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自由工作者
“將軍聰明！”田老三用力地拍起了手。
說道：“所以今年商賈們一合計，不如找個將軍，讓他出麵給他們置辦一套專門供給他們使用的文書，給這個將軍很多錢，以此來減少自己的損失。”
“這個人就是淳於瓊？”劉莽驚訝問道。
田老三意味深長地看著劉莽，說道:“正是如此，我們的文書就是這樣來的，這一條進鄴城的路是淳於瓊將軍專管的，所以這一條路上的縣令最多隻會在我們身上榨些油水。”
劉莽皺起眉頭，“就不怕混入敵軍的細作嗎？”
“細作不細作，跟商人有什麽關係呢？這是在絕密之下進行的事情，商人最害怕最不喜歡的人就是領軍的人。”田老三搖了搖頭，說道：“而且他們隻是商人，商人哪會做讓自己掉腦袋的事呢？”
劉莽問道:“那你是為什麽能拿到這些文書的？”
田老三哈哈一笑，他突然換了一種語調，是荊州人特有的鄉音，“我是一個來自荊州的客商啊，哈哈。”
劉莽看著田老三的臉，頓時啞口無言。
“你是什麽時候去拿的這些文書？”劉莽問道。
“將軍真是差記性。”田老三眯了眯眼睛，說道：“我不是說了這些是我和淳於瓊將軍做的嗎？”
“這些全是出自你手？”劉莽驚訝問道。
“沒有辦法啊，小人孤苦伶仃，沒了公孫瓚這個靠山之後，小人隻能各處漂流了。”田老三歎一口氣。
“當時小人正在四處流浪，依靠會一些其他地方的鄉話才沒被袁紹抓起來，靠著小人的一些小聰明，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些。”田老三說道：“正是因為如此，小人才會主動請纓護送將軍到鄴城啊。”
劉莽看著田老三的臉，不知為何，他覺得對方的話破綻百出，但是又顯得固若金湯。
好像是田老三的笑容，讓他很難思考田老三說得正確與否，這是一種很親和的笑容，像是與你最熟識的朋友，又像幼時的私塾中最親和的先生。
“將軍。”田老三靠近劉莽，說道：“現在可以把在位置下麵的手抬起來了嗎？或者將軍要是信不過我，可以拿槍捅了我。”
“你知道我捏著槍？”劉莽問道。
長槍在位置下麵，劉莽很確定田老三的角度根本看不見。
“我猜的。”田老三說道：“難道將軍捏著的是刀嗎？”
田老三說完就反身下了車廂，到前麵趕馬車去了。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才啊，劉莽坐在車廂裏麵，想著剛剛與田老三的交談，如果要比奇怪的話，那這位田老三應該是天下一絕。
田老三帶劉莽來了城中最出名的一間麵館。
“這是本地人才知道的麵攤。”田老三嚼著麵條，含混不清地說道：“將軍覺得好吃嗎？”
麵條極有彈性，各式味料的量恰到好處，麵的味道取決於麵湯，劉莽居然能吃出一些後世高湯湯麵的味道，味道確實極好
劉莽點了點頭，突然又意識到哪裏不對，“你以前經常在這？”
“我在這兒幫掌櫃刷盤子。”田老三說道。
劉莽已經無力去追尋田老三的奇妙經曆了。
“將軍啊，你生來就平步青雲，很多普通的事情不會做，就讓在下來好好幫助你吧。”田老三說道。
劉莽聽了笑了笑，沒有當一回事。
吃完了麵，田老三又帶劉莽去了一條很偏遠的小巷子。
“將軍知道要什麽才能隱藏在敵人的內部嗎？”田老三問道。
劉莽沒有搭理他。
“那就是成為敵人的一份子。”田老三繼續說道：“融入一個城市最好的辦法就是融入這裏的黑暗麵。”
田老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裏就是隻有本地人才知道的賭坊，將軍請。”
劉莽將信將疑地跟著田老三進了賭場，他很少來這種地方，田老三卻像是一個老油子一樣，從兌換到哪裏的莊比較大比較好贏，他都很清楚。
“你在這兒洗過盤子？”劉莽問道。
“我被這裏的掌櫃打了之後，在這裏蹭住了一段時間。”田老三無比自得地說道。
“田老三，你又來了？”一個長著絡腮胡的彪形大漢站在賭桌的後麵，他遙遙看見田老三便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田老三走了過去，他站在賭桌前，說道:“溫兩碗茶，上兩盤茴香豆。”
“田老三，你又被掌櫃踢了。”有好事者在一邊說道。
田老三臉色一紅，他極力爭辯道:“這是哪有的事？怎麽能憑空汙蔑人？”
“胡說，我都看見了。”好事者繼續說道：“城門口你又拿著新文書，是不是又被之前的掌櫃踢了？”
田老三皺著眉頭，說道:“做生意的人的事，怎麽能說踢和不踢？”
“這位小兄弟是個新鮮麵孔。”絡腮胡大漢看著田老三身後的劉莽，好奇說道。
“這是我找來的幫工，剛來城裏，我帶他來見見世麵。”田老三說道。
“見世麵好啊，我們這裏是最好見世麵的了。”絡腮胡大漢哈哈大笑說道：“來，小兄弟要不要玩一玩？”
劉莽走到前麵來，看著賭桌，問道:“規矩是什麽？”
“小兄弟懂行！”大漢稱讚說道：“我是這裏的掌櫃，你是田老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劉莽困惑地看著他，這位掌櫃看起來也不是那麽不講道理的人，為什麽把田老三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呢？
漢代時禁賭，都是地下產業，賭場業務很不發達，這時代的人還不會玩骰子和牌九，他們玩的是另外一種博具，一種叫做五木的博具。
這是一種類似骰子的東西，劉莽被田老三帶著，上手很快，大漢不停驚呼，引來了賭坊裏的其他人的注意。
“田老三你又來了？”
一個很粗狂地聲音接近，劉莽抬起頭，看見一個大塊頭走了過來。
劉莽幾乎是下意識就想從自己腰上取下匕首，但被田老三製止了下來。
“你賺了不少啊。”大塊頭走到田老三的身邊，惡狠狠地說道。
來者不善，劉莽腦中閃過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