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噩夢
“滾開,別碰我!”
果然。從第三視角看去,鍾雲遙隻覺得傅寒錚甩手的動作,令人寒心無比,她模模糊糊想到,也許自己選擇回國報複,就是一個錯誤。
像傅寒錚這種人。就該孤獨終老。
夢境仍然沒有停止,傅寒錚消失,鍾雲遙生下一個死胎,還沒等她哭嚎,鍾柔若忽然帶來一群男人,一臉淫邪的朝她圍了過來。
“不要,不要。”鍾雲遙拚命的掙紮。
猛地睜開眼。終於從這個噩夢中醒了過來,她摸了摸身上,居然都已經被冷汗濕透,夢中傅寒錚冷漠的樣子,仿佛仍然在眼前。
以至於她心中居然升起龐大的無助。仿佛失去孩子,被人侮辱真是她現實中的結果,這個噩夢做的實在太逼真了。
鍾雲遙起身。洗了把臉,才徹底從夢境中抽身而出,但當分清夢境和現實之後,她的寒心程度卻並沒有減弱,反而更強了。
傅寒錚。他的所作所為比夢境中的又好了多少?
當初為了鍾柔若,無數次傷害自己的人是他,逼自己墮胎,讓她不得不逃到異國他鄉生孩子的,也是他。傅寒錚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贖罪。
可自己憑什麽原諒他?如果一切過錯都能抹平,那還要警察幹什麽,萬一自己當初動作慢一點,可能小雨,就真的沒了。鍾雲遙越想越寒心。
此時已經是下午。忽然有短信發來。
她看了一眼,是傅寒錚邀請自己吃晚飯,她現在連傅寒錚這個人都不想看到,更別提跟他吃飯了,隻當沒有看見,將手機扔到一邊,化了一個妝。
掩蓋住因為做了噩夢而顯得蒼白的臉色,又選了幾件衣服穿上後,便開車去了監獄。
如果說傅寒錚對她做的一切事還有情可原的話,那麽鍾柔若,就是十惡不赦!
夢境裏,傅寒錚的冷漠讓鍾雲遙心寒,而鍾柔若所做的一切,隻讓鍾雲遙心中的仇恨之火,燃燒的更加旺盛,所以她決定麵對夢裏的恐懼。
去監獄看一看,曾經帶給她無數噩夢的鍾柔若,現在過得到底怎麽樣。
見麵後。鍾雲遙忍不住笑了。
如她所料,鍾柔若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美麗,整個人仿佛老了十多歲,僅從外表看來,說她們是母女,都會有人信。
仇人過得不好,她心情當然就很好了,於是揮了揮手,打招呼道:“看來你在裏麵過得不怎麽樣啊,很好,這樣的日子你會過一輩子的。”
兩人之間隔著鐵欄杆,鍾柔若手上拷著手銬,死死抓住欄杆,看著外麵容光煥發的鍾雲遙,恨不能出去把對方的臉刮花,她說話,仿佛是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一樣:“放心,要不了多久,等傅寒錚厭惡了你之後,你也會淪落到跟我一樣的下場,不,你會比我還慘,慘一千倍,一萬倍!”
她嘴裏絮絮叨叨,全部都是各種極其刻薄而又惡毒的詛咒,襯得整個人都有些精神不正常。
鍾雲遙於是更加開心,笑著回道:“我才不會跟你一個下場呢,你是自作孽,不可活,惡有惡報,淪落到這種程度還不知悔改,我替你覺得可憐。”
曾經她被逼墮胎出國,而現在兩人的位置完全顛倒了過來,鍾雲遙很樂於欣賞對方現在這副模樣。
鍾柔若恨恨的看著她,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樣,恨不得現在就將鍾雲遙撕個粉碎,然而現在兩人的身份已經天差地別。
別說曾經爭奪的權勢富貴,就連自由,她都徹底失去了,想到這,鍾柔若忽然像恢複了正常一樣,穩定下來,冷笑著說道:“你說我惡有惡報,你又算什麽東西?”
“逼你打胎的是傅寒錚,逼你出國的也是他,你不敢找他的麻煩,就來找我。”
“鍾雲遙,我可憐,但是你更可悲!”
“你!”
鍾雲遙沒想到會從鍾柔若嘴裏聽到這種話,除了不知名的憤怒外,更多的卻是詫異,對方的思維怎麽會突然這麽跳躍?
見她不回答,鍾柔若自以為抓住了她的痛點,臉上帶著陰險的笑容,得意洋洋的說道:“鍾雲遙,你在外麵又怎麽樣,我沒有自由,你以為你就有自由嗎?”
“我是惡有惡報,那你又算什麽?”
“當初是你自甘下賤,非纏著傅寒錚不放,你墮胎,你出國,你可憐,但那都是你自找的,你活該!”
聽到這,鍾雲遙眸色暗了暗。
她當時年幼無知,一心喜歡傅寒錚,甚至被對方百般侮辱傷害,也執拗不悔,捧著一顆真心,直到那顆真心千瘡百孔,她才終於醒悟。
但不得不說,如果人生能夠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把姿態放得那麽低。
好似一個乞丐,去祈求傅寒錚的愛,其中盡管有鍾柔若作梗,可如果傅寒錚真的相信自己,又怎麽會忍心做出那一樁樁,一件件傷害自己的事情?
就像**,自己最艱難的時光,是他陪伴著自己,自己為了複仇做準備,也是他傾力相幫。
而傅寒錚,如果一定要在將她傷了個千瘡百孔之後,才幡然醒悟,才忽然要求自己忘記曾經的傷害,繼續相愛,那這遲來的愛,也的確比草都賤!
她想起昨天在車廂裏的靜謐,中午做噩夢時的恐怖。
還有手機裏故意不回複的信息,隻覺得心越來越冷,是傅寒錚無論怎麽努力,也捂不回來的冷。
不過——她當然不會在鍾柔若麵前表現出來。
鍾雲遙笑得極甜,仿佛兩人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敵,而是什麽閨中密友,而她正在分享甜美的戀情一樣,隻不過說出口的話,卻是一下戳破了鍾柔若心中所想。
“你還放不下傅寒錚吧?”她問的輕描淡寫。
而鍾柔若,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忽然張牙舞爪的憤怒起來,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麽,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上趕著去倒貼男人,差點被墮胎了還死不悔改嗎?”
對方越是憤怒,鍾雲遙便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