酒抽著雪茄,但陳飛感覺得出來,他的思維方式和行為特點都是很傳統的東方模式。
聽見門口的腳步聲,胡梓銘這才回過神來,他連忙坐直了身軀,把雪茄滅了。
他隻是朝那兩個女招待看了一眼,兩個人就明白了他的心意,連忙打開了空調,把滿屋子的煙味一一抽了出去。
“你們出去吧,我不叫你們,你們誰也不要進來。”胡梓銘朝其他人說。
“是,老板。”大家齊聲地、恭恭敬敬地回答。
房間裏很快就隻有陳飛和胡梓銘兩個人了。
“小陳,喝茶。”胡梓銘親自為陳飛沏了一杯茶,然後雙手端起茶盞遞給了陳飛。
“謝謝胡先生。”
“小陳,這幾天在南越還在得慣吧?”胡梓銘笑眯眯地說。
“除了天氣熱外,其他都還可以。”
“南越就是這點不好,太熱了,不像國內有些地方,不冷不熱,四季如春。”胡梓銘笑道。
“其實氣候好不好不重要,隻要人生活得舒服了,那就是三十多度的高溫,也還是舒適的。”陳飛笑著說。
胡梓銘一愣,詫異地看了陳飛一眼,很快就點了點頭道:“這麽說的話,其實也蠻有道理的。”
“所以如果從我說的這個角度看,南越的確不太舒適。”陳飛喝了一口茶,說道。
嗯?
胡梓銘一愣。
陳飛笑而不語,隻是自己給自己沏了一杯茶。
胡梓銘愣了零點幾秒,回過神後,他湊近了陳飛一些,問道:“小陳有什麽高見?”
陳飛喝了一口茶,這才不慌不忙說道:“如果有錢也不安全,沒錢更不安全,那肯定不是很舒適的,是吧胡先生?”
陳飛今天來和胡梓銘見麵,不是隨口答應的,而是因為有了一些想法,有了一些期許,同樣的道理,胡梓銘今天見陳飛,也絕不僅僅隻是真的為了宴請陳飛吃一頓飯。
兩個人都是帶著各自的目的而來的。
陳飛希望借助胡梓銘擴大自己的音像製品在南越的銷量以及影響力。
南越雖然經濟不發達,但在文化消費方麵還是很舍得的,很有市場潛力,如果打通了南越的市場,版權收入肯定可以上升一個台階。
不過這對於陳飛而言並不是最重要的,拿下南越,把中華文化的影響深深印刻在這裏的每一寸土地上,讓所有南越人崇中哈中,這才是他的目的;
反過來,胡梓銘也不是吃素的,他也要喝血吃肉,他也希望通過陳飛這個娛樂圈的人來提升自己的影響力,從而為後麵自己的發展奠定基礎。
胡梓銘的野心可不僅僅隻是一個有錢人。
所以兩個人都是帶著各自的目的,這才約在一起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談了起來,起先是一邊喝茶一邊談,隨後是一遍吃飯一邊談,再然後是一連喝酒一邊談。
“胡先生,說實話,如果你隻是想通過我來提升你的影響力,我覺得,你的路走不遠。”
陳飛聽了胡梓銘的話,直言不諱地道。
“嗯?”胡梓銘眉頭一凝,眸子裏精光一閃,很顯然,這麽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講話,陳飛的直言不諱一下戳到了他的心上,令他很不舒服。
不過這家夥是一個厲害角色,很快就穩住了心神,裝作若無其事的,他笑了笑,喝了一口茶,這才道:“那麽,按照小陳的想法,我應該怎麽做?”
“隻宣傳是不夠的,除了宣傳,還要打壓、扶持!”
