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去市裡
鄭雅琴沒有直接去鎮上或是縣裡,而是去了太虛觀。
這趟出去,不定要在外面呆多久呢,她得多準備點吃的,免得到外邊挨餓。
這年代啥啥都要票,就連下館子吃頓飯都得跟你要糧票,你要是沒票的話,有錢都沒地方花去。
而她,正好就沒有票,所以也只能自己準備吃喝了。
她的空間里食物儲備豐富,各種糧食、肉類、蔬菜、水果,應有盡有,鄭雅琴又是個善烹飪的,到了太虛觀后,在空間里把要做的食物改刀加工后,就開始煎炒烹炸了。
她燉了一大鍋牛肉燉蘿蔔,用的都牛腩肉,連肥帶瘦的,起鍋時連蘿蔔塊上都滿是油星,聞著就香,更別提吃嘴裡的感覺了。
另外她還炸了一鍋溜肉段一盆肉丸子,還炸了幾斤小炸魚兒,燉了兩隻老母雞……
這些,都是純純的肉啊,說給後世人聽可能不覺得咋樣,擱在這個年代,這些都是老百姓們舔破嘴唇都吃不到的好東西呢!
她還包了些餃子、包子,餛飩,還烙了些油餅、餡餅、卷餅,炒了些青菜,洗了幾十斤水果……
一切準備充足后,已經是兩天後了。
大年初四,萬事俱備的鄭雅琴終於出發了。
她步行了二十多里,先去了趟鎮上的收購站,在收購站賣了一百個雞蛋,賣夠了出門的車票錢。
咳咳,這個年代,一個雞蛋只能賣三分錢而已,她足足賣了一百個雞蛋,也只賣了三塊錢。
不過,可別小看了這三塊錢,這三塊錢在這個年代的購買力可是杠杠的。別的不說,就鎮上到縣裡的車票錢,也只有兩毛五而已,而縣裡到市裡,一百五十多里的路程,坐客車,也才八毛錢。
鄭雅琴來到市裡的,下車后,天已經快黑了。
她看著車站人來來往往的人,琢磨著找個安全的地方進空間。
正到處撒么呢,一個五十多歲,面容慈祥的大嬸兒湊過來,低聲說,「姑娘,住店嗎?就在車站跟前,一毛錢一宿……」
原來是個開黑旅店的!
鄭雅琴果斷拒絕了,「不用了,我有地方住。」
她拔腿走開了,順著街道向前走去。
沒走幾步,那個大娘又跟上來了,神秘兮兮的小聲道,「姑娘,我看你是一個人,好心勸你一句,這兒不安全,有拐子……」
「謝謝,我知道了。」鄭雅琴隨意的說道。
呵,她有空間作弊器呢,可不怕那些個下三濫的拐子,有本事來拐她啊,她保證不嚇死他們……
大娘看她一副敷衍的樣子,很著急,道,「我沒騙你,就那邊那個穿藍褂子那個男的。」大娘怕結仇,沒敢用手指,只是用嘴努了努。
「還有那邊那個圍著綠頭巾子的女的,他倆剛才一直盯著你嘀咕呢,好像盯上你了,你個小姑娘家,隻身在外,可要當心啊。」
「嗯,謝謝大娘關心,我會小心的。」這次鄭雅琴的倒謝倒是真誠多了。
大娘說,「那我走了,你也趕緊走吧,千萬別跟那倆人說話,他們在這邊混好幾年了,狠著呢……」
看樣子,這位大娘是了解那兩人,又有點怕那倆人,提醒完鄭雅琴,就悄悄的走開了。
鄭雅琴倆手插兜,繼續向前走去,走了大約三百米,感覺後邊有人跟上來了。
鄭雅琴頓住腳步,猛的回頭。
後邊的人躲閃不及,暴露在了鄭雅琴的視線里。
嘖,還真是大娘說的那一男一女。
看到鄭雅琴回頭,那倆人怔了一下,隨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向前走。
走到鄭雅琴身邊時,那女的沖鄭雅琴笑了笑,說,「小姑娘,這是等人呢啊?天都黑了,你一個人在外晃蕩,不怕家裡大人著急嗎?」
鄭雅琴笑著說,「沒事,我家大人都死了,家裡就剩我一個人了,我啥時候回去都沒事。」
那倆人聽到鄭雅琴這麼說,都為之一震,又彼此交換了個眼神,似有興奮之意。
「呵呵,小妹妹,就算你家大人不著急,你個小姑娘家一個人在外頭也不安全,要不這樣吧,正好我倆也沒啥事兒,我們送你回家去吧。」
鄭雅琴搖頭,「不行啊,我們家離這好幾百里呢,家裡沒人也沒糧食了,我是出來找活乾的,想找個工作掙口飯吃。」
那女的立刻興奮道,「哎呦,巧了,我姨媽家正想找個保姆呢,我看你的小姑娘乾淨利落的,我姨媽應該能相中,要不,你上我姨媽家試試?」
鄭雅琴「猶豫」了。
這時,那個男的幫腔說,「我姨父姨媽都是醫院的大夫,家裡條件很不錯,你要是在他們家做的話,一日三餐都可以在他們家吃,一個月還給二十塊錢的工資!」
鄭雅琴差點笑出來,這大哥,備不住以為她是傻子呢,撒謊也不打個草稿,啥大話都敢順嘴往出勒勒。
二十塊錢!
這年頭,在廠子工地上吃苦大力的臨時工,一個月頂多掙個十二三塊哪不是了,哪有能保姆給開二十塊錢天價工資的,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呢嗎?
看到鄭雅琴要笑不笑的樣子,那倆人還以為她聽到有這麼多工資給樂的呢。
「真的,我姨媽那人特好,你去了也不用幹啥累活,就是一天做三頓飯,順便收拾收拾屋子。」女的繼續慫恿鼓吹。
「我姨媽家的伙食可好了,天天都能吃到肉,他跟我姨夫倆一個月能發六斤肉票呢……」
鄭雅琴『驚訝』的睜大眼睛,「六斤肉票?天啊,他們家一個月能吃著六斤肉?」
「那可不,別人家六兩都撈不著吃,我姨媽是家可勁兒吃,咋樣,你去不去?」
「我去我去……」鄭雅琴如雞啄米似的點頭,還急切的問,「啥時候去呀?現在就去行不行。」
那女的見鄭雅琴上了鉤,笑容更大了,她親熱地挽住了鄭雅琴的手,「行啊,走吧,我帶你去……」
鄭雅琴「傻乎乎」的跟著女人走了,那男的就跟在他們身後,一邊走還一邊打量著街道上往來的行人,像是怕被人發現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