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相見
首次見到聆無音的石像，張霖心中，有著很奇特的感覺。
既摻雜著期待，不安，又帶著幾分激動。
畢竟，石像上的這個女子，不僅是從遠古洪荒活到現在的大能，更是與自己有著說不清的關係。
張霖與她沒有交集，也完全不是一個世界，二人橫跨著無數的歲月長河，可偏偏，張霖知曉聆無音成道前的秘密。
她與龍鳳麒麟三族的愛恨糾葛，如果揭露出來，絕對是一場大戲。
一位身在頂峰的絕巔者，必須要保持光輝形象，讓世人敬畏，能看到的隻有萬丈光芒。
如果有汙點，盡管世人不敢質疑，可難免尊崇減少，當權者本身也會覺得不舒服。
因此，這種秘密對於聆無音，地位就很特殊了。
它可以是毫無影響，一文不值，也有可能為張霖帶來滔天震怒，殺身之禍。
握有聆無音成道前的不擇手段，這份秘密對張霖來說，既是一種威脅，也同樣是一種獨特權力。
就是不知，這位早已高坐九天的神女，會做如何選擇。
思慮間，大祭司上前，在石像前虔誠的一拜，聆無音的石像便開始亮起光芒。
張霖目光一縮，認認真真盯著聆無音的石像。
橫跨無數歲月的相見，終於要來了。
光芒亮起，並沒有什麽驚天異象，隻是光芒中，一個人影緩緩呈現，聆無音的跨界分身，便到此。
看到這一幕，張霖心中的驚異其實更加震動。
所謂大象無形，大巧不工。
天界空間之穩固，就算是長生真仙，亦不能傾力一擊破碎，天帝可破，亦要引發空間震蕩，驚起萬裏異象。
所以這看似平淡，無有任何神通的橫降一界，才是真正不可思議，這就意味著，諸天對於她來說，不過念之所及，隨時可以籠罩。
張霖對於聆無音，首次有了一個模糊的強橫印象。
雖是模糊，但也早已超過了天帝！
“張霖？”
張霖看著聆無音，聆無音也在看著他。
石像的光芒，頃刻便成形，聆無音的身影猶如實質。
首次見到真人跨界的分身，聆無音帶來的驚豔，還是讓早有準備的張霖吃驚。
她之容貌，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勝得過任何姿色，沒有單獨的一點可以概括。
正常人，就算極美，也往往有一個偏向，比如魅惑，比如清純，比如溫婉之類。
不同偏向的女子，是無法放在一起比較的。
但是，張霖可以確信，聆無音完美融合了所有特點。
她既是高高在上，清冷絕世，又好似眉間嫵媚，秀麗溫婉。
總之以何種念去想，聆無音似乎就能呈現出何種樣貌。
愣神了片刻，張霖才緩過神來，對著聆無音道。
“正是，看起來你似乎已經對我有了了解，無需再做自我介紹。”
聆無音平淡一聲。
“做不做，隨你意。”
說完，這位疑似早已遠超天帝的至尊，向著大祭司淡然道。
“我與他的交談，不可讓外人知曉，元祭，你先出去吧。”
“謹遵鳳主之令。”
大祭司聞言彎腰恭敬的一聲，說完，也將目光看向了宋玉衣。
很顯然，她也是外人。
張霖見此眉頭一皺，但知道此刻也無可奈何，向著宋玉衣出聲道。
“玉衣，你先隨大祭司出去吧。”
“好。”
宋玉衣聞言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雖然此刻，她還是帶著迷惑，但爭取不給張霖添亂。
不過宋玉衣的表情，那股擔心還是掩蓋不住。
盡管宋玉衣到現在為止，都不清楚聆無音的來曆，可她看得出張霖對於這個石像女子，有著前所未有的慎重和忌憚。
這種表情，宋玉衣從未見張霖有過。
等大祭司帶著宋玉衣走出神殿後，整個空曠的大殿，便隻剩下了張霖與聆無音二人。
獨自麵對這個女人，反倒讓張霖放鬆起來。
“那麽，不知前輩找我，是有何指教？”
張霖率先開口，對著聆無音沒有一絲輕浮，用的是尊敬的尊稱。
雖然對方看著年輕絕代，但實際上是活的最悠久的那一批老怪物，張霖雖然知曉了聆無音的過往，但並不代表二人，就可以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實際上，若非意外，張霖與她現在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稱聲前輩，並不過分。
“當年之事，你知曉了多少？”
聆無音看著張霖，直接開門見山道。
麵對這樣直接的詢問，張霖也有些愣住，然後才思索道。
“其實通過那三位前輩，我所知的畫麵，不多。”
聆無音問道。
“那他們，是怎麽描述我的？”
“這個……”
第一個問題，便讓張霖有些無法回答。
很顯然，這像是一道送命題，如果張霖答出昔日聆無音的不擇手段，他全都知道，那麽聆無音為了滅口，保不齊就會幹些什麽、
而如果答一無所知，則更顯得心虛，隻會起反效果。
良久，張霖還是折中的如實回答道。
“他們更多的，是對前輩的一種刻骨恨意，帶著不甘和難以置信，但是說實話，我並沒有知曉為何，也很不解。”
“從三位前輩的傳承中，我並沒有得到關於前輩的故事經曆和線索。”
“是嗎？”
聆無音不置可否，她清冷的目光注視著張霖，緩緩道。
“當年我與三人，皆是至交好友。”
“隻不過，我等四人，在各自族群內，都不是真正的至強者，甚至有些平平無奇。”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得知了一樁秘聞，三族先天血脈，雖是在洪荒天地初開之時，最為強大，但也各自有所桎梏，三族本為一元，合一，才可突破真正桎梏。”
“因此，當時我便結交了麟天和元海。”
聆無音說到這裏，語氣平淡，但張霖卻被驚異了兩次。
一次是三族秘聞，另一次，則是昔日那場大戲，聆無音最開始便抱著目的？
似乎看出了張霖的想法，聆無音麵色不變，毫無語氣波動道。
“成道之路，本就艱難險阻，種種誘惑無盡，情，不過是最簡單的一種。”
“我之目的，隻為成道，麟天為情所困，與我何幹？”
聆無音淡然的語氣，讓張霖徹底明白了這個女人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