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淺止醒來
宮漠寒抱著容淺止回了自己的院子,雨依然下個不停,兩人身上的衣服早已濕了,他讓人備了熱水,他抱著容淺止在浴桶中泡了一會,這才把容淺止放到了床上。
看著容淺止肩膀上的傷口,宮漠寒壓了壓心頭再一次湧起的殺人的衝動,幫容淺止把傷口重新處理包紮好,之後,他才躺下把容淺止摟進了懷裏。
容淺止的身體依然冷得像一個冰塊,宮漠寒似乎沒覺察到一般,緊緊地摟著她,他知道吃了假死藥的人一般三日後才能醒過來,不過,若是這人的身體能足夠得暖,這人就能提早醒過來。
宮漠寒希望他的止止能早一點醒來,即便那時止止真的變傻了,他對她的心也不會變,他隻希望她好好的,他會一輩子陪在她的身邊。
這時,院子裏傳來了驚雲的聲音:“離太子,這麽晚了,您怎麽還不休息?”
宮漠寒擰了擰眉,不離這個時候來做什麽?他想了想還是起身把裏衣穿好,外衣披在身上,抬腳往外室走去。
“我找你家王爺說點事。”
“驚雲,讓不離進來。”宮漠寒開口,他來到外室中央停了下來,臉朝著房門的方向。
“是!離太子請!”燕不離推門進了外室,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屋子裏的宮漠寒,此時,宮漠寒一頭墨發全部垂在後背上,外衣也鬆鬆垮垮地披在肩膀上,容貌依舊是那副容貌,但此時的他哪裏有半點戰神王爺的模樣,他已然
是一個最普通的男人。
看到這,燕不離心中越發得不是滋味,他知道打敗一個男人並不一定要真刀真槍,有時候一個女人足矣,他不敢想象,若止止真的傻了,宮漠寒會變成什麽樣子,若有戰事,他還能上戰場嗎?
作為摯友,作為兄弟,燕不離想到這些,他根本睡不著,他來了這裏,他想找宮漠寒好好談談。
“什麽事?”宮漠寒開口問道。燕不離抿了抿唇,反手把房門合上,這才來到宮漠寒的跟前,看著他,道:“漠寒,止止是我妹妹,你是我兄弟,你們都是我燕不離最重要的人,我隻想問你,若止止真的變傻了,你心裏做好準備了嗎,你
還是你嗎?”跳躍的燭光打在宮漠寒俊美無雙的臉上,他的眸光一瞬間暗了暗,他攥了攥袖中的手,他知道到了此時,他還奢望著奇跡的發生,奢望著那假死藥對止止的身體沒有損害,止止還和原來一樣,會笑,會哭
,會跟他撒嬌,會抱著她叫他漠寒哥哥。燕不離伸手拍了拍宮漠寒的肩膀,歎了一口氣,又道:“止止吃了假死藥,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要想開些,你要知道你的肩上還有南楚的江山社稷,還有鬼王坡上葬身火海的三千將士的冤魂,我不想你
因為兒女情長而消磨了意誌,你明白嗎?”
宮漠寒自然明白燕不離的意思,他知道燕不離是擔心自己接受不了止止變傻的事實而變得消沉下去,他會嗎?
他知道,他不會!
他還沒有用鬼影十八騎的腦袋來祭奠他三千將士的在天之靈,他怎麽有時間讓自己意誌消沉?
他看向燕不離開口道:“你放心好了,不管止止變成什麽樣,我都不會變!”
“那就好。”燕不離又拍了拍宮漠寒的肩膀:“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說完,燕不離便離開了,他出去後,還不忘把房門給合上。
內室裏,容淺止躺在床上,她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隨後,她翻了個身,臉朝著床的裏側。
宮漠寒並沒有立即回內室,而是在外室裏站了好一會,若可以,他真想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和止止隱居起來,再不問世事,但,他知道,他不能!
他是男人,他有他的責任!
他轉身,快步往內室門口走去,來到內室門口,他剛伸出手想挑開珠簾,他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一道驚喜快速在眸中乍現!
他清楚地記得止止是平躺在床上的,此時,止止正背對著他,這說明了什麽,說明止止醒了!
他快速撥開珠簾,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邊,挑開帳簾,雙手撐在床上,探著身子,看著容淺止的側臉,輕輕地喚著:“止止,止止……”他身上披著的外衣慢慢滑落,他的聲音輕柔之極,他生怕嚇倒了止止。
他等了一會,但容淺止並沒有什麽反應,他心中開始不安了起來,他快速脫了鞋子,上到床上,輕輕把容淺止的身體扳了過來,又道:“止止,你醒了嗎?”
容淺止這才睜開她那雙黑白透亮的眸子,她伸手揉了揉眼睛,撅著嘴巴道:“漠寒哥哥,你好吵!”
宮漠寒一愣,心中縱然做好了準備,但還是不免生出了絲絲酸苦,他的止止真的變傻了……
不過,沒關係,她醒過來就好。
他嘴角扯出幾許笑意,他把容淺止摟在懷裏,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我吵到你了?嗯,是我不好,繼續睡吧。”
容淺止撅了撅嘴巴:“我現在睡不著了,漠寒哥哥,我要聽故事!”
“想聽什麽故事?”宮漠寒寵溺一笑,心中已經接受了容淺止變傻的事實,止止這樣無憂無慮天真無邪也好。
容淺止把手指放在唇邊,想了想,道:“我想聽鬼故事!”
“……”
宮漠寒想不明白止止怎麽會突然想聽鬼故事了,她不害怕嗎?他哄道:“止止,鬼故事有點嚇人,我們換一個故事講,好不好?”
“不好!”容淺止撅著嘴巴,把腦袋使勁往宮漠寒的懷裏鑽:“漠寒哥哥,我就要聽鬼故事,就要!”
宮漠寒有些無奈,隻能點頭:“好,我給你講鬼故事。”
容淺止頓時不鬧了,咯咯笑了起來,她摟著宮漠寒的脖子,在宮漠寒的唇上親了一下:“漠寒哥哥最好了,等你講完故事了,我們一起玩親親遊戲!”宮漠寒又不禁愣了愣,看來止止什麽都記得,隻是現在的她什麽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