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晨兒逼供
第721章 晨兒逼供
宮漠寒坐在桌旁,他雖手中拿著一本書,但他根本一個字都沒有看到腦子裏,腦海中不斷回蕩的是止止讓他入贅寒王府的話語。
他輕輕歎了口氣,把書放下,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時,房門上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他抬眼看去,方龍方虎兩人從不知有敲門這一說,阿牛敲起門來就像是砸門,不是他們,又會是誰?
猛然間,他想到了小晨兒,他的心頓時砰砰跳了起來,心中徒然生出了幾許期待的興奮,他急忙開口道:“進來。”
小晨兒輕輕推開門,一眼便看到了正看著他的宮漠寒,對上宮漠寒深不見底的眸子,他蹙了蹙兩道小眉毛,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在看爹爹的畫像。
他走了進來,把房門合上,來到宮漠寒的跟前,問道:“夜叔叔,我有沒有打擾到你?”
看著自己懂事的像小大人一般的兒子,宮漠寒心中一陣動容,他忍不住伸手拉住了晨兒的小手,柔聲道:“沒有,我正閑得發慌,你來得正好。”
小晨兒低頭,看向宮漠寒白皙的大手,除了娘親,他一向不喜歡別人碰他,但夜叔叔卻是個例外,他一點都不討厭他拉他的手,因而,他並沒有把手抽回來。
他抬眼看向宮漠寒,問道:“夜叔叔,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宮漠寒笑:“可以,你說。”
“夜叔叔,你現在有喜歡的女子嗎?”小晨一本正經地問道。
“……”
宮漠寒沒有想到晨兒竟然問他這個問題,一時間,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自然有喜歡的女子,那便是止止,但他能說嗎?他若是說有,又不能說是止止,這明擺著就是拒絕了入贅寒王府,那止止豈不就會再去選別的男子?這個時候,他似乎說有也不是,說沒有也不是。
他想了想,道:“晨兒,我們能換一個問題嗎?”
小晨兒用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盯著宮漠寒,宮漠寒竟被他盯得有些心慌,這時,就見小晨兒道:“娘親說,逃避的答案往往就是肯定,夜叔叔,你的心中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子,對不對?”
宮漠寒一陣頭痛,他是不是應該怪止止把晨兒教得太好了?
他扶了扶額頭,隻能道:“晨兒說得沒錯,我的心中確實是有喜歡的女子了。”
“她是誰,是我娘親嗎?”小晨兒急忙問道。
“是。”到了這個時候,宮漠寒隻能如實答道,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竟有被自己的兒子“逼供”的一天,而且,他還不得不據實以答。
小晨兒高興地笑了,他道:“夜叔叔,你既然喜歡娘親,娘親也願意讓你入贅王府,你為何還不答應娘親?”
看著小晨兒難得露出的童真的笑,宮漠寒寵溺地摸了摸小晨兒的腦袋,道:“晨兒,你娘親是王妃,身份尊貴,而我隻是太師府的公子,身上沒有半點官職,而且我的雙腿不能走路,我配不上你娘親,懂嗎?”
小晨兒抿了抿小嘴巴,道:“娘親說過,人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隻要你真心喜歡娘親,娘親不會在意這些。”
“可是,我在意。”宮漠寒把小晨兒拉進懷裏,抱著他,他何嚐不想現在就與止止相認,但他這樣一個給不了止止幸福和白首的身體,他怎麽能與她相認?他若回不去,他寧願讓她一直認為他再也回不來了。
小晨兒看著宮漠寒,沒再出聲,娘親說過,不要強人所難,既然夜叔叔現在不願意,就讓他再考慮考慮。
“晨兒,你是男子漢,剛剛是我們男人間的對話,不要告訴你娘親,好不好?”宮漠寒擔心若晨兒把他剛剛說的話告訴止止的話,可能會引起止止的察覺,冷靜下來,他還是覺得止止沒有認出他得好。
小晨兒點了點頭:“好。”
“晨兒,你想玩什麽,我陪你玩。”抱著晨兒,宮漠寒想盡力彌補他這父親五年來的缺失。
“我經常和娘親一起下五子棋玩,夜叔叔,你會下嗎?”小晨兒問,原本他隻是來問問夜叔叔願不願意娶娘親的,現在已經知道了答案,應該回去了,但他還是想跟他多呆一會。
“會。”宮漠寒笑,不用問,五子棋肯定是止止教晨兒的,而以止止下棋的技術,她估計現在已經不是晨兒的對手了,他隨即叫阿牛去找來棋盤和棋子。
很快,阿牛把東西找來,棋盤放到桌子上,小晨兒坐到了宮漠寒的對麵,他看向宮漠寒問道:“夜叔叔,你選黑子還是白子?”
“我都可以,晨兒先選。”
“那我選黑子。”
“晨兒,你為何選黑子,是因為喜歡黑色?”宮漠寒問。
小晨兒點頭:“嗯,娘親說,爹爹最喜歡黑色,晨兒長大後也要做一個像爹爹一樣頂天立地的男人。”
聞言,宮漠寒拿著白子的手微微一頓,眸子裏竟不由地覆上了一層霧氣,他道:“晨兒,你爹爹知道有你這樣的兒子,他一定很高興。”
“爹爹肯定知道!”
就在宮漠寒一愣的時候,就見小晨兒又道:“娘親每年都帶我去皇陵看爹爹,我每次都會跟爹爹說話,娘親說,爹爹能聽得見。”
宮漠寒沒再出聲,他從不懷疑止止對他的感情,但他也知道時間可以衝淡一切,止止與他不同,他隻是睡了一覺,而止止卻經曆了一千多個沒有他的日日夜夜,她有多少個孤枕難眠,他無法得知,他心疼,止止現在做什麽樣的選擇,他都可以理解。
然而理解歸理解,但一想到止止讓夜星辰入贅寒王府,他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盡管他現在就是夜星辰。
宮漠寒心中有事,下棋有些心不在焉,小晨兒完勝。
小晨兒看著他道:“夜叔叔,你的棋藝和我娘親差不多。”
宮漠寒扶了扶額頭,止止的棋藝根本上不了台麵,以前他都是讓她耍賴,她才能勉強贏上一局,現在在晨兒的眼中,他竟淪落到和止止一個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