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眼瞅著老賈頭要撒潑放賴,鄭雅琴焉能讓他得逞了?
她走到兩位公安面前,帶著鼻音說:「同志,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鄭雅琴指了指昏死在地的賈大棒子,控訴說:「他剛才對我耍流氓,我不從,他就薅著我的頭髮打我,幸好刑廣同志路過這兒,把我給救了,不然,我現在……現在……」
說到這兒,鄭雅琴害怕的低下頭,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了,肩膀也輕輕的顫抖起來,一看就是哭了……
由於剛才真的痛哭過,此時,鄭雅琴的眼睛還腫著,頭髮也亂糟糟的,鼻子尖也紅紅的,所以,她的這番話,在場所有的沒有懷疑。
公安人員看到漂亮的小姑娘兩眼哭得通紅,衣服還被扯破了(鄭雅琴自己撕的),頓時皺起了眉頭,看向賈大棒子的眼光也犀利起來。
其中一位黑著臉對老賈頭說,「老同志,這位小同志的話你聽見了吧,是你兒子耍流氓在先,你就別叫屈了,現在是新社會,不興磕頭下跪那一套了,你要是再整這一套,我們肯定追究你搞封建活動的責任!」
老賈頭一聽要追究他的責任,嚇得噌的一下站起來,結結巴巴的說,「我不跪了,真不跪了,同志啊,你聽我解釋,我也是太著急了才犯錯誤的,我兒子都叫人打成副熊這樣了,還被人扣屎盆子,我得幫他申冤啊……」
「申冤,呵呵……」公安冷笑說,「你咋知道你兒子是冤枉的?你的意思是這小姑娘冤枉你兒子嘍。」
「對,就是她冤枉我兒子,警察同志,您想想,他們家上杆子要把她嫁到我們家,我家都不要她,我兒子又怎麼可能跟她耍流氓呢?」老賈頭急聲辯道。
公社書記看著鄭雅琴較好的面容,不冷不熱的說,「是你們做父母的不想要這個小姑娘吧?你兒子也是這個意思嗎?」
「是,絕對是,我兒子不喜歡她,不想娶她。」老賈頭言不由衷的說道,只是說話的底氣不那麼足罷了。
這時,村裡一個七歲的,叫墩子的孩子,大聲說,「你撒謊,剛才你家大棒子跟好幾個人打聽鄭大丫在哪呢,聽說鄭大丫在東邊林子里放羊,他就火燒屁股的往那邊跑了……」
「嘿你個小癟犢子,哪嘎達有你啊?你跟著瞎叭叭啥?找不自在了是不是?」老賈頭一聽墩子的話對他兒子不利,馬上立起眼睛威脅起孩子來。
墩子娘怕老賈家報復,急忙掩住了兒子的嘴巴,訓斥孩子說,「死孩子,你瞎說啥呢?找揍了是不是?」
說著還歉意地對老賈頭點點頭,眼裡似有乞求之色,好像在求人家,別跟他們家的孩子一般見識似的。
「哼,不知道就別瞎叭叭,省得害人害己。」老賈頭意有所指地威脅道。
墩子娘聽出老賈頭的意思,臉刷的一下白了,感覺自家大難臨頭了似的。
鄭雅琴看看看屯裡的人差不多都來了,公安局的人和公社書記也都來了,知道機會來了,就說,「公安同志,我有重要的事兒要舉報。」
「你舉報你奶奶個腿兒!」賀春紅輕輕的放下昏迷的兒子,站起來直奔鄭雅琴。
「你個小騷狐狸,你憑啥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今兒個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要這條老命了,我跟你拼了……」
一邊喊著一邊衝過來,抓住鄭雅琴就撕吧。
鄭雅琴可不怕這個,雖然她現在還是個尚未成年的小姑娘,但是因為有空間的滋養,她的體能和力量都得到了成倍的增長,即便還打不過賈大棒子,但是打賈大棒子的老娘,還是綽綽有餘的。
兩個人很快扭打在了一塊,跟前的幾個警察和婦女急忙出手,把她倆給拉開了。
倆人只是短暫的過了幾招,賀春紅伸著爪子想去撓鄭雅琴那張白白嫩嫩的小臉兒,結果鄭雅琴的動作快她一步,兩手一伸,直接抓住了賀春紅揮過來的爪子尖,然後用力往後一掰,差點兒把賀春紅的幾根手指都給撅折了。
賀春紅疼的大叫起來,趁她疼的不能動彈的時候,鄭雅琴迅速的鬆開手,掄起胳膊左右開弓。
「啪,啪——」兩個響亮的大耳光輪到了賀春紅的臉上,賀春紅的臉頰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賀春紅兒子被打已經夠窩火了,這會自己又被這個小騷狐狸給扇了,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嗷」的一聲竄起來,就要扇鄭雅琴的耳光。
這時,村裡的幾個婦女上前,抱腰的抱腰,拽胳膊的拽胳膊,把個賀春紅給牢牢的抓住了。
「賈嫂子,你可不能衝動啊,你要是打了大丫,你們兩家這官司就打不完了……」
有人好意的勸道。
還有人說,「鄭萬寶兩口子可不是好相與的,正好人家沒糧食呢,你要是打了人家閨女,萬一人家訛上你,讓你們家賠人家糧食,看你咋整!」
「呸,我還想訛們呢?你瞅他們把我兒子打的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我就拉他們一起陪葬……」
賀春紅被大夥一勸,覺得還挺有道理的,要是她打了鄭大丫,萬一老鄭家不肯賠償他們家醫藥費可咋整?還是別動手了。
雖然她一把年紀被個丫頭片子給扇嘴巴子了,但為了賠償,她還是打落牙齒往肚子咽,忍忍吧。
雖然決定不動武了,但賀春紅的嘴也沒閑著,她全面開啟了農村潑婦罵街的架勢,對著鄭雅琴就是一頓咒死念活的大罵,罵出的那些話,粗鄙下流、不堪入耳。
公社書記都聽不下去了,紅著脖子怒吼一聲,「閉嘴,事還沒弄清楚呢,你咋呼個啥?這兒有公安同志,還有我,再不濟還有你們隊長呢,哪輪到你大呼小叫了!」
公社書記在這些村民們的眼裡,儼然是土皇帝般的存在,賀春紅雖然潑,但是對這位位高權重的公社書記還是比較敬畏的。
書記都吼她了,她也就不敢放肆了,於是訕訕的閉了嘴,又蹲回到兒子身邊,嗚嗚的哭去了。
耳根子終於清靜了,在場的人這才想起鄭雅琴剛才說的話。
「小同志,你剛才不是說有重要的事要舉報嗎?你要舉報啥?」一位公安和顏悅色的對鄭亞琴說道。
鄭雅琴看了一眼周圍豎著耳朵傾聽的觀眾,嚴肅的說,「我要舉報賈大棒子**殺人,而且這事他們老賈家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