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一刀兩斷
一名勁裝男子飛身來到百裏無塵的身旁,他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馬車,對百裏無塵稟報道:“主上,屬下剛剛跟寒王府裏的幾名下人打探了一下,他們都說寒王爺已經死了!”一團沉沉的暮靄在百裏無塵的眸中翻滾,他幽幽道:“宮漠寒沒有死,他還活著,止止和驚雲四人如此煞費心機喬裝打扮定是為了去尋他的。”剛剛他一直在暗處看著止止和燕沐等人上馬車,他可以肯定宮
漠寒不在他們中間,而這個時候止止突然離開王府,不是去尋宮漠寒的,還能做什麽去?
勁裝男子愣了愣,疑惑道:“主上,若寒王爺沒死,他為何不回寒王府?”
百裏無塵涼涼地瞥了勁裝男子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
勁裝男子一驚,急忙道:“屬下多言!”
“行了,我們暗中跟著他們,止止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宮漠寒去了哪裏,她會帶我們找到宮漠寒的。”
至於找到宮漠寒之後……
百裏無塵嘴角勾出了一抹嗜血的笑意,從頭開始又如何,他照樣可以讓他再死一次!
“是!”
……
寧婉晴跟著寧婉心又在永青山上找了三日三夜,不要說宮漠寒沒有見到,連望月的聲音都再也沒有聽到過。
寧婉心仰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她終於開始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她惱怒地咬了咬銀牙,這都過了幾日了,宮漠寒即使身體不適,恐怕也早已離開了永青山,隻有她還像傻子一樣在這裏找他!
她想了想,轉頭看向寧婉晴道:“婉晴,不用找了,我們現在就去京城,打聽一下他是不是回王府了。”
寧婉晴沒有出聲,隻是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自從那日寧婉心逼著她發誓之後,她就再也不想跟她多說一個字,她心中的那個姐姐已經死了,站在她麵前的就是一個魔鬼。
看了寧婉晴一眼後,寧婉心便快速往京城方向走去,從小到大,寧婉晴就是她的小跟班,她為何要在意一個小跟班的想法?
很快,天空中下起了雨,寧婉晴見不遠處有一間茅草屋,看著寧婉心開口道:“姐姐,下雨了,我們去那邊避避雨再走吧。”
寧婉心猛地看向寧婉晴,不悅道:“我要趕路,沒功夫,這點雨淋不死你!”
看著寧婉心猙獰的麵孔,寧婉晴徹底寒心了,她也終於爆發了,她怒道:“對,我就是怕被雨淋著,我就是怕死,怎麽樣!”說著,寧婉晴眼眶紅了,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寧婉心擰著眉,看了寧婉晴片刻,冷冷道:“我可沒有拿劍逼著你讓你跟我一道,是你自己非要跟著我的,既然如此,你回寧劍山莊好了。”“對,對,是我非要跟著你,哈,哈,從小到大,我就是你的影子!”寧婉晴突然狂笑了起來,她用衣袖使勁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用從未有過的眼神看著寧婉心又道:“寧婉心,從今以後,我們姐妹的情義一
刀兩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說完,寧婉晴轉身,頭也不回地往那間茅草屋走去。
“好,這可是你說的!”寧婉心譏諷地笑了一下,想著就憑寧婉晴這三腳貓的功夫,她要不了多久就會哭著回來求她。
她沒有再理會寧婉晴,快步往前走去。
進了京城,她急忙找人打聽了一下,並沒有宮漠寒回府的消息,也沒有容淺止無故失蹤的消息,隻有三日前燕沐寧珞離京的消息。
她百思不得其解,隱隱覺得似乎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她正想著要不要夜探寒王府看個究竟,這時,天空中傳來了一聲鳥鳴。
她快速看向天空,從袖中拿出一支小短笛吹了一聲,一隻鴿子很快飛落到了她的肩上,她從鴿子的腿上取下一個小竹筒,抽出裏麵的信箋,展開看去。
信是她爹爹寫的,催促她和寧婉晴趕緊回寧劍山莊,下個月就是她祖父的六十壽誕,萬不可錯過了。
她抿著唇,看著遠處暮色下的寒王府,猶豫了一會,決定還是先回寧劍山莊,她爹爹向來說一不二,她若真錯過了祖父的壽誕,她無法想象她爹爹會如何懲罰她。
她把信鴿放飛,將手中的信箋毀了,拋向空中,嘴角勾出抹笑意,寧婉晴不是要跟她一刀兩斷麽,既然如此她為何要去告訴她,她這麽有本事自己趕在祖父壽誕前回去好了。
她沒有再耽擱,連夜啟程趕回寧劍山莊。
寧婉晴雖然沒有接到寧天佐的飛鴿傳書,但她早就想回寧劍山莊了,待雨停了,也立馬啟程了。
……
容淺止一開始是跟著燕沐寧珞坐馬車的,但那隻是為了遮人耳目,得知宮漠寒去了寧劍山莊,容淺止恨不能自己插上翅膀飛過去。
在來到一個小鎮後,容淺止便帶著驚雲四人和燕沐寧珞分了手,快馬加鞭趕往寧劍山莊。
燕不離本想和容淺止一道的,但容淺止擔心百裏無塵會在暗中對她爹娘不利,便讓燕不離留下了,燕不離無法,隻能答應。
這一日,天空下起了大雨,容淺止五人被迫滯留在了一家客棧裏,容淺止站在窗前,雨絲隨著風飄進了窗子,落在了容淺止易了容的小臉上。
為了行路方便,容淺止易容成了一名年輕男子的模樣,頭發高高束起,一身青衣,雙手負於身後,乍一看確實有幾分男人的樣子,但此時此刻,她的眉宇間卻藏著化不開的濃愁。
——漠寒哥哥,你現在在哪裏,你的記憶裏還有沒有我?
她輕輕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她猛地睜大了眼睛,隻見層層雨簾中,一名男子正撐著傘在雨中緩步而行,他身材頎長,穿著一身白衣,煙雨朦朧中,他的背影像極了她的漠寒哥哥!她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她顧不上外麵正下著大雨,從窗口飛身而出,如一隻雨燕,掠向了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