“打壓?扶持?”胡梓銘瞳孔一凝。
“你現在掌握了南越的大部分媒體,你在媒體上大肆宣揚我們的文化,大肆宣傳你自己,這自然能提高你的支持力度,但別忘了,南越也是有聰明人的,而且也有大智慧的人,他們肯定早早就能看到你的野心,看出你那樣做的可怕後果,所以他們一定會不顧一切反對。
對這樣的人,不但要發現一個幹掉一個,而且還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另外,還要拿出錢來資助和我們站在同一條線上的本地人,扶持他們上台。
你一個人強,那不是真的強,哪怕你再厲害,但你退了,就有可能變天,但如果是一群人跟著你一起幹,力量源源不斷,有老的退出有新的補充進來,而且唯一的通道都被你們掌握著,那就不一樣了。”
陳飛把美國佬以及中-情-局最喜歡搞的那一套說了出來。
他提議,他把他拍的那些影片、或者是其他文藝產品,全部交給胡梓銘來代理,南越的市場全部由胡梓銘負責,他以比較優惠的價格賣給胡梓銘,但胡梓銘必須從每一個產品的收益中拿出一部分比例的利潤投進一個基金,這個基金由陳飛負責,由陳飛管理,當然,胡梓銘也會參與其中,這個基金的任務就是扶持一些代理人。
胡梓銘起先還皺著眉頭,但漸漸的,他的臉上舒展開來了,而且,眼神也漸漸明亮,笑容也重新浮現在國字臉盤上來。
當他把陳飛的計劃一一聽完,他興奮地端起茶盞:“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小陳在這一方麵真的太了不起了,今天和你談了一個小時,可比我自己一個人埋頭苦想好幾天都還有用。”
陳飛笑笑。
他剛才說的這些,並非他自己的原創,這是人家老美顛覆了多少地方、發動了多少運動之後總結出來的精華,自然精辟,所以胡梓銘聽了大受啟發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一天晚上,陳飛和胡梓銘一直聊到了晚上十點三十。
之後,陳飛才從包間裏出來。
他出來後先去了一趟衛生間。
他剛進去的時候,王樹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好像剛剛洗了臉,臉上還是濕漉漉的,頭發上也有水,兩個人相遇的那一刹,陳飛低聲說道:“左肘有劃傷。”
嗯?
王樹眼神一凝。
刹那,他把左手的肘關節對準了衛生間的鏡子看了一下,果然,那裏有一個微不可查的劃傷,很小,都沒有流血,但如果不小心被有心人看到,卻還是會引發一係列不必要的麻煩,因為那個傷口很典型。
剛才的戰鬥太激烈來了,他拚盡了全力,這才最後取得了勝利。
直到現在,他的身體和心靈都還處在那種高度的亢奮之中,所以手肘部位一個小小的傷口,他根本不知道,一是那個傷口在視線看不到的地方,第二,他根本感覺不到疼痛,第三,因為傷口不流血。
幸好陳飛及時提醒,否則今晚很可能就會出現意外。
他把手臂微微調整了一下角度,把有傷的地方藏了起來。
“陳飛,是不是要走了?”他若無其事地問。
“嗯,等我上個衛生間,馬上就走。”
“好,那我在外麵等你。”
過了一會兒,陳飛從衛生間出來,兩個人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餐廳。
但餐廳門口的安保已經跟來時完全不一樣了,森嚴了很多,而且左右兩側都站了目光如隼的黑衣男子。
那些家夥的目光一一地從每一個從餐廳出去的客人的身上掃過,來來回回好幾次。
王樹剛走出餐廳門口的時候,一個黑衣男子走了上來,他看似很隨意地朝王樹走來,但他目光的角度卻是看向了王樹的手。
王樹心中咯噔一下。
他感覺到了危險。
不過,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飛的身體擋在了那個家夥的身前。
陳飛轉身朝送他出來的胡梓銘揮了揮手,兩個人笑嗬嗬地寒暄了幾句。
趁著這個關頭,王樹一貓腰鑽進了那一輛黑色豪華轎車。
看著還在跟胡梓銘客套的陳飛,王樹眼神眯了眯,他明白,今天要不是陳飛的提醒和掩護,他可能暴露了。
換句話說,今天陳飛救了他。
這個陳飛
有點意思啊!
王樹暗暗地思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