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斷的幸福
第16章打斷的幸福
心裡有些羞,卻又有些被打斷了的遺憾,望著許瀚海英俊的臉頰,張芬忍不住的想,大概這就是幸福吧。
「芬兒!」徐祥武氣的幾乎要噴火了。
「你不要這樣纏著我!」張芬皺著眉頭,對著徐祥武幾乎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許瀚海望著眼前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又想要湊到張芬身前的徐祥武,像是時光倒流,就像是透過了徐祥武,看到了當年的他,要抱著那個冰冷的失去了溫度的女子,那樣瘋魔了似的發笑:「你愛他,你愛他什麼,為什麼?我才是……」
原來,天下失意的人都是一樣啊!
不知怎麼,之前被情/欲充斥的身子忽然有了幾分的疲倦,曾經的他也投入了最為真摯的感情,放手去愛一場,結果呢?
結果就是個屁,說放也就被人給放掉了。
「芬兒,我先送你回去吧。」
「芬兒,你別走!」徐祥武說完又要一撲而上的擁住張芬,卻被許瀚海狠狠抓住了手腕:「徐祥武,芬兒是我媳婦,張叔已經把芬兒許給我了,縣郊子裡面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別再來招惹我媳婦!」
許瀚海就像是抓住了前世的自己,醒醒吧,這個世上,愛什麼也別愛人,你的真心掏出來,對於別人來說,就是一灘爛泥!
被人踩在腳下,一文不值!
直到離衛生所老遠了,張芬覺得許瀚海的臉色還是不好,不由的擔憂道:「瀚海哥?」
「沒事,走吧,我送你回家去。」許瀚海這趟還真是不光要送張芬回家,還得按著他老爹昨晚說的,把婚事仔細的拎出來。
本來這事應該是雙方長輩商談的,不過剛剛王大山的一番話,倒是讓許瀚海動起了腦筋。
張芬的父親張偉候是這個疙瘩小縣郊裡面有名的萬元戶兒,極有眼光,難得的是跟許家來往親厚,據說他老爹那一輩都是拜了把子的,許老爹年紀最小,排在了老五的位置,這也是張芬為什麼叫許老爹五叔的原因。
藥材這一行存在著巨大的利潤,就算王大山不說,其實許瀚海也是準備要著手去做的,不過他現在一沒有人脈,而沒有錢脈,本來打算是放在上了大學之後,不過現在看來嘛,倒是可以先試一下水去。
許瀚海這邊不知道,他的商業王國這才剛剛冒了個小念頭的時候,一場危機就已經降臨在了他的腦袋上面。
原因還得說到一個小時之前跟他打過一架的徐祥武身上。
其實對於徐祥武,許瀚海還真是沒有下多大的勁兒來,除了為個女人爭風吃醋不值當外,許瀚海也是真心知道徐祥武是喜歡張芬的,上一輩子徐祥武娶了張芬,給他的教訓真是讓他難以遺忘。
然而要說恨……其實,怎麼說呢,上輩子的事情這輩子還沒發生,許瀚海也不會再讓他發生,反而是徐祥武那樣一種痴情,讓他依稀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每個風流花心大少,背後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辛酸感情啊!許瀚海酸了自己一把,想的其實也是,這要這輩子徐祥武不犯到他頭上來,也沒必要去計較那還沒發生的上輩子恩怨去。
大度的許瀚海沒想到的是人心的難測,至少他沒有算準了徐祥武的想法。
男人之間少不了打架,尤其是為了女人而打架。
不過顯然一直都是天之驕子的徐祥武在跟許瀚海打過一架之後,尤其是打了一架落敗之後,那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除了懷恨在心,想著報復外真是沒有別的了。
小山縣郊裡面,因為徐祥武老爹是縣郊官兒,加上他老娘娘家有錢,當真是家裡的小皇帝,典型的高幹脾氣。
雖然這個「高幹」只高到縣郊,不過還有他老娘那邊不是?有錢,很多事情都能夠解決。
噎不下這口氣的徐祥武從衛生所離開,就找到了在鎮上混的不錯的自家表哥,徐盛,雖然是一表三千里,不過這個表哥盛了他老娘很多面子,甚至在鎮子上開的那個酒吧也有他老娘的出資,平常可以說就是共財神一樣的供著徐祥武的,誰讓繼承了娘家巨額遺產的徐老娘,就只有徐祥武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呢!
