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緊張的辛評
為什麽現在軍隊缺了幾個屍體也要往上麵報一下了?
他皺了皺眉,消失了八具屍體啊。
算了,也沒人拿著屍體去做什麽事,郭嘉把所有軍令收了起來,並且決定留下來,在下次回到涼州的時候好生顯擺顯擺。
如果他追查下去的話,他可能會追查到一件對田豐影響很大的事情,郭嘉的沉默,變相地幫助了田豐。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
今天早上一起來,袁紹就很開心,但過了一小會兒,他就開始不太高興。
“郭圖呢?”袁紹走進來,第一句話就開始追責。
前線的戰略反彈,是一個很大的失誤,很多人甚至會因為這件事情被革職。
這個時候,逢紀突然來到了他的身邊。
逢紀低下頭,對著袁紹說了幾句什麽。
“這樣嗎?”袁紹皺起眉頭。
逢紀點了點頭。
“算了吧。”袁紹搖搖頭,說道:“難得大喜的日子,過兩天再來收拾他。”
今天,袁紹的兩個孩子袁譚和袁尚都回來了,代表袁紹找到的那個少女很快就可以找到一個夫君,代表袁紹可以讓自己的孩子得到仕族的支持。
這其實不是很大的一件事,袁紹的幾個兒子幾乎全都是娶了仕人的孩子,他們得到了仕族的支持,但是後來曹操實在太難對付,袁氏家族才倒在了亂世之中。
雖然這僅僅隻是袁紹在鄴城生活的一個小小插曲,他隻是看到了一個很順眼的姑娘想要帶回家裏,但是對於這滿桌的謀士來說,他們緊張無比。
辛評是現在最緊張那位。
昨天還活蹦亂跳,和田豐有說有笑的郭圖,就這樣去了前線。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一直喜歡顯擺的郭圖如果是風光離開的話,他一定會在第二天瀟灑離去,而不是趁著夜色逃走。
他逐漸發現事情有些不對了。
他是在這件事情的外圍來看待這件事,經曆這件事的。
尚方斬馬劍丟失這件事確實是一件大事,但是其他的事情在他看來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微末之事。
袁熙死了確實是大事,但對一切都不知曉的辛評並沒有意識到任何危險。
他覺得這件事情隔開他們這些謀士這麽遙遠,難道還會牽扯到他的身上嗎?
叫做李洛的這位少女跟著袁紹的一個孩子成親這件事,也算是一件大事,又算不是一件大事。
但是,現在看著這些事情的發生,聞著桌子上明爭暗的鬥爭味道,他逐漸意識到,這裏有些不對勁。
然而偏偏他是最不能跑的那位,因為他是某個少女的義父,如果他要離開,袁紹是肯定不希望他能夠活著四處蹦躂的。
於是他今天無比緊張,放在桌子下麵的手不停顫抖,每每又有一人開和他說話,他都會突地顫抖起來,並且語無倫次無法言語。
特別是審配和田豐來找他的時候,他格外慌亂,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正常回答。
他整個上午都在恍恍惚惚之間渡過,田豐和審配輪流幾次到了他的麵前,來向他提問,但是他都沒有太聽清楚這些話到底是說的什麽。
總之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無非就是關於成親當日的禮節問題,這些事情辛評根本不在意,他隻希望能來一個人問他願不願意把女兒轉手。
袁紹也看著辛評笑著說道,辛評先生原來也會因為這種事情緊張,引來辛評更加臉紅的臉。
就這樣,來到了中午。
如果郭圖還在這裏的話,他一定會看著田豐拍手。
他確實把這一切做的如此天衣無縫,如果站在兩邊陣營的立場上來看,這一切暗藏玄機,但是落在一般人眼裏,是那麽尋常普通。
於是郭圖離開的時候才會心事重重,他知道,田豐把自己弄到兗州去絕對沒有那麽簡單,也更不可能是因為田豐和他的關係好,很可能,郭圖後麵還會被田豐利用。
逐漸意識到一切的辛評更加痛苦,因為他思考的會更多。
從昨天晚上開始,辛評的精神狀態就極其不好,到了今天更是恍惚不已。
反複恍惚之間,他突然聽到了袁紹那刻意嚴肅的聲音。
“大家既然前線軍事都很繁忙,那就在今日結束吧。”袁紹突然說道。
原來剛剛是田豐和審配這些人在向袁紹抱怨自己繁雜的軍務。
袁紹說完之後,叫來了一隻站在他身邊候命的侍衛。
“去把兩位公子帶上來吧。”袁紹說道。
所有人開始屏息凝氣,袁尚和袁譚,是他們中不少人前程的關鍵,不光是在現在的場麵,就算是在私底下見麵的時候,審配對待袁尚都是畢恭畢敬,生怕惹惱了自己這位貴人。
袁尚是最先進來的,他是袁紹最喜歡的一個孩子,因為他是袁紹最會打仗的一個孩子。
袁潭的身材很高,在現在這個時代,能打仗的年輕人是好年輕人,能打仗的讀書人就是好謀士,能打仗的兒子自然就是最好的繼承者。
他走進來的時候,目光非凡,他淡淡地看了所有人一圈。
他的眼神卻又不是一般人那樣的淡,那是一種從戰場上離開,看淡了很多生死的那張淡,很輕很淡,但遠比死亡來得沉重。
直至今日,審配都還不時會回憶起他與袁尚相會的第一個夜晚。
那個時候,他看到了一雙在黑夜裏窺視他的眼睛,他感覺自己仿佛像被一群猛虎給圍了起來。
於是審配斷定,這才是袁紹集團需要的繼承者,從那日之後,他心甘情願對袁尚肝腦塗地,四處奔波。
袁尚進來,先是對袁紹行禮,然後又對著審配行禮。
這是對審配很高的禮遇,因為他沒有向其他人行禮,隻是對著審配,可以代表在他心裏的地位。
最後,才是他才做完對著周圍一圈人的禮。
袁尚坐到了審配的身邊,他低聲在審配的耳朵旁邊說了什麽。
話音剛落,審配就露出了一副極為享受的表情,他看上去就像一個很聰慧的老人一樣,意味深長地看了一圈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