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分一為二
“主公，你看！有大隊匈奴人朝這邊過來了！”
馬雲祿有些緊張的看著匈奴旗幟在空中飄蕩。
突然，奔跑在最前麵的匈奴人人仰馬翻，旗幟也隨之倒了，慘叫聲隔著老遠就聽得到。
“保護主公！”
典韋許褚二人手持武器，保護在劉莽兩側。
段煨等人也是驅馬上前。
眾人望去，卻是一支匈奴騎兵正在追擊前麵那支。
“主公，這匈奴人怎麽自己打起來了，而且，你看，都是下死手！”
典韋手指前方，後麵的匈奴人將人射下馬後，不僅讓戰馬踩踏在人身上，有的更是用繩圈套住，將人拖在地上奔馳。
不出一柱香功夫，那些四散而逃的人沒有一個人活下來，全部被殺！
然後那些匈奴人才收攏人手，眾匈奴人緩緩讓開，一位瘦弱小個人騎馬到最前麵，然後朝劉莽等人而來。
劉莽眼睛一眯，不知對方是敵是友。
“仲康，上去問一問！”
“喏！”
許褚駕馬前行，在一處山坡上立住，隔著眾匈奴人怕是有五十步的距離，大聲喝道：
“來人止步！前方是大漢涼州牧、平西將軍劉莽所在，爾等報上名來！”
劉豹摸了摸臉上的血漬，坐下的馬駒竟然有些被聲音震懾到，此刻還有些不安的擺動腦袋。
劉豹稍稍安撫了下座下馬，然後一個人驅馬向前，遙遙對著許褚行禮道：
“在下匈奴大單於於夫羅之子劉豹，早先王爺有書信到劉豹處，豹這才出城迎接。不知將軍怎麽稱呼？”
“在下許褚，我且問你，你們剛才，為何自己人廝殺不斷？”
許褚繼續問道。
“啊哈哈，我族內出了一些叛逆，剛才在下隻是在清理門戶罷了，若是驚擾了王爺和座下，當真是罪該萬死！還請王爺和諸位將軍到狄道城內，好讓在下能略盡地主之誼。”
劉豹將自己的姿態擺的很低，原因隻有一個，他殺的是於夫羅的首領們，於夫羅必定會攜複仇而來。而他最大的依仗，就是爭取劉莽的支持。
“哼！稍等，我這就去請示王爺！”
許褚打馬返回，和劉莽一一細說。
“這個劉豹，比我還會折騰，他殺的人，肯定不隻是小毛賊，不過他既然有心攀附，這個狄道城，也不是不能進！走吧！”
劉莽吆喝一聲，率先前行。
劉豹見劉莽打消了疑慮，連忙下馬小跑到劉莽跟前，雖然自己的腿還有點瘸，但走路無礙，牽著劉莽的馬繩，態度恭敬無比。
段煨的一對小眼睛也注視著劉豹，如此態度，讓他心裏也泛起無數想法。
越靠近狄道城，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道就揮之不去，加之還有不少人再灑水清洗地上的血漬。
劉豹見血跡還沒有衝洗幹淨，立刻喝道：“趕緊把活幹完，再遲一刻，都去營中自領三十軍杖！”
不過行政大廳內，卻已經收拾幹淨了，劉豹主動讓出主座，讓劉莽端坐其上。
“豹久聞王爺威名，二十五萬鮮卑大軍，竟然被王爺不廢吹灰之力，便完全拿下，且孤身潛入宣威糧倉，一定乾坤，說實話，豹真的想追隨王爺身後，好能成就一番功名事業。”
劉豹率先開口，便是無盡的瞻仰之情。
劉莽嗬嗬一笑，突然說道：“若是想，現在就可投在我門下，三品之下的官位，都可以選擇。”
劉豹神情一愣，隨後對上劉莽那雙眼睛，仿佛自己的心思都被其猜透了一般，不自覺低了一頭。
劉豹並不是真心想投靠劉莽，而是想借劉莽的手除掉於夫羅，自己當大單於。畢竟自己是於夫羅最小的兒子，而且向來不被看好。
劉豹想成就大事，除了自己的親叔叔呼廚泉支持自己，其他人都恨不得整死自己，因此當劉莽一封書信送到於夫羅大營時，卻被劉豹率先劫了下來。
“王爺既然看重豹，豹自然感激莫名，不知道王爺準備怎麽用我？”
劉豹轉而將皮球踢給劉莽，按其看來，劉莽對其根本不了解，自己有哪些才華，能做哪些事情等。
劉莽嗬嗬一笑，氣定神閑。
“若論騎射，你先天不足；若輪膂力，你貌不驚人；若是指揮千人執行戰術，我看你也不如我帳下大多校尉。”
劉豹聽到這些話，麵色陡然一變。
“所以，若是一般人看你，最多也就是一偏將軍，我想，你現在就是此種處境吧！”
劉莽嘴角噙出一抹笑意。
劉豹神色再次大變，不過轉瞬即逝，很好的拿捏住了自己的表情。
“那隻是一般人的看好，那不知王爺如何看我？”
劉莽緩步走到劉豹身前，張開雙手按住劉豹雙肩，一字一句道：“我若能有將軍，我與你二十萬精騎，再橫掃出一片疆域，與鮮州一般大，封將軍同為都三關上將軍，再或者，引將軍為元帥，掃除司州、益州漢賊，再造乾坤！”
劉豹瞪大了眼睛，內心中如同有佛印轟鳴，久久不能平靜，眼眶之中，竟然隱隱有一絲濕潤。
這世上，從不缺千裏馬，有的千裏馬甚至要隱藏住自己的鋒銳，怕的就是表現太特立獨行而被夭折。
這世上，缺的是伯樂。有那麽一瞬間，劉豹就要跪地投效、高呼主公了。
劉豹按捺住自己激蕩的心情，隻是勉強扯開唇角說道：“王爺說笑了，豹入軍以來，最多的一次才率領三千斥候，隻是做些打探偵查的事情，二十萬大軍，除了我父親於夫羅能做到外，就隻有我叔叔呼廚泉有這樣的能耐了。”
劉莽哈哈一笑，說道：“將軍當做戲言也好，真話也罷，不過我說過的話，向來是駟馬難追。”
這時，酒菜上來，劉豹更是殷勤萬分，一直到日暮十分，劉豹又安排了狄道城內最好的房間住著。
而明天，北宮伯玉等羌族首領也會到來，塞外的秩序，將在劉莽的手裏，再乾坤鬥轉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