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後放縱一次
鍾雲遙眯著眼,透過擁擠的人流看到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忍不住有些就驚訝。
傅寒錚?
他怎麽會在這裏?
這點驚訝很快便轉成了玩味的笑,傅寒錚昨天還在跟她說著要訂婚了與她一刀兩斷,今天就跑來酒吧這種地方。
怎麽,還打算婚前最後放縱一次?
在這片刻間,傅寒錚也已經看到了她,麵色立即沉了下來。
鍾雲遙眨眨眼,沒反應過來。
而傅寒錚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垂眸看著她,眼底映著冷淡的光:“你怎麽在這裏?”
語氣不善,而且聽這話的意思,似乎是因為她出現在酒吧而生氣?
鍾雲遙一下子就樂了,氣的。
昨天甩支票的時候說的清清楚楚,以後他們再見麵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現在卻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堵在她麵前,更何況,就算退一步來說,他們也不過是露水情緣而已,下了床就互不幹涉,再怎麽說,也輪不到傅寒錚來問這一句。
而且,她都還沒問他一個要結婚的人為什麽會在酒吧呢!
於是鍾雲遙笑了起來,滿懷惡意地問:“這話該我問你吧,看來傅大少爺的未婚妻是個很寬容的人啊,不然怎麽會容忍自己的未婚夫快結婚了還往酒吧跑呢?”
不知是不是鍾雲遙的錯覺,在她說出這句話後,傅寒錚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驀然,傅寒錚一把抓著她,連拖帶拽將她拎到車邊,打開車門把她往車後座一扔,緊接著,自己也坐了進來。
“嘶……”
鍾雲遙抽著冷氣按著自己的後腦勺,剛剛傅寒錚一點沒留力,她的頭撞到了車窗,鼓起了一個大包。
狹小的車廂將氣氛瞬間染得曖昧旖旎,而鍾雲遙一邊揉著頭,一邊看向麵色不豫的傅寒錚:“傅大少爺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非得在這種地方說?”
這話已經無形的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傅寒錚冷冷地開口:“來找新歡?”
“找新歡也礙不著您老的眼吧?”鍾雲遙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這酒吧您開的?”
她原本以為會把傅寒錚堵回去,沒想到傅寒錚竟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我和朋友合夥開的,我持一半的股份。”
言下之意,我是老板。
晦氣。
兩個大字在腦海中浮現,鍾雲遙目瞪口呆,將這家酒吧永遠的拉進了黑名單,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不務正業!”
然而事實上,鍾雲遙也不知道傅寒錚的主業是什麽,不過從出手就是一百萬的氣勢來看,估計身價不菲。
傅寒錚沒有再回答了,而是從頭到腳的將她打量了一遍。
鍾雲遙被他看得後背發麻:“幹什麽?”
下一秒,傅寒錚忽然伸出手,鍾雲遙下意識的往後一躲,“咚”的一聲響,頭再一次的撞上了車窗。
不顧鍾雲遙叫疼,傅寒錚骨節分明的手已經落到了她的肩頭,稍稍一掃,便掃掉一小塊煙灰。
傅寒錚沉沉開口:“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鍾雲遙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不知道是該先反駁男人把她看做是一件東西還是先反駁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的這個事實。
“那也跟你沒關係了。”
最後,她幹巴巴地說,回敬道,“如果有機會見到你的未婚妻,我會替你保密你來酒吧的事的,保證讓你們夫妻恩愛,一起創造生命的大和諧。”
成功讓男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下去,鍾雲遙一把推開傅寒錚,“讓開,這家酒吧我保證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第二次了。”
鍾雲遙打開車門下了車,伸手叩了叩車窗。
隨著車窗的緩緩下降,鍾雲遙一笑,報複般地開口:“對了,那些錢你拿去買點補品,畢竟馬上就要結婚了,你老婆可不會像我這麽善良,顧及你的男人尊嚴。”
說完,鍾雲遙神清氣爽地轉身,不再去看傅寒錚陰沉的可以滴出水的臉色,站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回到家,鍾雲遙才想起來,林安安還在酒吧裏。
她急忙給林安安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因為身體不適已經先回來了,對方還在追問她那裏不舒服,鍾雲遙翻了個白眼,心道一看見傅寒錚,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這些話自然是不能告訴林安安的,鍾雲遙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便掛斷了電話。
經過這場在酒吧的“偶遇”,鍾雲遙暫時也沒了什麽心思去找第二春,幹脆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裏,她經手的一個項目拿了大獎,訂單如雪花般飛來,公司領導心花怒放之下,給她發了一大筆獎金,又特地給她批了幾天的假。
剛好老家那邊的療養院打來電話,說鍾雲遙的妹妹最近情況很不好,讓她回來看一看,鍾雲遙幹脆連著年假一塊請了,打算趁這個機會,回家好好陪一陪妹妹和外公。
鍾雲遙拿著獎金買了不少禮物,又特意給妹妹挑了幾件新裙子,給外公帶了一套漢白玉的茶壺,大包小包的坐上了回家的車。
如果不是老人念舊,妹妹又因為自閉症一直在療養院調養,鍾雲遙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她那個所謂的家。
自打母親去世,那個家所帶給她的,便隻有無盡的侮辱與傷害,鍾雲遙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想起當年發生過的那些事,眸色一點點沉下去。
鍾家近些年的產業狀況並不算太好,鍾雲遙多少也從報道上看到過些消息,但她對此並不關心,甚至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過,她是鍾氏財團的大小姐。
出現在眾人麵前的,隻有一個鍾家小姐,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鍾柔若。
鍾雲遙放下手裏提著的東西,站在門前按了按門鈴。
足足等了好半天,黑色的雕花大門才一點點打開,鍾雲遙看到傭人張媽難為的臉色,心下便明了。
有人早就從門口的監控中看到了她,隻是故意晾著不讓人來給她開門罷了。
這種幼稚又惡毒的手段,想也知道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