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臧霸
官渡之戰最大的核心人物是誰，沒有爭議的應該是許攸，但是官渡之戰作為東漢末年一場巨大的戰役，曹操集團的勝利遠遠不止許攸一個人的功績。
其中有一個人是曹操集團中地位和許攸相近，成為勝利不可或缺的一環因素的臧霸。
臧霸在以往本來應該是投靠曹操，在官渡之戰之中大放異彩，但是這次臧霸並沒有任何被曹操吸引的地方，他看中的人是劉莽，投靠的人也是劉莽。
隻是上次他來到劉莽的營中時，劉莽剛好離開了涼州前往淮南，錯過了在劉莽麵前表現的機會，劉莽看臧霸有想出人頭地的想法，於是這次來到冀州，特意帶上了他，隻是一直沒給臧霸關鍵的戰略任務，因為郭嘉在他的身上沒有發現任何亮點。
作為一個在官渡之戰之中曹操方的主戰將軍，臧霸身上有很強的戰鬥潛力，至少在袁紹和曹操的這片戰場上，他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將領。
劉莽把臧霸安排到了最東翼的軍隊中，這支軍隊會與曹操一起組織官渡的防守戰。
這算是劉莽對臧霸的一個考驗，所以他沒有給臧霸很多軍隊，至少沒有舊時的曹操慷慨。
原因是，劉莽也知道，想要在正麵突破袁紹是很難成功的一件事。
在鄴城的這些日子，劉莽認識到了袁紹手下的人才真正的力量，他們並非是不聰明，而是把自己的才智都用到了別處。
此時的袁紹軍是在組織一場空前團結的進攻，想要硬撼實屬不易，估計隻有把涼州的大軍帶來才能與之抗衡。
既然外攻不易，劉莽就隻能更換自己的破敵手段。
“奉孝，我們應該試著從內部瓦解他們。”劉莽說道。
郭嘉看了一眼劉莽，但是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情緒，裏麵沒有任何思索的痕跡，仿佛他在看著一個沒有思考的人一樣，於是他自己也不用再思考什麽。
郭嘉笑了笑，麵色一變，說道:“不應該。”
劉莽歎息一聲，走到郭嘉的身邊說道:“奉孝你不是知道我之前這些時日去做了什麽嗎?依我對袁紹和他手下的觀察，隻要在他們內部破壞，那麽他們一定不攻自破。”
“將軍說的容易。”郭嘉冷笑一聲，說道：“但將軍想要怎麽做呢?難道要將軍又屈尊去鄴城做一位教書先生嗎?”
對於劉莽前往鄴城教授甄宓的事情郭嘉十分反感，在他看來，劉莽此去純粹是浪費自己的時間，遊山玩水之間自己快樂了，卻根本沒有做任何有助於自己的利益的事情。
劉莽搖搖頭，說道:“現在前線戰事緊急，我不好再脫身。”
郭嘉神色一變，他看著劉莽的眼神突然像是看著一位猥瑣中年人一樣，警惕地問道:“難道你要我去?”
劉莽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他，笑了笑說道:“我在離開鄴城時，早就在鄴城留下了一顆種子。”
“什麽種子?”
“一顆沒有任何意義，卻勝過一切意義的種子。”劉莽深吸一口氣，緩慢說道。
臧霸來到前線的時候，心情是很好的。
因為郭嘉到了冀州之後，就沒怎麽啟用過他，讓這位本來在黃巾戰役中戰功累累的將領深感挫敗。
這是郭嘉的謹慎，郭嘉在戰場上鍛煉將領，第一序列永遠是自己培育出來的原生年輕將領，像臧霸這樣的降將通常都會往後放一放。
臧霸很久沒上過戰場了，他渴望軍功，渴望被重用，在這一點上，他和舊時在曹操手下時的想法如出一轍。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足夠優秀的將領，隻要他能夠到合適的戰場上便可。
隻是這次他稍稍有些犯難，曹操的勢力太弱，現在的天下局勢，劉莽和董卓互相牽扯，袁紹在東北一家獨大，在他看來，沒有人能和袁紹硬碰硬。
自己加入這一仗，隻能說是一捆老柴放入了一批馬上就要丟入火中的薪柴罷了。
他能感覺到自己會起的作用很小，小到無法對戰局產生任何影響。
那麽為什麽劉莽還要堅持繼續打這一仗呢?
他感到無比奇怪，難道是自己看人看錯了嗎?
帶著很多困惑與不甘，最後到達戰場的臧霸把這些所有情感化作了釋然，他用這種心態投入戰鬥，才能保證至少自己不會在戰場上虧損太多。
他負責在側翼給曹操提供戰術援助，其實根本沒有什麽好援助的，劉莽的軍隊都在西邊，而袁紹的軍隊是從東邊半包圍過來，他們擺明了態度，不想和劉莽交手，那劉莽就隻能安安靜靜地待在西邊無法越界。
他不能提供任何支援，隻能看著不時有曹操軍隊的潰軍從前線敗退回來。
看著這些殘兵敗將，臧霸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他不是在同情這些不是友軍的人，而是感覺到了很深的不甘。
袁紹軍隊中負責追擊這一方潰逃的將領，據說是一個叫做張郃的年輕將領，據說郭圖是為了不招惹劉莽，所以派了一個行事謹慎的將領。
臧霸以前在打黃巾軍的時候聽過這個名字，知道這個人有兩把刷子。
曹操潰敗的軍隊本來退到臧霸這個隘口時就會停下來，一部分退回關內，往洛陽靠攏，一部分就在臧霸的軍隊中留下來，等待涼州軍需官過來收編他們。
張郃很小心，他堅決不追擊逃到臧霸這裏的逃兵，不與涼州軍隊交手。
臧霸一直看著袁紹的軍隊在外麵四處晃悠，雖然他們隻是一支負責追擊的部隊，但是部隊的規格與建製齊全，將領還是張郃，擁有不小的戰鬥力。
臧霸是不害怕的，相反，他看著那邊的人還心癢癢。
“想動手嗎?”
突然一個聲音從臧霸身後悠悠冒了出來。
臧霸心下當即想要大罵，為什麽有人走到自己身後了，站在門口的士兵還不報告一聲。
他一回頭，卻突然被嚇了一驚，心裏的怒氣全都收斂了起來。
“州……州牧……州牧大人。”臧霸低下頭，慌忙行禮。