現在這兒財神爺的工資要徐盛出頭,徐表哥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徐盛今年三十有五,沒有娶妻生子,不過倒是有好幾個情人,自然明白女人的好,見這個小表弟說了幾句,就明白是爭風吃醋,當下就帶了酒吧的幾個打手,去了縣郊子裡面。
徐盛原本想在晚上設下埋伏,要揍許瀚海一頓給徐祥武出出氣兒。不過徐祥武年輕氣盛忍不得,直接去了衛生所,衛生所沒人,徐祥武就想到了張芬,當下火氣更大了。
許瀚海送張芬回家,可惜張父卻不在,前者原本撲在錢眼上面的心也慢慢的涼了下來,其實要說到藥材這方面,卻是他老爹最最內行。
不過許老爹為人古板,怎麼說服還是要好好琢磨一下的。
琢磨著藥材的許瀚海看已經到了張芬的家了,便簡單說了兩句,就想去王大山家,也就沒有留神聽到張芬的那句:「瀚海哥,我有東西要給你,你等我一下啊!」
許瀚海沒有留神聽,自然就沒聽到,沒聽到自然也就走了。
張芬急匆匆的拿著自己繡的鴛鴦荷包一出來,就不見了許瀚海的人,氣的跺了跺腳,看著手上因為昨晚熬夜刺繡扎破的,咬了咬牙,臉頰浮起紅暈,還是往外追了出去。
張芬的娘兩年前才病死的,死之前對這個寶貝女兒是百般不放心,撒手人寰還不忘了告訴她女孩子家嫁對人的事情。
這鴛鴦荷包也是張大娘從前一針一線的教著寶貝女兒學的。
鴛鴦定情,青絲結髮,結髮同心,同心到老。
這荷包裡面就有張芬的青絲,也有她的情思。
許瀚海一路琢磨著藥材的事情,縣郊子裡面的人是知根知底的,很正常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規律現在太陽在天上掛著,男人們在田裡幹活,女人們不是在屋裡紡織就是作飯,加上張老爹有錢,屋子修的雖然好,路卻偏了幾分。
旁邊就是一片竹林,平時能夠算是風雅清凈,不過現在卻擋了視線,干點壞事的,只要不拿著鑼鼓敲打,基本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許瀚海沒想到出來就遇到領著四五個人的徐祥武,被堵了個出其不意在這兒。
「許瀚海,我看你今天還怎麼得意!」徐祥武冷笑著,冷不丁的就扯到了嘴角之前被許瀚海揍破了的地方,疼的他齜牙咧嘴了一番。
「徐祥武,你可真是沒種,打架還要人幫。」許瀚海看了看眼前這個架勢,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前因後果,冷不住譏諷。
「我今天不打你的討饒就不姓許,給我打!」
「瀚海哥……」張芬追著許瀚海過來的,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心裡把徐祥武恨出了血,可到底膽子小的不敢上前去,忽然想到什麼,猛地轉身去搬救兵。
張芬是典型的小家碧玉,膽子小的看到鬼臉樹都得哭,可是現在她的情郎就被人打,急的反倒是不哭了,只想要不管是誰,找救兵回去,生怕晚了就會出大事。
張芬慌慌張張的跑著,正巧就遇到張偉候從另外一邊回家。
張偉候對於張芬一夜未歸可不像許老爹那麼開明,只是實在疼這個寶貝女兒,加上許瀚海這孩子他從小看到大,知根知底的,況且醫術不錯,上一次就是許瀚海把他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救命之恩不說,後來幾番調理下來,原本敗落的身子是越發的健壯了起來,這就更讓張偉候對許瀚海看重了,加上這對小兒女彼此你有情我有意的,大人們眼睛也不瞎,自然是可以撮合。
今兒一大早他就去許家得了許老爹的准信,了呵呵的出門準備女兒的嫁妝去了,弄到這個時候請了做傢具的、裁衣服的、零零碎碎六七個人來,就為了寶貝女兒風光出嫁。
也算是給現在縣郊里的謠言一個平息,反正都已經是一家人了,害怕你說?
樂呵呵的張偉候還沒樂呵夠,就看到自家女兒驚慌失措的跑過來,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救人……瀚海哥……」之類的,當下也不敢耽擱了。
好在張偉候是縣郊子里有名的萬元戶兒,有錢也極有威望。旋即帶著他身後的六七個人,順手有什麼抄什麼的在張芬指的方向趕過去。
一干縣郊民的陣勢是挺大的,路上有看熱鬧的,便也跟了過去,幾十步路,人倒是有了十幾個之多。
「許瀚海,今天我不打死你也要打殘了你,看你還……」
許瀚海伸手不錯,可也就是不錯而已。重生沒有讓他金手指大開的十項全能起來,至少打架這方面他一個人是拼不過這拿著傢伙的五六個人的。
好在傢伙不過是順手撿的棍子之類的,要是來個刀啊鐵棍的,今兒個他也真的算是交代了。
剛開始還能還手幾下,現在的許瀚海只求能夠找空子逃跑了,偏生腿上挨了一棒子,跑都沒有個好腿。
眼看這一棒子就要敲在許瀚海的腦門上,就聽一聲:「瀚海哥……」
張芬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跑得那麼快。
竹林後面的一襲青衣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一顆石子,趁著縣郊民們還沒注意到的時候,扶著竹子,轉身離開了,走了幾步之後,才伸手捂著嘴,悶聲咳嗽了起來。
青衣掩藏在竹林之中,唯有那一雙秋水般的眼睛和清冷的聲音,才提示著這兒有人。
如同百靈鳥而般漂亮的少女聽到聲音,追了過來,忍不住擔憂的扶住了她:「姐……」
青衣女子的聲音清冷:「小靈兒,先回去。」
兩人在竹林之中幾步走過,竹林還是那個竹林,只是卻在她們的腳下按著八卦陣走過後,便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天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